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你,闖大禍了。
(單洛在伍君颺的挑眉裡恍然一驚,江一昊出事,林洛被庭審,怎麼會這麼巧,都發生在這個敏感時間。)
奇謀睿智心思縝密如伍君颺又豈會不懂單洛的驚訝,從他說江一昊出事一霎那起他就疑猶了。
江一昊和林洛出事的時間點太過湊巧了,翩翩都在visi案件立案的關鍵時刻。懶
單洛唏噓着道,“君少,這……太巧了。”
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君少吖!
伍君颺看着單洛,用他很好聽的嗓音肯定的說道,“單子,要記住,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巧合是極少的!”
單洛凜着眉頭看着伍君颺,按照君少的話,江一昊和林洛很可能不是巧合,而是……
“君少,你懷疑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
可是,誰會動這樣的大手筆來幫他們呢?
“會不會是桑姨或者伍叔?”
單洛猜測着伍君颺的高官媽媽和富豪爸爸,在他的大腦裡,能這樣鼎力相助君少的除了他的父母沒有其他人,因爲visi的案子涉及洗黑的金額太大了,再者,江一昊也非等閒之輩,誰會沒事得罪他?
伍君颺微不可聞的沉了口氣,媽媽?還是爸?
媽媽是不可能的,她一直爲他在省部機構裡周旋,沒精力分到江一昊身上,否則,visi的事情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立案成功。蟲
爸?
很快伍君颺就否定了。
爸就算知道visi的檢舉人是林洛,也不會知道她身後的靠山是江一昊,不可能對江一昊下手。
而且,江一昊的事情是在林洛開庭之前這段極其珍貴的時間裡發生的,這個點掐的太精妙了,若不是經過深思熟慮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對方一定是知道江一昊和林洛的箇中關係纔會做出這樣絕妙的出擊。
“不會是他們。”
伍君颺很肯定的回答了單洛的猜測,絕對另有其人。
林洛坐到被告席後看了眼舒靜,心底冷笑一記。
呵……幸好當初沒有將舒靜這女人撞死,要不然,今天誰來替她打這場官司,這舒大小姐可是s市大名鼎鼎的舒大狀舒天森最得意的徒兒之一,s市律政三俠舒氏律師事務所佔了兩個,早有傳言說顧夜歌有望將三俠變成四俠。
林洛的目光幾乎用‘不屑一顧’來形容都不爲過,滿不在乎的瞟了一眼原告席上的柳羽孜。
哼,老女人,還想爲林涵宇討回真相,等她出去了,看她怎麼要了她的命,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太太,擁有着本該屬於她和媽媽的一切,現在竟然想要她的命。
林洛狠狠的瞪了一眼柳羽孜,讓對面溫婉的柳羽孜一下瑟縮了下。
呵,別以爲有個名模兒子就能抗衡她,她林洛玩了多少年黑道黑市了,一個言楨羽算什麼?
林洛將目光轉到原告律師席,眼睛猛然的睜大,一口氣提在心口。
怎麼……是她?
顧夜歌!
林洛緊看了顧夜歌半分鐘之後,眼光漸漸陰森,胸腔裡飽含嫉妒之意的忿怒不已,沒想到柳羽孜請的辯護律師竟然是她。
也是,換做其他律師恐怕都不敢接柳羽孜的錢吧。要知道,錢和命比起來,是個人都知道選哪個。
偏偏,顧夜歌這個小妞不怕死。
林洛揚起一邊嘴角,冷笑,她不怕死?她不過是仗着有伍君颺那個男人才敢將她如此不放在眼底,當初因爲林涵宇的案子,伍君颺幾次三番的警告她不許傷害顧小妞,甚至揚言只要他想,他便能護她一生,而她和伍君颺翻臉也是因爲這個女人。這次,她倒要看看平素高高在上的伍家大少爺如何度過visi這一劫,如何繼續保護他的心肝寶貝。
憤然的林洛以爲顧夜歌知道當初伍君颺保護她的事情,誤以爲她恃着伍君颺的寵愛而驕傲的不將她放在眼底,肆無忌憚的敢挑釁她。
林洛又怎知,瞞着伍君颺將她毫不猶豫送上被告席的女子根本不是因爲有伍君颺的保護才如此果敢。
恰恰相反,是她想保護他。
林洛的目光稍稍從顧夜歌的身上移動了一下便驟然發現一個讓她心驚的人。
伍君颺!
