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各位,剛纔弄出來了一點小插曲,不過絲毫不影響我們繼續開懷暢飲。” 周管家吩咐傭人將臺上三個死透的人拉下去,其中就有剛纔妖嬈的女人,此刻兩個傭人擡了下去。那個女人死相恐怖,竟然是腦門被劈裂了,頭顱上滿是鮮血。
周管家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兩手交疊在腹前溫聲笑語地說道 “我周老頭剛纔魯莽了,只是因爲要保護歐陽少爺,希望各位不要怪罪。大家繼續開懷暢飲,歐陽家已經爲大家準備好了客房,整個峰城所有客房都可以隨意入住。”
在場賓客臉上少有驚嚇過度的人,畢竟都是刀尖子上舔血的江湖人,沒有人會去深究宴會上爲何無端端死了三個人。
“洪辰,洪柱大哥!” 滕均走近歐陽家大門,親切的問候了一聲。
“滕王!” 兩個兄弟拱手笑到。 “裡面情況怎麼樣了,歐陽軒,歐陽琴音沒事吧?” 滕均望大門裡瞟了一眼,臉上略帶兩分憂慮。
“多虧滕王提前通知了我們,我們兩兄弟一直盯着外面的情況,果然被我們逮到了兩個老鼠,三拳兩腳就被我們兄弟處理了。歐陽少爺和琴音小姐只是受了些驚嚇,沒有受傷,請滕王放心。” 洪柱用感激的語氣說到。
“辰哥,柱哥你們客氣了,歐陽家兄妹是我的好朋友,幫忙是應該的。兩位也是滕王閣的長老,哪怕是豁出半條命也是應該的。” 滕均言辭誠懇到。
“假惺惺,裝模作樣。” 蔡小芬在一旁瞅了滕均一眼,一臉蔑視地挖苦到。
“小妹妹,話可不能亂說。” 洪辰一臉兇惡的樣子,把蔡小芬嚇了一跳。 “二弟,別胡鬧!” 洪柱呵斥了一聲,疑惑的看着蔡小芬。
“滕王,她是?”
“她是外疆來客,來歐陽家赴宴的。” 滕均輕笑一聲,朝蔡小芬眨了眨眼睛。
“外疆……” 兩個兩米大漢一臉驚訝。
歐陽琴音閨房。
“琴音,好些了嗎?” 秋水坐在琴音的牀旁,幫她揉捏着肩頭。
“秋水姐,剛纔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二舅會突然拿起刀子要殺我?” 歐陽琴音目光遊離,面色慘白,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琴音別怕,我在呢!” 秋水攬她入懷,輕撫着她的頭。 “秋水姐,歐陽家怎麼會有這些人進來,哥哥差點被炸死了。” 琴音嬌軀顫抖,緊緊的貼着秋水。
“琴音別怕,這兩天我就跟你在一起,我會好好護着你……”
宴會上。
“蔡小芬,你剛纔應該給我點面子,怎麼能在那兩個兄弟面前損我。” 滕均喝了一口紅酒,順手又切下一塊牛排。
“哼,誰讓你搶我*~%#-” 蔡小芬嘴裡被各種山珍海味塞得滿滿的,還不停用叉子把一隻鮮嫩的烤乳豬拖到身前。
就在剛纔,滕均請洪辰兩兄弟在大門旁邊又多加了一個席位,他們兩個人坐在了最外側。
旁邊的人投過來好奇的目光,滕均陪笑到 “不好意思,我妹妹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讓你們見笑了。”
“屁,誰是你妹妹,我*:#%**。”
“喂,你是屬豬嗎,吃慢點,注意一下形象。” 滕均用手碰了碰蔡小芬壓低聲音說到。
“你懂個屁,我都好幾天沒有吃一頓像樣的飯了。” 蔡小芬把嘴裡的菜嚥下,竟然一口咬下來了烤乳豬的一整個豬頭。
“嘶~那個穿的土氣的女娃娃是不是外面溜進來的,看看她那個吃相。”
“是呀,應該是餓了一個月了,不然不會這麼激動。”
“呀,大哥,你看看那個妞,一個人吃了那麼多,怕死餓死鬼投胎吧!”
