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不……不可能。”
小紀看着被揭開謎底的隱藏文件夾，裡頭的東西顛覆了他的世界觀。那些被記載在裡頭的數據，彷彿生生打開了一扇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
相位傳送、超級生化武器、量子同步、超級人工智能、能量脈衝武器、光學隱身裝置、光能加速引擎、亞光速投影等等等等，這些東西是哪怕是現在都不具備的黑科技，但這裡卻根本不是紙面理論，要不已經是批量生產的科技要不就是出現了原型機的科技，總之大部分都是已經驗證了可行性的科技。
“天吶……我的天……”
“這絕對不可能！”
房間裡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唯獨毓卿還能保持着冷靜，他一隻手撐着頭，靜靜的翻閱着這些資料，表情冷的厲害。
他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科學家，但長時間耳濡目染之下，這些知識也是瞭解的不少，特別是關於武器那一部分，他都不用去驗證，只要看一下原理就知道是真實可行的。
但越是這樣，他心底的疑惑就越濃烈。這些科技都是二十甚至三十年前的科技，但爲什麼到現在不但沒有被應用反而還出現了退化？
整個世界的科技彷彿停頓了一樣，有些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比如反物質反應爐，這個的效能是現在根本不敢想象的，如果非要有個參照物的話，那麼大概只要一個茶杯大小的反應爐就能夠把一艘十萬噸的航母開上一百八十邁並以這個速度從繞上三十圈太平洋。而當它的大小變成正常的引擎大小，動力足夠支撐星際旅行。
配合上人工智能科技、光能科技和相位量子科技，有沒有想到什麼？對，就是太空旅行……
也就是說在二三十年前人類曾經達到過星際旅行的水平，或者說跟能夠進行太空、相位旅行的種族發生過親密的接觸。
但這二十多年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冷不丁的人類退化了這麼多？嗯……不能說是人類退化了，而是人類科技整體退化了，這種退行是很可怕的，這代表着這些東西被什麼東西強行干擾了路徑。
“先生，您來看！我們跟其他世界的交流記錄！地球曾經跟超過三十平行世界有過接觸！”
突如其來呼喚打斷了毓卿的疑惑，他湊上前仔細看着面前的珍貴文獻，然後頭皮發麻。不過他頭皮發麻的原因並不是被震撼，而是他分明記得自己看過這個！
沒錯，就是看過。不知道在何時、在何地，但他知道自己是真切的看過，上頭的文字那麼熟悉，上頭的名稱那麼親近，但他偏偏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毓卿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理會助手的呼喚，直到平息很長時間之後他才轉過頭問：“我問你們個問題，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導致一個人的記憶被篡改。”
“催眠、機械性損傷、病理性損傷、器質性損傷，至於其他的……還真沒聽說過，人類大腦太過精密，不存在強制灌輸。”
“存在，你剛說完這裡就一巴掌扇在你臉上了。”小紀點開一片文獻：“關於使用神聖魔法改變人類記憶和行爲的操作可行性。”
“但是你看，這上面也說了，魔法能夠篡改，但會造成認知障礙，認知障礙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會變成像你這樣的智障。”
“你！”
“夠了。”毓卿一揚手：“我確定我沒有被洗腦，我的記憶清晰流暢。而且我周圍的所有人的記憶都跟我相契合，不可能出現洗腦的問題。我剛纔可能表述的不清楚，我是想說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導致羣體性的記憶置換。”
房間裡頓時一片安靜……羣體性的記憶置換，這個除了電影中能夠想象出來之外，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操作，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先生。我導師曾經說過，世界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叫時間線。這條線是一條矢量射線，不可逆且不可更改。但我認爲他說的不對，時間是可以被更改的，只不過時間更改的後果是我們無法看見的。”
