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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中,jimmy的神色大多數都還是憤怒……但從‘唐天麟’的問題開始,一絲慌亂也悄然出現。
“你怎麼會知道完人……”
‘唐天麟’淡然道:“很奇怪嗎……還是說,你忘記了最初的實驗室,都有些什麼人?”
jimmy低頭不語。
當初的實驗室……威爾·道格拉斯,秦崢,南小楠……數個名字一瞬間在他的腦海當中閃過。
“我不知道。”jimmy擡起了頭來,“豪斯他,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我關於完人細胞的事情……我只是他手頭上的一件工具,你覺得他hi告訴我他所有的秘密嗎?”
‘唐天麟’卻冷冷道:“如果你真的只是豪斯身邊的一名私人助理的話……可惜你並不是。”
jimmy皺着眉頭,目前的情況他處於絕對的劣勢,生死都掌握在對方的手中——但只要這個傢伙對完人細胞感興趣的話,至少自己還有談判的機會……縱然,他確實不知道豪斯把那份細胞藏在了什麼地方。
“我確實只是豪斯的自認助理而已。”jimmy搖了搖頭,“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以爲我能是他的私生子不成?”
‘唐天麟’看了jimmy一眼,似乎有些恍然,“原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對,以豪斯多疑和不信任別人的性格,確實不會告訴你這件事情。”
“秦崢!你別他嗎地在這裡和我打啞謎!!”他奮力咆哮。
‘唐天麟’嘆了口氣,“告訴你也無妨……我說過,你只是豪斯的第一個失敗品而已——而且,而且還是最開始的實驗室,被我還有我的老師創造出來的。”
“你胡說!!!”jimmy神色驟然變得無比的憤怒……憤怒而驚恐。
‘唐天麟’淡然道:“事實就是這樣。克隆技術早就有了,你以爲豪斯爲什麼要等今天才真的開始計劃?豪斯確實想要長生不錯,不過最開始的概念並不是現在這種,意識進入全新的身體……當然,事實證明,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至少以人類目前的技術看來,根本無法做到。所以,自從我的老師被抓走了之後,這幾年時間,豪斯都不過是活在了一個隨時都可能醒不過來的噩夢當中。”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jimmy聲音顫抖着……一些他從未去想過的事情……讓他感覺到了大恐怖的事情。
“難道你自己都不感覺到奇怪嗎。”‘唐天麟’冷笑道:“你在豪斯身邊,幫他做事,應該最瞭解他的性格纔對。我說明白點吧……你覺得自己憑什麼能夠得到豪斯的重用?你覺得自己的能力真的十分出色,超越了所有人?”
“我……”
“你只不過是豪斯最早克隆出來的替代品。”‘唐天麟’憐憫地看着對方:“最開始豪斯不是想要意識轉移的……他只是想要有一個完整並且健康的身體,可以給他隨時提供新鮮的,又完全與他基因吻合,不會出現排斥的各種器官而已。簡單來說,你是豪斯創造出來的零件。甚至,你還是作爲豪斯最後的手段,如果在他真的無法熬到這次實驗成功的話,估計你是會被送上手術檯,爲他身體提供足夠的器官的。”
“你胡說八道!!!”jimmy咆哮道:“我是我,我是唐天麟,我誰都不是!!!我擁有完整的記憶,從出生到現在!”
