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遂塵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讓百官感覺他宅心仁厚,一心爲國,從不在意自己的得失。爲此,百官對他更加擁護。
風浴陽本來想直接向風遂塵要兵權,可百官對他這次的賞賜似乎頗有微詞,有的更是表示不明。他衡量來去,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拿回兵權,打算趁着晚宴的時候,藉機對風遂塵旁敲側擊。
一天的時間,從邊疆到京都,從傷心欲絕到發誓報仇。風遂塵拿到了入朝參政的機會,他決定籠絡慕容博,一起除去落奇帆。
而另一邊,落奇帆好奇風遂塵怎麼不問自己落清清哪裡去了,難道他已經知道落清清死去的事情了?
晚宴上風浴陽還故作好人,和風浴陽以兄弟之稱,在百官面前秀親情。風遂塵無心反對,隨意風浴陽拉扯,只是苦悶的喝着酒。
風浴陽不知道風遂塵已經知道落清清死去的事情,以爲這段時間他遠在邊疆,不知道京都的變故。見風遂塵一直悶悶喝酒,想起百官偏向於他,就想奚落他一番。
“十三弟,來,喝酒。”
風浴陽已經喝了不少,臉色微紅,笑眯眯的看着風遂塵。
風遂塵勉強淺笑,拿起酒杯和風浴陽對碰後飲下。然後在人羣中打量,風壑傾是不是有來。
可是人頭涌躥,遮擋住了他的視線。再加上風壑傾也是王爺,若他有來,肯定是與自己同桌,怎麼會坐在其他人桌上。
自己雖然知道京都發生了什麼,可是畢竟自己和李然在邊疆,也許會有什麼偏差。風壑傾一直在京都裡,向他詳加查問,應該是最可信的了。比如風姸燕是否真的死了,死因是什麼?落清清的死訊是否已經傳開,她的屍體又去了哪裡?
甚至風遂塵會懷疑落清清是否已經死了,因爲至今沒找到她的屍體。
風浴陽喝得有點多,見風遂塵還是那副苦瓜臉的樣子,頓時有些不滿。心想今天老子給你辦慶功宴,你還給老子這種臉色看,不是看輕老子嗎!
“十三弟,你大勝歸來後,也不見你笑過,心中難道有不快之事?還是覺得朕給你的賞賜少了?心中不快?”
風遂塵一愣,急忙擺手說道:“陛下言重了,遂塵豈會那麼想。”
依稀記得風浴陽之前也爭奪落清清,現在落清清死了,卻沒有一點悲傷之情。若不是自己也看中落清清,他怎麼會想把落清清強行奪到手。
同桌的還有落奇帆和慕容博,慕容博一直緘默不語,淺笑着喝酒。落奇帆見兩兄弟臉色如此,頓時覺得有了可乘之機。
連忙端起酒杯衝着風遂塵,憨笑着要他同飲。
風遂塵乾笑的看了眼落奇帆,憤憤的喝下杯中酒,心想你這個老狐狸,自己總有一天會殺死你。
暗中打量了下風浴陽和風遂塵的神色,覺得兩人都喝得有點多,心中頓生一計。
“十三王爺,奇帆恭賀你旗開得勝,大捷歸來。”
說着又與風遂塵碰杯。
風遂塵自然不吝嗇自己的風度,再次舉杯和落奇帆相碰。
當時風浴陽可不樂意了,他心想自己是皇帝,落奇帆卻巴結討好風遂塵,似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難道就因爲風遂塵打了勝戰,文武百官都傾向於他,而不把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天生多疑的他,立馬想到風遂塵會對自己的龍椅造成威脅。加上兵權還在風遂塵手中,他頓時心生警惕,想立馬把兵權拿回來。
落奇帆憨憨的笑了幾聲,突然說到了落清清。
“十三王爺,這段時間,奇帆一直在想您和小女的婚事——”
不只風遂塵,在座的人都一愣。風浴陽和慕容博都知道落清清已經死去,他們以爲風遂塵還不知道京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奇落奇帆爲什麼會談到已經死去的落清清。
而風遂塵也是詫異不解,難道落清清沒死?畢竟李然說跟丟了落清清,猜測落清清被鐵騎殺死。但是並沒有找到落清清的屍體,難道落清清還活着?
至於落奇帆爲什麼這麼說,估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奇帆抱歉的說一句,小女無福氣嫁進王府,請王爺見諒。”
也許她真的已經死了……
風遂塵有些辛酸和傷感,但是更加痛恨落奇帆這個假仁假義的僞君子。爲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他只能佯裝不解的問:“駙馬爺此話何意?”
