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想必也聽說了前段時間滕王閣的變故吧。” 一個臉上長着麻子的光頭中年人一身黑色西裝,挺着啤酒肚站在臺上,剛開口就令下面一片譁然。
“這個不是巴陵觀的王冠傑,怎麼張口就提起別人的家事,不怕穿小鞋開罪滕王閣?” “嘿嘿,岳陽樓的狗腿子,想必是打算挖苦滕王閣一番。”
“這光頭平常膽小如鼠,現在居然敢公開談論滕王閣的內務……”
下面的人人聲鼎沸,差不多都是責罵聲。
“我王冠傑知道談論別人家事是不對的,不過滕王閣的事的確蹊蹺,我這個外人就來管一管。” 王冠傑義正辭嚴,一臉嚴肅,譁然聲也逐漸壓了下來。
“大家知道,三個月前,滕王閣當代四傑之一的落霞無緣無故失蹤,在兩月前滕王閣就宣佈落霞不幸遇害……”
“咔嚓!” 滕均手裡的杯子應聲而碎,滕均望上百米外的臺上瞟了一眼,自己甕聲甕氣說了句 “這個杯子質量也太差了。”
蔡小芬還是拿起烤肉就是啃吶,又拿了兩盤子高檔菜到身邊。
“人家滕王閣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個人有毛病吧!” “沒錯,就是腦子有問題。” 臺下下次喧囂起來。
“各位,在兩個月前,四傑之一的孤鶩遠走外疆,又在一個月前,滕王閣四傑之一的長天在一座破敗廠房被炸死,滕王閣四傑只剩下秋水,這難道沒有內幕嗎?”
王冠傑怒髮衝冠,語氣激昂地說道。
“你難道想說是滕王閣的秋水謀殺了自己的親哥?” 黃鶴樓坐席上一個黃衣俏臉少女譏笑着說到。
“對呀,簡直是荒唐。” “喂,快點滾下來吧!”
王冠傑黑着臉,狠狠盯了一眼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捏了捏自己的光頭,又繼續把話筒湊在嘴巴上。
“各位,作爲四傑之一的秋水肯定不會殺害自己的親哥哥,但是萬一是有人指使呢……”
歐陽琴音閨房,秋水站在窗旁看着一直髮言的光頭,眼睛裡有疑惑和憤怒閃過。
“秋水姐,不用管這些人,他們就是腦子壞掉了。” 琴音過來牽起秋水的手,想把她拉到一旁。 秋水淺笑一聲,把她的手輕輕掙脫。
“他們指責我倒是不痛不癢,但是……”
“這位巴陵觀的老闆,你是岳陽樓的上賓吧,你代表的可是岳陽樓,最好謹言慎行。” 歐陽軒在主座上沉聲到,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
“哈哈哈,歐陽少爺說的對,畢竟滕王閣暗流涌動,說不定今天我王某人踏出歐陽家後就身首異處了。” 王冠傑一臉灑脫樣子。
“但是我就是要揭露滕王閣的當代滕王醜惡的嘴臉,那個叫滕均的人就是幕後黑手!” 王冠傑高聲大喊,驚得場下一萬多人目瞪口呆。 剛纔出言粉刺王冠傑的黃鶴樓少女也臉色複雜,一時沒有說話。
王冠傑望着場下的情景,勾起了一絲冷笑,繼續慷慨激昂地大肆宣傳起來。
“大家想想看,當代滕王閣四傑陸續凋零,得到好處的人是誰……”
“滕均!”
蔡小芬腦子裡聽到這個名字後嗡嗡作響,急忙站起來想問情況,但是肚子太撐,鼓起的腹部撞到了桌子上也把她彈回了座椅上。 她伸出脖子望了一眼臺上的光頭,再次起身又 被身旁的滕均一把摁住。
“不用上去了,我知道他在哪裡……”
“一個月前滕王閣的頂樑柱,滕王閣四傑的師父,鍾烈山無緣無故死在自家房子裡,這難道不奇怪嗎?”
“鍾老死了,怎麼會呢?”