“不要自欺欺人了……十歲之前的事情你記得?”‘唐天麟’搖搖頭:“你真正經歷過的記憶,只有這幾年,在這之前,從你誕生開始,你就一直接受一種催眠。我們當時做不到意識轉移,但是通過催眠和藥物的手段,讓你擁有一個還算完整的人生,還是能夠做到的。”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他瘋狂地用鐵鏈攪動着水牢,水花飛濺。
但‘唐天麟’此時卻從衣服內取出了一個煤油打火機,一下打開,一下合上,金屬撞擊的聲音如此的清晰。
jimmy不知道他做些什麼,宛如猛獸般,整個人衝到了水牢的邊緣,想要爬上去……無果,他甚至指甲都因爲爪在牆壁上而脫落。
‘唐天麟’目無表情,只是緩緩說着一些毫無關聯,又意義不明的字詞,各種各樣的語言都有,“snake,butterfly,紙,leonardo-da-vinci,17,femme,la-libertà-di。”
幾乎失控般的jimmy,伴隨着‘唐天麟’聲音的響起,以及那打火機的撞擊聲,緩緩地變得安靜了下來,到了最後,他甚至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了水中。
‘唐天麟’最後說道:“繰り返し。”
jimmy瞬間像是被擰上了發條,只是目光空洞,聲音卻緩緩接着發出,“snake,butterfly,紙,leonardo-da-vinci,17,femme,la-libertà-di……繰り返し。”
‘唐天麟’此時微微一笑,把打火機收好,看着jimmy低聲道:“歡迎回來……1號,還記得我嗎,我是秦崢。”
“你好,秦先生……”jimmy一字一頓,依然目光空洞。
“我需要完人細胞的情報。”‘唐天麟’緩緩說道:“豪斯到底和你說了多少,你全部告訴我吧。”
“他從來沒有告訴我任何關於完人細胞的事情。”jimmy緩緩說道。
‘唐天麟’皺眉道:“但你顯然知道關於完人細胞的事情。”
jimmy一點點擡起頭來,“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情報,是我又一次聽到豪斯與別人通電話的時候,聽到的關於完人細胞的消息。”
“電話?內容你還記得嗎?”‘唐天麟’凝視着問道。
jimmy道:“聖人……儀式……他好像是在哀求電話對面的人,希望對方可以幫他,脫離病痛的痛苦,希望能夠接受初……”
“接受……初?”‘唐天麟’皺着眉頭,jimmy此時停了下來,他不由不得最問道:“初什麼?”
jimmy卻搖了搖頭,“他發現了外邊的我,馬上就把通話切斷了。從那之後,他很少在我面前與人通電話。”
“接受……初。”‘唐天麟’在水牢上來回走動着,低聲念道:“聖人……儀式?”
‘唐天麟’突然轉身,看着jimmy:“你既然感覺到奇怪,難道就沒有做點什麼嗎?”
jimmy完全處於一問一答,思考緩慢的狀態,此時才緩緩說道:“我追查過通話電話的來源……是英國地區的電話,大概是米德斯堡。”
‘唐天麟’沉吟道:“豪斯這幾年有沒有去過米德斯堡?”
jimmy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他都在華國,沒有離開過。”
‘唐天麟’又接着問道:“他在英國有沒有什麼秘密的產業?”
jimmy直接說道:“他在米德斯堡有一座莊園,另外還有兩處牧場,以及兩艘遊艇和一架私人飛機。”
‘唐天麟’看着jimmy好一會兒,才緩緩吁了口氣,他再次取出打火機,讓它發出了相同節奏的聲音,同時把之前說過的那些無序又無意義的單詞倒轉再念了一次,“……繰り返し。”
“la-libertà-di,femme,17……”
當jimmy在重複着念着這些單詞的時候,‘唐天麟’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座水牢。
直到jimmy最後緩緩說道:“繰り返し。”
他的身子徒然一抖,空洞的目光恢復了清晰,感受着那冰冷的水,以及手指傳來的疼痛……他再次咆哮了起來。
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更加不知道,但是一種被操控的感覺,卻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
當‘唐天麟’回到地上辦公室,把密道關閉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他獨自一人坐在了這豪華的辦公室當中,似是在思考着什麼,自言自語道:“那天晚上的女人,似乎是小楠……但是小楠怎麼會伸手變得這麼好?難道不是……不對,聲音,提醒,臉型幾乎一致,就算帶着掩飾的東西,我也應該不會認錯纔對……”
他緩緩吁了口氣,站起身來,“或許我應該接觸一下小楠……以唐天麟的身份。但,不是現在……”
想到這裡,他便按下了桌子上的座機,“給我準備一輛車。”
“唐助理,您要去什麼地方?”
