竟然就這麼把它的頭給擰下來了嗎?
“墨菡憂!你殺了我的毒蟲,我,我要你的魔寵償命!”
鬥氣已經發出,向着菡憂肩頭的小朵猛烈的攻擊。
菡憂一手風淡雲輕的甩掉她的鬥氣,冷冷的說道:
“你認爲,你配嗎?”
那種氣場,實在是令人爲之一震。
冷冷的甩開墨菡玉的手,然後轉頭,朝着衆人說道:
“抱歉各位,菡憂不喜喧鬧,先行離開。”
“憂兒……”
暮紫煙看了墨菡玉一眼,目光又轉向菡憂。
菡憂像是沒有一點情緒似地,不看衆人,也不理暮紫煙,直接就大步離開。
“菡憂……”
墨海剛也是一聲輕喚,菡憂偏頭,微微的看了這邊一眼。卻是轉過頭去。
玖黎沐和風也慢慢跟上去,北幕楠卻是輕輕的笑,然後意味深長了看了墨菡玉一眼。
真是不自量力。
墨菡玉的眼眸裡卻是更多的恨。
墨菡憂……爲什麼!
爲什麼……
……
夜色如水,垂柳輕拂。
菡憂躺在房前的小院裡納涼。小朵和瓏兒自顧自的在一旁玩耍。
撥動着手中的綠色鬥氣,不停的幻化出各種武器。
其實,菡憂在想。要是鬥氣能夠幻化出現代的阻擊槍該有多好。
匕首什麼的,都還是近身搏鬥,鬥氣什麼的,也只適合遠攻。
儘管有渾厚的內力,但是還是不如一把阻擊槍來的順手。
草叢裡有小蟲的低鳴聲,此時,已經是晚宴後的兩個時辰了。【相當於四個小時】
轉頭看向此時燈火已經褪盡的子君公府,心中卻不知爲何的生出一絲失落。
是因爲墨菡玉攪局嗎?
應該不是吧……
對這些都沒有什麼要求的她,這次卻感覺失望了。
也許是不該用自己所想的去強迫他人。想想那些資產階級,哪個不是這樣?
爲了一點莫須有的榮譽,這麼大張旗鼓的辦晚宴。
別人倒是一點都沒有懈怠,倒是她這個晚宴的主角,像是被冷落般。
自嘲的笑,怎麼能夠讓這裡的人接受她的思想呢。
此時,婉竹站在一旁,手中拿了一件衣服,長髮披散着,身上披着一件外套。
像是剛剛纔起牀。
遞給菡憂,婉竹眯了眯眼,似是帶着倦意。
轉頭看了看開着的房門,燈火通明。輕輕說道:
“小姐……夜已經深了,還不睡嗎?”
菡憂接過衣服,擡頭看了天上的月亮,是有些晚了。
風吹過柳梢,竟有些許的涼意。
菡憂接過衣服,披上,然後轉身對婉竹說:
“你先去睡吧,我不困。”
婉竹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問道:
“是爲了菡玉小姐的事情傷神麼?”
菡憂輕輕的順了順披在肩頭的長髮,然後很是無奈的笑了笑:
“她倒是不值得我傷神,我只是在想幽鬼靈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婉竹聽言,也不多說什麼,放下手中的茶水,然後輕輕退下:
“那小姐早些歇息。明天說是要進宮面見國王,家主讓小姐做些準備。”
“恩。”
菡憂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低頭。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果然,這種安靜的生活真的不適合自己。
躺在軟榻上發呆,菡憂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感覺身後有雙眼睛在看她。
菡憂忽的睜開了雙眼,做了起來:“出來!”
“憂兒……”
暮紫煙輕聲喚道,看着菡憂,像是有些溺寵道:“還沒睡……”
菡憂一愣,隨即綻開了笑臉:“娘……您不是也沒睡!”
暮紫煙露出欣慰的笑,看着眼前的女兒,心中有着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她的女兒長大了,變得比三年成熟了許多。
她整個人已經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臉上的疤……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她自己。
細細地爲菡憂繫上披風的綢帶,暮紫煙臉上滿是憐愛。
擡頭,對着菡憂那雙眼,暮紫煙愣住了。
不似三年前那樣的純潔,不似三年前那樣散發着好奇的光。那雙眸子……
做孃的都看不透了。
有着太多的殺意,有着太多的城府。
那雙手,想必也是沾滿了鮮血。
這三年來,她知道……
三年前的那場追殺,她也知道……她全部都知道。
但是她卻無能爲力。
她不能告訴苦苦尋找女兒的丈夫,關於菡憂的下落。
不能陪着女兒,教她鬥氣。
不能給她,她暮紫煙應該給予她的母愛。
她不能放棄自己的責任,她也不能夠違背自己的誓言。她爲了她自己,而放棄了她的女兒!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的嫡親女兒啊!爲什麼!
是她這個做孃的對不起她。是她這個做孃的太自私。
對不起她的女兒,菡憂。對不起她。
看起來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孩子,卻是煥然一新,渾身的那一種,人人畏懼的氣息。
啞了言,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菡憂一下一下的扯着手腕上如同手鐲一般的瓏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是她的母親,她不願意對她使用噬魂術。
她要相信家人,她相信自己的母親。
看着暮紫煙滿臉的愧疚,菡憂卻不知怎麼的,心裡猛然一抽。
像是靈魂抽離般的痛。
是這具身體的潛意識,看見自己的孃親,心疼了麼。
還是……這便是她自己的心。
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
暮紫煙輕輕的在菡憂的胸口綁上一個漂亮的結,看着菡憂,淚卻不知是何時落下。
菡憂伸手,輕輕擦去暮紫煙的淚水,卻也不說話。
對於母親,前世,是她一聲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