“嗯？”毓卿皺起眉頭：“這個觀點很新奇，你繼續說。”
“後頭……我就不太明白了。”
而這時，學哲學的linda突然仰起頭說道：“我曾經看過一篇論文，叫不可預知的起因。裡頭有個理論跟紀的觀點很相似。就是當一件事發生時，我們並不知道它究竟會對我們造成怎樣的影響，而當這件事發生改變時我們同樣也無法感知他的改變。這個悖論好像不能夠被打破，所以我覺得會不會是某件事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發生了改變？”
“可是那樣怎麼會讓所有人的記憶發生篡改？”小紀皺起眉頭：“除非……”
“除非什麼？”毓卿點上煙，表情透着煩躁：“不要賣關子。”
“除非把某個關鍵性的節點從這個世界完整剝離。自然界不允許真空，於是就會產生兩個結果，一個是世界承受不住導致湮滅一個是從其他部分分割出相對合理的解釋填充進真空的現實。這是自然邏輯運算得到的結果。當然，我說的都是假設，但是不是可以說我們看到的一切合情合理的事情都是從另外一部分剝離出來的被運算好的事實？那原本的事實是怎樣？”
這一番話說完，真正感覺到震撼的並不是毓卿，因爲他並沒有這種概念，真正感到震撼的是猴爺和奈非天。
他們兩人對這個流程熟悉的不行，這是高維度的事情，低維度的人很難理解什麼是非線性。但這個解釋硬要說也是可以說的通的，反正大體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有一點他們猜不到，那就是時間是交叉進行的，無數多條矢量射線交織在一起，這才造成了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而且可以互相干擾，當一個關鍵節點被抽取之後，世界就會開始自行糾錯，而糾錯前和糾錯後就成了兩個世界。也就是說，現在發生的事情和過去無關，而過去的事情和現在也毫無關係。
爲什麼說科學走到最後都會成神學呢，因爲事兒到這就已經用科學解釋不了了，不信讓星靈給解釋一下世界剝離理論啊。要是她們能解釋就不會讓女王兼職大主教了好嗎……
所以吧，不要去跟這湊不要臉的世界較真兒，沒意思的，弄不贏它的。因爲它會耍賴，當你認爲它就該是這樣的時候，它立刻一巴掌抽過來，然後告訴你‘孫砸，睜開狗眼好好看看’。
不光是人類會被抽，哪怕是大能力者也一樣，猴爺被抽的還少了麼？
猴爺半躺在牀上，把監視畫面切成了一首老歌的mv畫面，戴上耳機翻開一本日本小說，翹着二郎腿搖頭晃腦的看着書。
“你還真有閒心。”
“不然呢。”猴爺的眼睛越過書，看着正在織毛衣的奈非天：“你特麼能不能不要織了？整的跟東方不敗一樣。”
“你神特麼煩，你看的啥書？”
“芥川龍之介。”猴爺揚起手裡的書：“河童。”
“好看？”
“你肯定覺得不好看。”猴爺歪着頭：“因爲你看不懂。”
“那你看，我繼續織毛衣。哦，對了，本來這件毛衣是給狗織的，但是我發現大了，你穿不穿？”
“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
很多人會很好奇，覺得大能力者之間的對話會是怎麼樣的。其實他們這種人，反而寡淡無味。因爲他們沒必要爲了討好誰讓自己成爲段子手，也不用吹牛逼證明自己多牛逼，更不用費盡心思的去幹點什麼事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所以他們相對來說比大部分人都要無趣的多。就像猴爺，他最喜歡看書，然後把人物到作者都罵上一遍。而奈非天則喜歡當他的手工帝，明明是個創造者，但卻熱衷當一名製造者。
兩個人很多時候在房間一戳就是一天，做飯、看書、織毛衣然後比誰憋尿時間長。無聊、無趣的很。
“無聊啊……”猴爺側過頭看着奈非天：“不如來打遊戲啊？”
“打啥，你說。”
“星際會不會？”
“你跟我單挑？打的你出屎啊！你以爲我當年在網吧是玩什麼的？“
“辣雞。”猴爺不屑的撇撇嘴：“來嘛！”
“不如來打cs對狙啊。”
“也行。”
而就在他們背對背玩着老遊戲，還時不時回頭偷瞄對方的位置，偶爾兩人在偷看的時候還會對上眼，然後互相對噴一番繼續乒乓的對槍。
倒是沒想，兩個大能力者的槍法都臭出了境界，不動能打，只要對方一動就只能隨緣，盲狙比開鏡命中高，小刀比手槍殺人多。就這，兩人還都噴對方是辣雞，沒完沒了的。
直到晚上吃飯時，他們纔算平局收盤，不過與其說是旗鼓相當，用菜雞互啄更能體現這兩個人的實際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