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面帶淺笑卻說出這般讓人驚悚的話,讓楊白慕哭笑不得,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見錦繡拍了拍狐裘沾上了雜草,回身朝着一衆人道
“離年不遠了,這羣野豬正好給大家帶回去添道殺豬菜,以笙,保護好他們,我去瞧瞧!”她話落,不待這羣被這突如其來一幕嚇傻的村民回過神,擡腳便要走。
卻是不想,那楊白慕半點兒不甘落後的提着手中鐵鏟跟着她道“錦、錦繡妹妹,你等等,我、我也想去看看......”雖然一句話被他說的磕磕絆絆,可看着他眼中的堅持,錦繡終究還是抿脣一笑,頷首道
“這倒是沒問題,只是從這腳步聲聽來,來的野豬怕是不少,白慕哥哥你可要跟在我身後,莫要離我太遠,不然,我怕沒辦法及時趕到你身邊!”
錦繡口中囑咐着,腳下卻已經挪開了步子,仿若貓兒一般輕若無聲的走法看的皺起眉頭跟着她的楊白慕喉頭一陣發緊,但聽了錦繡囑咐的他還是握緊了手中的鐵鏟亦步亦鄒的跟着她。
楊白慕這一舉動不光看的楊三叔無奈,也看的那一衆少年心中微動,可不想才邁開腳步,迎來的便是楊三叔的怒視和顧以笙的軟鞭。
楊三叔的瞪視雖然唬人,可卻比不得那突然落在眼前的軟鞭,一衆少年與村民面露驚疑,卻見往日一貫溫雅的顧以笙此時仍舊脣角帶笑的緩聲說道
“還是莫要動的好,白慕哥一個人錦繡自然護的過來,可若是惹惱了野豬羣,錦繡來不及護佑你們,她難免成爲罪人,如此,你們還是老實等在這裡莫要亂動的爲好!”
那羣少年聽顧以笙如此說,自然不好再由着興致行事,只好朝着顧以笙尷尬的笑了笑,繼而退回了人羣中!
楊三叔無奈的笑着,卻是朝着顧以笙讚賞的比了比大拇指,一貫粗心的楊三叔自然沒有發現,此時笑得一如平時溫雅的顧以笙眼中一片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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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頭錦繡帶着楊白慕七拐八拐繞進松樹林,便見那一處頗爲粗壯的一處松樹底下,盤踞着七八頭野豬,它們在那松樹根下頗爲鬆軟的泥土裡拱着,彷彿在找尋這什麼吃食一般。
帶着渾身繃緊的楊白慕躲到一顆頗爲粗壯的樹後,錦繡勾起脣瓣,擡起手腕低聲說道“小心不要弄出聲音來,野豬的耳朵可是很靈的,尤其是,它們正在尋找食物的時候....”
話音落下,錦繡擡起的手腕上突然射出三支弓箭直奔那爲首頗爲高壯的野豬而去,這利落的模樣看的躲在一旁握緊鐵鏟的楊白慕眼眸一陣發亮,就連之前繃緊的極致的身體都鬆懈了幾分。
沒有任何意外的,三支利劍幾乎在同一時間插進了那頭最爲雄壯野豬的脖頸,在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後,野豬緩緩的倒了下去,除了那被它倒下身體壓出來的坑,餘下的七隻野豬也被這突然的鉅變弄得幾欲瘋狂,在原地轉了幾圈之後,開始不安的哼哼。
“在這裡,不要動!”錦繡囑咐了一聲,也不待那楊白慕作反應便一步步朝着那羣野豬逼近,話被噎在喉頭的楊白慕無力的垂着首,默默嘆了一口氣,躲在了樹後,僅僅探出一個頭。
再說錦繡在離開楊白慕的視線之後,便從空間拿出幾支袖箭的備用箭,添補好後又找了一棵樹,瞄準了第二隻最大個頭的野豬,三隻箭矢沒有任何意外的放倒了它之後,卻是突然引起了其餘六隻的恐慌,其餘幾支身量較小的更是發了瘋一般的呲起獠牙亂衝。
錦繡蹙起眉,填補袖箭的速度也越發快,原本一隻一隻的放倒就是爲了避免它們因傷發瘋,卻是不想,這幾隻小的心智居然這麼差,心裡咒怨着,錦繡手下動作也不慢,不過幾息功夫便再次放倒了聳着鼻子在樹下嗅氣息的兩隻野豬。
在擡起頭的時候,卻是突然看見,其餘四下散開跑掉的野豬居然有兩隻正好朝着那楊白慕躲藏的樹衝去!錦繡眉頭一皺,將束在腰間的軟鞭抽了出來,提着便衝了上去。
再說此時的楊白慕,在見到兩隻野豬朝着他衝過來的瞬間,頭皮便炸了起來,雖然畏懼,可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咬緊了張口欲喊的脣瓣,望了望那才放倒兩隻朝着自己看來的錦繡。
楊白慕靠在樹後默默的握緊了手中的鐵鏟,一步步的往旁邊的樹後挪蹭着,卻就是這般不巧,在他踩碎了一棵乾枯風化的樹幹後,那兩隻野豬便瘋了一般狂叫着朝他衝了過來,由此還嫌不夠一般,那兩外兩隻還在一旁亂竄的野豬聽見這怒號也朝着那處奔去湊起了熱鬧。
楊白慕聽到自己腳下傳來的碎裂“咔嚓”聲後便心道不好,看着那呲牙狂叫着朝着自己埋頭衝來的野豬,楊白慕咬了咬牙,拎起了手中的鐵鏟瞄準了豬頭便是狠狠一拍。
手中鐵鏟有了着力之地,耳畔也傳來了野豬似疼似瘋的吼叫聲,還不待楊白慕開心,便見那另外一隻一點兒停頓都沒有的衝到了自己身前。
汗毛炸起之時,楊白慕來不及多想,只來得及將手中鐵鏟順着橫撇的力道一揮,整個人就順着那股子氣勁飛撲了出去。
摔的身子生疼的他來不及搓上一搓便扭頭回身去看,卻是不想,這頭剛扭了一半,對上的便是那猶在滴血的豬頭,當時的楊白慕只覺得腦袋一陣嗡鳴,卻是怎麼都昏不過去,就在他感覺身子半飄半蕩的時候,卻是突然聽見錦繡那略帶清冽的聲音說道
“快別愣着了,接住這隻野豬,另外可是還有三隻呢!”她話音未落之時,剛回過神的楊白慕便眼睜睜的看着錦繡那根軟鞭的鞭頭從野豬那還滴着血的傷口中抽了出來,一股熱血噴到臉上的同時,楊白慕只覺的眼前變成了一片血紅,而後便是感覺到背後壓上了重物。
即便是再傻,也都知道這背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來不及擦臉上的贓污,楊白慕連滾帶爬又蹬腿的脫離了野豬的壓迫,才用袖子抹上眼睛,眼前恢復清晰,看到的便是在錦繡軟鞭頭下喪生的最後一頭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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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村民一直朝着錦繡與楊白慕離開的地方探頭探腦,沒過一炷香的時間,只聽那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過後,走出來的便是衣襟上髮絲上都是鮮血的楊白慕,但見他喘着氣,朝着一衆村民笑着說道“來吧,這次的野豬可是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