“……”
“咳咳,蔡小芬,吃慢點,別把餐具給吞下去了。” 滕均汗顏到。
“要你管,你#**%-。”
“庸俗。” 滕均不再搭理她,反而跟臨近一桌攀談起來。
“嘿,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滕均朝一旁的兩個指點江山的“英雄好漢” 問候了一聲。 剛纔落座到現在,兩個人把四大家族和當今天下的英雄說了個遍,要是這個宴會不結束,兩人一定一定可以高談闊論到三天三夜後。
“喲嚯,這位兄弟,剛纔沒有看見你呀!” 兩人回頭朝滕均這邊招呼了一聲。 “兄弟你可以啊,年紀輕輕就可以被歐陽家請到歐陽家大院裡做客,要知道一般人可等四五十年也進不來。” 一個稍微年長,兩顆門牙向外飛,笑着說到。
“沒有沒有,我大伯在裡面當保安,所以我就走後門進來了,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呀!” 滕均一臉羞澀,灌了兩口酒又衝着兩人敬酒。 那兩人樂呵着把酒一飲而盡,笑的合不攏嘴。 “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多少人想加入歐陽家保安團但是沒有機會 你有這麼一個舅舅,了不起啊!” 飛牙朝滕均豎起大拇指,臉色漲紅得像起了火。
“兩個大哥都是快人快語,都是爽快人,來來來,幹了!” 滕均又端起一杯酒,三個人撞杯後張口就往肚子裡灌。
蔡小芬瞥了一眼嘻嘻哈哈的三個人,鄙視地看了一眼,隨後又拖了一頭烤乳豬過來,一口又是一個豬頭。
“兩位大哥呀,看見你們我真的是高興呀,來來來,幹了。” 滕均拿起酒杯再次飲盡。 “啪!” 飛牙醉地找不到東南西北,扯着嗓子叫 “就憑這一聲大哥,喝死也值了,喝!” 另一個也手舞足蹈地拿起酒杯灌了下去。
“哎,可惜我來得晚,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兩位大哥你們給我講講?” 滕均切下一塊牛排吃下,一臉好奇地問到。
“哎,就一點點破事,沒有啥好說的。不過兄弟你要聽,大哥我就跟你嘮嘮嗑。” 飛牙咂咂嘴,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
“來,兄弟我連喝三杯,算是對兩個大哥的尊敬。” 滕均望杯子倒酒,連灌了三大杯。 “好,兄弟你厲害!” 飛牙打了個嗝,笑眯眯地豎起大拇指。 飛牙清了清嗓子,一副憂愁的模樣 “兄弟,你是不知道,就在當時,一臉妖嬈的女人在靠近歐陽家少爺的時候,她突然發瘋一般衝向歐陽少爺。嘖嘖嘖,那速度真是電光石火,差點就抓住了歐陽少爺……”
滕均一臉驚訝 “天哪,然後呢,快點跟我好好說說。” 飛牙見滕均殷勤地給自己倒了酒,心裡一喜 ,臉上依然一副滄桑的樣子。
“突然間……” 飛牙伸出一隻手比劃起來。
“周管家一腳把女人打退,一下子閃到了那個女人面前,一巴掌按在那個女人腦門上。嘿嘿,你猜怎麼樣?” 飛牙一臉神秘。 “怎麼樣了?” 滕均雙手杵在桌上,一臉好奇。 “那個女人慘叫一聲,腦袋上像是被錘子砸中,當時就鮮血直流,倒地不起。周管家呀,不愧是老前輩,厲害呀!” 飛牙搖頭晃腦,睜開眼一副看穿了世間萬物的樣子,一臉高深莫測。 撇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滕均,飛牙沉聲叮囑 “兄弟呀,江湖險惡,多加小心呀!”
“小弟明白,謝謝兩位大哥……” 滕均又朝兩人敬酒,他們兩個人二話不說拿起杯子就灌了下去。
“我這裡還有更驚心動魄的,當時歐陽軒的大伯手裡拿了一把匕首,發瘋似的衝向歐陽家大小姐……”
飛牙的同伴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講起事來格外有精神,繪聲繪色地把事情講述了一遍,着實令滕均驚訝不已。
“哈哈哈,好兄弟……”
“我跟兩個大哥相見恨晚吶,真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得好,哈哈哈!”