‘唐天麟’想了會兒道:“去醫院吧,我想要去看看豪斯先生的情況。”
“好的,唐助理。”
……
……
京城時間,pm,22:23。
名爲天壇的建築,已經關閉了它所有裝飾用的燈光……遊人也已經散去。這裡顯得空曠,無比的空曠。
那巨大的圓壇之上,是昏沉的夜空。
一名二十來歲,國字臉的青年,此時雙手負後,就這樣在天壇的廣場前緩緩走着——還是很冷的天氣,可這青年衣衫卻如此的單薄。
他似乎不冷,更爲奇異的是,獵獵的寒風吹來的時候,會自動從他的身邊分離……只是夜色已深,附近也無人,這奇異的一幕纔沒讓人看見。
“永樂年間建……”青年緩緩吁了口氣,夜風中呢喃着:“朕到底錯過了多少事情……”
他從這裡眺望着整個京城的夜空。
從沿海地區的閩南地區來到此時,並沒有花去多少的事情,可當他踏入這座巨大的歷史都城的瞬間,一種束縛的感覺,便隨之而來。
他能夠感覺到在京城的地下,埋藏着恐怖的東西,“到底是何方高人,居然能夠擺下如此大陣……難道是布衣道的傳人?”
他沒有忘記自己這次單獨走入京城爲了什麼……他需要尋找趙家,那自稱是趙氏最正統血脈的後人。
但似乎並不容易……始源於這京城當中無處不在的壓力——普通人感覺不錯來,但是到了他這種地步,卻輕易能夠察覺。
尤其是他還是以最極端的方式,強行留在陽世之人,興許比之妖邪要好上一些,但與那鬼魅比起來,其實也沒差多少。
越靠近中心的地方,那不斷涌出的天地正氣,乃至這個國家雄渾的人道氣息,隱隱把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他畢竟曾經作爲一朝的天子,縱然趙氏的龍脈已經斷裂,但依然有所殘留……有人一名出色的後人,身負大氣運,隱隱有重聚趙氏龍脈的跡象,他這位曾經的一朝天子,反而得到了些好處,不至於被那京城地下的大陣當作是鬼魅。
可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罷了。”他搖了搖頭,“還是等宮繁星尋來吧。”
想着,他便有些意興闌珊……一方面是這個新國氣運的強大,讓他感覺頗爲無力,另外一方面則是這一路北上,見識了現代的進步之後,也有一種如同走入幻境般的感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千年後醒來,與這人世間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麼好的夜晚,不飲酒就真的是可惜了啊……”
可正當他轉身離開之際,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悠長的聲音……他皺眉轉過身來,只見那天壇之上,一道人影踏月而來。
一身白色的唐裝練功服,灰與黑夾雜的頭髮,手上卻提着一壺酒。
終於……白色唐裝練功服的男人輕如鴻毛般落在了他的面前,似笑非笑道:“這京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恐怖的武道高手,我竟然不知道,最近實在是太懶散了些。”
他皺了皺眉頭……這身穿唐裝練功服的男人,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這人甚至比之前的手下,已經死在宋昊然手上的公孫無我還要強大許多。
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朕……我也很好奇,這世上原來還有此等武修。閣下如何稱呼?”
練功服的男子微微一笑,提着酒壺小抿了一口,微笑道:“認識我的人,都叫我一身老匹夫就是了。”
他不禁莞爾一笑,隨後正色道:“匹夫一怒,血流成河……好一個老匹夫!”
老匹夫……火雲邪神上下打量着這個青年——基本上修武的人,很容易能夠看穿年紀,但此人火雲邪神是真的看不透……看不透他的年歲,只是覺得他邪異,恐怖,渾身血氣如同血魔一樣,煞氣沖天,卻又有一種奇異的龍氣守護。
“今夜月色正好,朋友與我試試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