“這個傢伙在胡說什麼……” “鍾鬼手居然死了……”
正門坐席下的東道主歐陽軒臉色慍怒,握住酒杯的手加重了力道,對一旁的周管家使了眼色,後者會意後默默離開。
“各位,鍾老先生的確在一個月前仙逝了,具體原因我們歐陽家和滕王閣也在極力追查,所以這個消息沒有對外公佈。” 周管家站在一旁,在王冠傑講話間隙插進來了這句話,隨後再次離開。
“能不能讓這個死光頭閉嘴,簡直是風言風語。” 歐陽軒眉頭緊皺,對着一旁的護衛王璐低聲說。
“少爺,如果歐陽家現在插手的話只會讓這件事越描越黑,反而讓外人以爲滕王閣事件有內幕。”
“哼,看他樣子應該是喜歡上歐陽家了,等家宴結束了就把他留下來好好招待。” 歐陽軒搖着杯裡的酒,陰狠的說到。
“明白,我馬上安排。”
王璐尊敬地朝着他鞠躬後默默離開。
“各位,歐陽家和滕王閣把天大的事都隱瞞下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王冠傑臉上憋的通紅,想打了雞血一樣激動。 “如果還有人支持滕均這個殺師傅,殺朋友的罪人,那麼讓他站出來,我和他好好講講道理。”
“如果滕均這個罪人還夾雜在人羣裡,那你給我站出來!” “出來呀,讓天下的英雄豪傑看看你這醜惡的嘴臉。”
“大家看到了,沒有人敢出來跟我對峙……”
坐在最後一排的滕均自己自顧自低頭喝着小酒,時不時吃幾口烤肉。歐陽家的大廚手藝了得,做出來的烤肉鮮美可口,怎麼吃都不膩。而且肉質眼色也讓人胃口大開,每桌上菜的分量也有精確把控,平常人五六個菜搭配在一起營養均衡,恰好可以吃飽,活脫脫把菜做成了藝術品。
滕均這一桌有些例外,服務員已經忙裡忙外上了三次菜,剛剛又往後廚跑去。歐陽家大院離後廚可是有不少的腳程,一般都是坐小車十分鐘上下。不過爲了能及時補給,大廚親自在歐陽家門外百米外搭帳篷,一百五六十名大廚同時開火。
每次滕均插烤肉,滿嘴油脂的蔡小芬都會狠狠瞅他一眼,充分演繹了什麼是虎口奪食。 滕均擡頭瞟了瞟臺上喋喋不休的王冠傑,自己覺得口乾舌燥。
“這傢伙都講了半小時了,不會口渴嗎?” 滕均笑着搖搖頭,自己喝了一口酒,又插了一大塊牛排,餘光看見蔡小芬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他探頭去蔡小芬肚子上揉了揉,輕輕拍了拍她的肚皮,一臉戲謔。 蔡小芬眉頭一皺,但是沒有罵滕均,主要是自己根本騰不出嘴。
“這家人的廚房做飯好好吃,等我回#*%“#*”
滕均吧咋着嘴大口灌了一口紅酒:“小芬,你覺得上面講話那個人怎麼樣?” “哼,他呀。”蔡小芬剛嚥下一口菜又抱起一隻羊腿。 撇了一眼上面吐沫星子亂飛的光頭,搖搖頭後又抱着羊腿啃起來。
“這種人完全就是個傻X。”
“各位,醒醒吧,滕均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僞君子,他要是接任滕王閣,簡直是整個滕王閣和歐陽家,甚至是整個世界的浩劫。”
場下人已經有些麻木了,有些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王光頭,滾下來吧……”
“快點滾下來,別影響我們談生意……”
“滾下來找你媳婦去,別在這裡污言穢語了……”
“好,說得好!” 王冠傑大吼一聲,眼睛從衆人身上一一掃過,嘴裡浮起癲狂的笑意。 “哈哈哈,現在我就給大家講講有意思的事……”
“大家知道大觀樓的大觀,也就是未來大觀樓的繼承人在一個月前也無緣無故失蹤了。” 王冠傑臉色扭曲,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人家大觀樓的事又管你什麼事……”
“就是一個瘋子,快點滾下來……”
“閉嘴,你們根本不懂,大觀樓的大觀和滕均有染。” 王冠傑大聲怒吼到。 “而且和滕均的好兄弟,也就是滕王閣四傑之一的長天產生了曖昧,三個人關係相當複雜,哈哈哈!”
王冠傑手死死地攥着話筒,眼睛裡佈滿血絲,整個人像是癲狂了一般。
場下瞬間寂靜下來,盯着臺上這個上竄下竄的傢伙。
“咔嚓……”
蔡小芬突然聽見身旁一聲清脆聲音響起,轉頭一看驚得叫出聲來。 只見放在桌上的杯子杯口已經完全碎裂,漏出的尖銳處有四處已經完全穿透了滕均的手心,鮮血在杯底集的很高,快要溢出杯子。
滕均紅着眼睛,用手把杯子完全捏碎,鮮血順桌子一直往下流。
“這個杯子太容易碎了……”
“小芬,幫我辦件事。” 滕均壓低着顫抖的聲音,身體劇烈的起伏,粗氣從口中不斷涌出。
“到後面第三棟樓下面站一個小時,如果有一個穿淺綠衣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女人出來,把她攔下來,讓她不用過來了……”
蔡小芬慌張地去扯下自己褲腿上的衣料,伸手想去幫他把手包起來,他卻直接用另一隻手一把將她推倒。
“如果你再不去,別想讓我幫你找滕均,你還有一分鐘。” 滕均咬牙,惡狠狠的盯着倒地的蔡小芬。 蔡小芬圓鼓鼓的肚子痛的厲害,她捂着肚子低嘁兩聲,恐懼地看了滕均一眼後慌慌張張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