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娘,莫要擔心了,往日有急事我都是騎着馬去的,已經習慣了,這個時辰路上沒有多少人,來回也比馬車快上不少。您別擔心了。”馬兒不耐的打着響鼻,錦繡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頭,仍然恨有耐心的對着劉氏解釋。
“罷了,罷了,你去吧,可要小心,若是太陽下山了你還沒有回來,我定要叫你舅舅去鎮上尋你。”劉氏看着錦繡絲毫沒有鬆動的態度,服了軟。
到底是不放心,親自將錦繡的披風整理了一番,捂的嚴嚴實實的這才作罷,又拉着錦繡的手細細的叮囑着。
月生看的有些好笑,不知道的還以爲錦繡去多遠的地方呢。
也不知是不是日子太過閒適,劉氏越發的年輕了,就連性子都與從前溫吞以夫爲天大不相同,多了幾分少女的嬌氣。
總是用她那柔和綿軟的嗓音細細叮嚀,像百靈鳥在呢喃軟語一般,教人享受又無奈。而錦繡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溫和柔軟的笑意聽着,不時點點頭。
劉氏覺得錦繡的眸子給人一種錯覺,那溫柔含笑的樣子總會讓人錯以爲你是她極爲重要的人。站在錦繡的對面讓她感觸更深幾分,那鳳眸裡膩人的溫柔讓劉氏這個已爲人婦爲人母的婦人都有幾分臊得慌。忙不迭的送錦繡上了馬,目送她漸漸遠去這纔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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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牽着馬在街頭遊走了一些時間,這才選擇了一家不大不小卻又處處精緻的紙傘店進了去。
才進了門便看見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家,揹着身正用毛筆沾了顏料細細的描繪紙傘上面的畫作。
一筆一筆極爲細心,那把油紙傘以淺藍色打底,白色爲邊,畫着盈盈白雪之上矗立的蓮花,傘骨爲原木色,給人清純透徹之感,錦繡等他畫完了,這纔開口道“掌櫃,有個生意要談,不知方便否?”
那老人依舊是不緊不慢,將毛筆放入精緻的筆洗裡攪了攪,又細緻的洗了手,才擡起了頭。
錦繡這才見到老人的面貌,只見他眉似彎刀,鼻若懸膽,一雙鷹眸不時閃過凌厲的光芒,薄薄的脣瓣抿着,給人的感覺很是嚴肅,黝黑的發間夾雜一兩縷白髮,給人的感覺亦正亦邪。
若是尋常人見了,定要被此人的氣勢所攝,可錦繡只是淡淡笑了笑仿若未覺一般,又將剛纔的話問了一遍。
老人直視了錦繡好一會兒,這才淡淡開口“說!”
錦繡的笑容更是多了幾分灑脫,徐徐的理了理外衫,這纔開口道“我想要能將一畝地全都圈在一起的油紙,不知可有這麼多存貨?”
老頭不經意皺了皺眉毛。好似對這種要求有些不解,但是對人刨根問底也不是他的性子,是以只是看着這個讓他十分感興趣的女娃娃,淡淡開口道“有!”
錦繡笑得更是有幾分開懷,看着眼前的老人竟覺得有些可愛“油紙透光性要好,也要結實!越寬越大是最好!”
老人對錦繡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明今早已經把鬍子颳了,已經不會嚇到小孩子了,爲什麼這個女娃娃看見自己非但不怕還笑得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