他怎麼會在這?!
哈!原來是兩人一起出馬來對付她啊!
與舒靜他們無異的,林洛也錯以爲伍君颺是來爲顧夜歌打氣的。
伍君颺,沒想到你也有害怕被我扳倒的一天啊,原來你擔心到這麼急不可待想置我於死地呀,只可惜,別說我不會死,就算我出事,還有一個江一昊。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臆想去猜測伍君颺和顧夜歌,唯有他們知道彼此真實的境況。
他,憂她,急在心頭,怕她逃。
她,護他,放在心底,怕他傷。
縱有旁人誤解重重,他與她,心無雜念,心尖只掛着自己關心的事。
愛情的世界,無須他人讀懂,更,讀不懂。
顧夜歌目光略淡了些清冷,柔柔的看了眼原告席位上的柳羽孜,爲言楨羽打官司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柳羽孜對言楨羽並沒有殺夫之仇的那種失控,相反,柳羽孜每次看向言楨羽的時候都有深深的哀愁和痛楚。
當時她不明白爲什麼,現在想來,不僅僅源於柳羽孜知道言楨羽不是兇手,而是作爲一個母親對兒子的疼愛與不捨,眼睜睜的看着兒子被上殺人的罪名,那種心酸和焦急恐怕不是她所能體會的。
難怪,她當初問言楨羽要不在場證明的時候,他對她說,‘有些東西,比命更重要’。
是的,有什麼比一個孩子想保護好母親那份心思更重要呢?只要母親的名聲和幸福能被安全的守護,做子女的又豈會害怕自己所要承受的委屈?
柳羽孜看着顧夜歌清澈的目光,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朝她點點頭。
顧夜歌也迴應柳羽孜一個點頭的問好。
伍君颺一直輕斂眉峰看着顧夜歌的背影,似是在凝神想她,又好像在想江一昊和林洛爲什麼同時遇麻煩的問題。
單洛目光硬剛的對視着林洛向伍君颺和他投來的目光,低了低聲音,說道,“看這架勢應該是柳羽孜知道林洛殺了林涵宇啊,除了應證‘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林洛要是判死刑,對我們……”
單洛突然頓住了,伍君颺的眉梢也挑了起來。
林洛如果今天被判殺人罪名成立,憑他們的人脈想落她一個‘立即執行’的槍決或者‘死於獄中’也並非難事,那麼visi洗黑案的檢舉人便不存在了,要讓立案不成功簡直易如反掌。
伍君颺看了眼身邊的單洛,復而看了看顧夜歌,想到了她之前說——乖,那個表情,那種聲調,那種從骨子發出來的勇敢……
他,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有那種被她保護的感覺了!
她避江一昊唯恐避之不及,卻出現了在他的晚宴上;她急匆匆的從w城趕回s市成爲林洛殺人案的原告律師;還有她如蓮優雅而犀利堅決的姿態,還有她用清冷和淡定爲他撐起的那片壓下來的天空……
坐下來,乖。
一切,只說明瞭一件事。
她,顧夜歌,就是那個義無反顧在背後幫助伍君颺的人。
伍君颺整個人的血液都彷彿沸騰了,勃勃的體溫近乎要燒起來,鳳眸裡的亮光堪比墨鑽,耀亮無比,呼吸都加快了不少。
寶貝!
天!他昨晚對她都做什麼了!
她,嬌纖無比,卻爲他張開了保護傘,佑他安穩。
寶貝!對不起!
寶貝!我愛你!
看到伍君颺看顧夜歌的目光,單洛將幾件事情聯繫起來,恍然大悟。
是蓮花小公主在暗助君少!
上帝!她竟然爲君少一挑二,擔起他們都要焦頭爛額的事情。
單洛看着顧夜歌,整個人激動萬分,“君少,我想,你,闖大禍了!”
單洛的話音不落,伍君颺突然站起身,雙手撐在聽審席與律師席之間的欄杆上,躍跳而下,在衆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大跨了一步,長臂一探,將顧夜歌從椅子上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