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隨風知道,蘇若惜一時間肯定無法接受這麼大的轉變,耐心的解釋道:“你不是北齊國的人,你的血脈中流淌着陰陽家的血脈,滄月纔是你的家。”
“你有家族的使命在身,陰陽家需要你去復興!”
聽了赫連隨風的話,蘇若惜覺得可笑極了。
她回眸看向白衣老頭,再次開口說道:“如果你們不把話說清楚的話,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更不會當你們的少主!”
白衣老頭又微微嘆了一口氣,嘆道:“你的脾氣,還真是與你娘一模一樣。”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說來話長,恐怕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清楚。”
“那你就長話短說,挑重要的說!”
蘇若惜焦急道,她總覺得,這羣人好像知道有點不正常。
“當年大祭司莫名失蹤後,陰陽家就被朝中的人算計陷害,而陰陽家也慘遭滅門的殺害。”
“老夫帶着僅僅存活的十幾人隱姓埋名的躲藏起來,花費了十幾年的心血才把家族侍衛給壯大起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們查到了陰陽家還有後人,並找到了少主你。”
“至於當年陰陽家遭受的陰謀,大祭司爲何會背井離鄉,就要等少主回到滄月後,才能去查明真相。”
白衣老頭短短的幾句話,便將真相簡單的闡述了一遍。
蘇若惜想了想,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知道當年陰陽家爲何會被滅門的?但是你們又怎麼清楚,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呢?”
此話一出,赫連隨風頓時皺起了眉頭,“若惜,難道你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
“以前的事情?”
蘇若惜感到疑惑,她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是她卻融合了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不過她很早就發現,這具身體的記憶似乎並不完全,她腦中總是會時不時的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那些畫面並不完整,甚至不連貫,讓她探索不到那些畫面的源頭。
所以她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從七歲的時候開始的,至於七歲以前的記憶,她似乎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在她七歲的時候,她的孃親因病去世,她對自己孃親的記憶,也就停留在她去世的那一天。
想到這些,蘇若惜便又開始覺得頭疼,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而她更不懂,爲何自己身中寒毒無藥可解。
“我……我不記得了……我好像失憶了。”
蘇若惜揉了揉額頭,臉上莫名浮現一抹悲痛的表情。
因爲就在剛纔,她腦中又閃過了一些畫面,那些畫面她雖然看不清,但是她心中卻莫名的涌出一種傷痛的感覺。
赫連隨風並沒有急着讓蘇若惜去回想,而是安慰道:“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們爲何知道,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你右邊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一個赤色的月牙胎記?那一抹紅月,就是象徵着你是陰陽家少主的身份。”
“陰陽家擅長醫術和占卜術,你娘自幼學習占卜術,後來成爲了滄月國的大祭司。而你對醫術有極強的天賦,而那紅月胎記,便是上天選定了你來成爲下一任的祭司。”
“所以,你是陰陽家最天才的後人,天生集醫術和卜術爲一起。”
聽了赫連隨風的解釋,蘇若惜大致相信了他們的話。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也不會跟你們一起離開!”
她還有很多事沒做,而她現在也還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復興整個家族。
“爲何?”這次,換做是赫連隨風疑惑了。
事情已經說得很明白,而蘇若惜卻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身份,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悲哀。
“你們不用知道爲什麼,以後你們不用主動來找我了,我需要找你們的時候,自然會聯繫你們。”
“至於離開北齊國的事情,我現在暫時不考慮,等以後再說吧。”
“你們既然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也不怕再多等一些時日。操之過急,往往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蘇若惜用三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既然她是他們的少主,那她就有權利命令他們。
白衣老頭拍了拍手,說道:“果然不愧是陰陽家的後人,有膽量!有氣魄!”
白衣老頭的誇讚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若是換做一般的女子,面對這麼多的人包圍,肯定會不敢抵抗,最後被他們給成功的帶走。
但是蘇若惜不但沒有怯場,還以一個少主的姿態,開始命令他們做事了。
“既然我們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那你們可以走了!”
蘇若惜直接趕人,一時間知道的事情太多,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意外的是,白衣老頭並沒有勉強她,而是下令讓所有人撤退。
“小少主,總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白衣老頭留下這句話後,便帶着所有人離開。
赫連隨風深深的看了蘇若惜一眼,提醒道:“記得想要找我的時候,就吹響我送你的那個短笛。”
很快,擁擠的山谷裡又瞬間恢復了平靜。
慕子寒從樹林裡走出來,見蘇若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走到她的面前說道:“若惜,感謝你選擇留下來!”
他剛纔在樹林中,並不擔憂自己的生死,唯一害怕的便是,蘇若惜會選擇跟他們離開。
蘇若惜將頭埋進慕子寒的胸膛,雖然感覺這一切轉變得太快,好似做夢一般,但她不得不讓自己接受現實。
“看來以後,我們要並肩作戰了!”
蘇若惜擡頭望向慕子寒,輕鬆了一笑。
慕子寒重重的點頭,安慰道:“不管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之前我去採藥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小路,我們應該可以走出去!”
說着,蘇若惜便拉着慕子寒離開河邊。
慕子寒身上的傷勢不輕,她必須要快點找到藥鋪才行。
這山裡雖然能找到一些藥草,可是太費時間了,他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