“其實前些時候小女遭遇不測,恐怕已經死了——”
說着還故作傷心的模樣,抹着沒有淚水的眼角。
風遂塵立馬裝出驚訝和悲痛的模樣,皺眉問道:“你說清清已經——已經死了?!!”
落奇帆點點頭,繼續哭泣去了。
“爲什麼——爲什麼?駙馬爺知道是誰殺害了清清嗎?”
“這個奇帆不知道。雖然沒有找到小女的屍體,但是她應該活不成了。”
落奇帆心想,等京都的事情暫緩一點,自己就立馬去雪山殺了落清清。不然以落清清的異能武功,回來必定是個大禍害。
風遂塵真的傷心了,他沒有把自己抓拿過卓儀菲的事情說出,免得風浴陽斥責他越俎代庖,又要強加罪名。
過了幾分鐘後,風遂塵突然看着落奇帆,飽含熱淚,堅定的說道:“即便清清已經遭遇了不測,本王仍然願意讓她進入本王的祠堂。等本王百年入土之後,她仍可陪同本王左右。”
落奇帆自然點頭說願意,然後偷偷打量着風浴陽。他相信依照風浴陽的脾性,自然會阻止風遂塵。
果不其然,風浴陽突然開口,陰陰的說道:“十三弟,既然清清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執意娶她。你是個王爺,這樣成何體統?”
“臣和落清清恩愛至深,即便她已經死去,臣不會忘記了臣的誓言。作爲男人,應當遵守自己的承諾。說娶落清清,就娶落清清,即便她已經死去。不像有些人,只會說些情情愛愛,轉眼就拋到腦後。”
風遂塵喝多了,話裡不由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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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浴陽雖然也喝多了,但卻聽得很清楚。他是在指責自己說一套做一套,先前說愛落清清,要立落清清爲妃子,統統是戲言。
今天受的氣已經夠多了,再加上酒精亂鬧,風浴陽不由怒拍桌子,憤恨的瞪着風遂塵。
“十三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風遂塵腦袋一扭,漫不經心的說道:“臣沒什麼意思。”
“你!”
風浴陽從沒受過這種刺激,加上一心想要拿回兵權,就想以風遂塵大不敬爲藉口,把風遂塵給辦了。
慕容博和落奇帆看好戲,反正不關他們的事。
一旁的睿安急忙拉了下風浴陽的衣袖,悄聲說道:“陛下,風遂塵此時很得民心,若您這個時候辦了他,肯定會引起民變。不如先忍耐一時,過些時候就好了。”
風浴陽沒好氣的白了眼睿安,可也深知睿安的話又道理。無奈,又不能對風遂塵撒氣,只能說自己不勝酒力,先回寢宮休息了。
風遂塵也不想再待下去,以同樣的藉口離開了。
剛到王府大門,就看見管家跑了過來,指手畫腳的,說府裡來了貴客。
風遂塵心情不佳,加上醉酒腦袋有些疼,打算去看一下是誰來了。若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直接回廂房休息了。
“遂塵。”
“壑傾?!”
風遂塵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快步走了進去。兄弟倆見面分外熱情,他也撇除內心的悲痛,叫人趕忙上酒菜,決定和風壑傾大醉一場。
後院的亭子裡,皎月作伴,對酒當歌,人生一大快事也。
“壑傾怎麼沒來御花園的晚宴,我還以爲你不在京都呢。”
風壑傾悶悶的喝了口酒,有些愁容慘淡。
“晚宴那種東西,我一向不喜參加。再說了,我也知道遂塵不喜歡晚宴,所以就在王府中等待了。”
風遂塵不由大笑了幾聲,爲他斟酒。
猶豫了一下,風壑傾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已經知道落清清死了?”
風遂塵一愣,即便早就知道這個事情,可每當別人提及,他的心還是痛得不能呼吸。不能再佯裝鎮定無事,因爲落清清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看見風遂塵這個樣子,風壑傾也懂了。喝了口酒,把自己在京都聽到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自你離開京都去邊疆後,我閒來無事,想過去找落清清聊天。但是到了駙馬府後,才發現她被風浴陽接到宮中去了。後來從宮中傳來消息,說卓儀菲落安安陷害落清清,被關押了起來。而落清清離奇的被冊封爲公主,真是讓人咋舌。”
風遂塵安靜的聽着,悶悶的喝着酒水。
“後來我聽宮中的太監說起,說那天夜晚卓儀菲陷害落清清偷人,反而被落清清識破詭計,爲此卓然險些被牽連。而幕後的主謀是落安安,甚至還有風姸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