傍晚,家宴也快結束了,賓客們向主家問候後陸陸續續踏出了歐陽家大院。
飛牙和同伴老淚縱橫地與滕均告別,讓一旁的蔡小芬差點以爲滕均是兩個人失散多年的兒子。
“兄弟呀,保重啊!” 飛牙泣不成聲到。 “好好好,有事就來找我舅舅,他一定會幫你。” 滕均拍了拍飛牙的後背安慰到。
“哥,飛牙哥喝醉了,你幫扶一下。”
“兄弟,我叫催二牛,別把我忘了。” 攙扶着飛牙的那個人自報家門。
“好,牛哥,我們明年再見!”
滕均沉聲說到。
“好兄弟,再見了。”
“今天才是前戲,明天才是真刀真槍啊!” 滕均望着自己新認的兩個大哥東搖西擺地走遠,回頭望了一眼被羣山吞掉了一半的太陽,峰城的黃昏,總是有一股肅穆的感覺。
“均哥,聽說你受傷了。” 歐陽軒忙完手裡雜事後朝這邊走過來。 “嗯,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今天沒事吧!” 滕均兩人並肩往回走。
歐陽軒苦笑一聲 “從小到大習慣了,只是受了點驚嚇。倒是琴音那邊……” “放心秋水陪着她,沒什麼問題。” 滕均微微一笑安慰道。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父親和周爺爺主持,我在一旁感覺挺輕鬆的,但是……”
“累得快骨頭散架了吧!” 滕均笑到。 “是啊,做起來完全是兩碼事,累死了,還是在外面比較自在。” 歐陽軒雙手做了一個握着方向盤的動作,洋溢着笑意。
“以後不太可能了,畢竟你再過幾年也該扛大旗了。”
“……”
夜幕來臨,
“蔡小芬那個小妞是不是迷路了,怎麼到處逛逛去了這麼久……”
歐陽家後花園,蔡小芬挺着“大肚子” 坐在石凳上,趁着四處無人把手裡的紗布拆了下來扔在了石桌上,自己一個人眨巴着眼睛望着天上的一輪峨眉月。 許久,她快速又纏起紗布 ,朝着花園門口走去。
“滋滋……” 花園裡一陣聲響,蔡小芬整個人緊張起來。不等她回頭看情況,只是覺得腦袋一沉,一頭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望見傾斜了四十五度的地上走過來兩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朝倒地的蔡小芬跑過來,從兜裡拿出兩把明晃晃的匕首,嘴裡還咿咿呀呀交流着。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滕均走近,發現兩個一米出頭的侏儒手裡的兇器已經蓄勢待發,當即就怒火上頭,一個箭步衝上去,兩記秋風掃落葉的鞭腿把兩個黑衣侏儒踢開。
“喔,嘶!” 兩個侏儒像野獸一般發出嘶吼,泛紅的眼睛盯着蔡小芬。 “兩個矮個子畜生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看我打爛你們的嘴。” 滕均大呵一聲,疾風一般奔到兩個侏儒面前,兩個重拳直接砸在他們的臉上。 兩個侏儒被打翻在地後捂着臉,嘴裡還不停流出涎水,不斷髮出刺耳的嘶吼。
……
一陣搏鬥後,徹底收拾了兩個其貌不揚的矮子,抱起昏迷不醒的蔡小芬往回走。
在歐陽家大門外兩百米開外,兩個人靜靜靠在一顆百年老樹旁。滕均走近一看,居然是自己今天剛剛結識的兩個大哥。
這兩人喉嚨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顯然是匕首或利器一刀歌喉。可憐自己兩個大哥臉上一點痛苦都沒有,明顯是醉倒在這裡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滕均嘆息一聲到 “大哥呀,你告訴我江湖險惡,多加小心啊,沒想到就這樣走了,真是讓兄弟我感慨良多啊!”
“我記得有人好像說過了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蔡小芬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對着滕均說了這麼一句,臉上還掛着嘲諷的笑容。
“一看你就是沒有闖過江湖,這些話說說就好,你要是信,自己抹脖子去……”
滕均悻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