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型的臉蛋麗質天生,未施粉脂,美到極致,應該有棱角地方必然分明,應該有曲線的地方必然有幾近完美的弧度。
這一切,都彷彿是偉大的雕刻家皮格馬利翁用潔白光亮的象牙雕琢而成,任何一個見到的男人都會想要去一親芳澤。
如果她也是一尊雕像,恐怕龐勁東也像皮格馬利翁那樣獻祭阿佛洛迪忒,祈求賜予她生命。
濃淡適宜的黛眉下,細密微翹的睫毛襯托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偶爾泛過一絲漣漪,靈動至極,如秋日陽光映照下的湖水。
龐勁東不由得在心中讚歎:“好一雙剪水秋瞳!”,僅僅這眼睛就足夠幾首步韻唱酬了。
再看挺直的瑤鼻,就如精雕玉琢一般,下面的紅脣溼溼柔柔,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嘴脣微啓處,兩排潔白光亮的牙齒晶瑩剔透,如烏蘇里江最美的東珠。
龐勁東之前遇到的那個女騙子,有着白皙嬌嫩的皮膚,這個女孩比之毫不遜色,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女孩子都喜歡男人帶着欣賞的目光看着自己,這種感覺是身爲女人最大的滿足之一,女孩見龐勁東一個緊盯着自己看,不禁嫣然一笑。
不過,女孩的笑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沒有在龐勁東目光中發現色迷迷的成分,否則就不是嫣然一笑,而是橫眉冷對了。
宋玉形容他家隔壁的美女“禍陽城,迷下蔡”,這個女孩恐怕要更勝一籌,真正可以“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就算把曹植在《洛神賦》裡全部絕色的描寫都用在她的身上,都不能說是過分的。
女孩享受了一會被注視的感覺,笑着問龐勁東:“你看夠了?”
“是啊!”龐勁東點點頭,收回自己的目光,淡然告訴女孩:“你很漂亮!”
女孩翻了翻美眸,不滿地說:“我以爲你會說的更有創意點呢!”
“有創意點?你特別的漂亮!”
“切!”女孩眼珠一轉,突然奇怪地問:“你不認識我?”
龐勁東奇怪的反問:“我爲什麼要認識你?你很有名氣嗎?”
“是啊……”女孩說起話來慢悠悠的,像是在一邊思考着措辭,一邊回答:“我們家族在B市很有名的……應該有很多人認識我……”
“哦!”龐勁東點點頭,便沒有再多問。
女孩將自己的面貌展露出來後,原本的氣質也隨之帶了出來,給人的感覺高雅華貴。
如果不是有着奢侈的生活環境,經常出入高檔場所,是斷然無法培養出這樣的氣質的。
再看這座別墅,更不是普通的有錢人能夠住進來的,龐勁東聯繫到這些,篤定了這個女孩不過是個豪門叛逆女。
至於她有着怎樣的家室,是哪個顯宦或富商的千金,龐勁東倒不關心,只是爲自己的多管閒事感到有些不值。
女孩向龐勁東伸出手,笑着說:“不打不成交,現在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陳黛蓉,你呢?”
“龐勁東!”龐勁東說着,輕輕地握了握女孩的柔荑。
“龐勁東……”陳黛蓉歪頭打量了一下龐勁東,表情十分的可愛:“很有男人味的名字!”
“謝謝誇獎!”龐勁東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認識我吧?”
陳黛蓉立即奇怪地問:“我爲什麼要認識你?你很有名嗎?”
“哦,我就是隨便一問,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龐勁東漫不經心的敷衍着,心裡想的是:“不認識我就好,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
“切!你也太老套了,一點新意都沒有!很多男人把妹都用這種方法,藉口說什麼在哪裡見過人家!”
龐勁東聳聳肩膀,告訴陳黛蓉:“這是因爲我不想把妹,至少還不想把你!”
“啊?”
陳黛蓉擁有的自身條件和客觀條件,使得身邊總是圍繞着各種各樣的男人,但凡是有機會能夠深入接觸到她的,幾乎沒有一個不動了追求的念頭。
而優秀的女人就算是不喜歡某個男人,卻也樂於享受被追求的感覺。
龐勁東表現出的這種態度是她壓根沒有想到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我們萍水相逢,就此別過吧!”龐勁東剛轉過身,又回過頭來叮囑:“剛纔那幾個人是衝你來的,雖然被捕了,但是很難說是不是還有同夥,以後你要注意保護自己的個人安全!”
“不一定和我有關係吧,我的這副打扮,別人都認不出來的。在前段時間,社區已經發生好幾起類似案件,都是謀財的。”
巨大的貧富差距往往會誘發犯罪,加之現在的人們普遍都有仇富心理,因此過於招搖的有錢人,往往會被犯罪分子盯上。
龐勁東的這身行頭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錢人,而陳黛蓉開着這樣一輛好車,確實很容易會成爲目標。
這樣一來,龐勁東更感到放心了,點點頭告訴女孩:“總之你要當心!”
“該死的社區保安!”嘆了一口氣,陳黛蓉看着別墅裡面,又氣憤的咒罵道:“該死的保鏢,外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其實天下名城的保安措施已經非常嚴格了,但是犯罪分子想要混進來,總是可以想出很多辦法,再加上這裡的面積實在太大,很難面面俱到。
至於陳黛蓉家裡的保鏢更是冤枉,這棟別墅的圍牆非常高,即便站在頂層也無法看到圍牆邊發生的事。
而且剛纔的打鬥時間很短,又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除非這些保鏢有着千里眼和順風耳才能察覺。
龐勁東聳聳肩膀,再次告辭說:“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
陳黛蓉突然想起突然那些特工,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剛纔那些人是警察嗎?他們怎麼到這來的?好像還認識你!”
“哦,的確是警察!”龐勁東當然不能詳細解釋這些特工的來歷,於是順口編了一個謊:“他們是我的朋友,本來是到這裡來辦個案子的,結果碰巧遇到了那幾個匪徒!”頓了頓,龐勁東奇怪地問:“你當時幹嗎溜走?”
陳黛蓉誤以爲那些特工是警察,擔心自己作爲當事人會被帶到公安局去做筆錄,而她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悄悄地溜走了。
她不想做太多解釋,於是岔開話題說:“我告訴你都是怎麼回事吧,免得你還把我當成偷車賊!”
陳黛蓉講述的是一個十分俗套的故事,與龐勁東之前的推測基本沒有什麼區別。
她告訴龐勁東自己出身於豪門,家裡的管教非常嚴格,甚至不允許隨便外出。
而她的性格偏偏十分叛逆,不願意接受家庭的這種束縛,於是就經常偷偷外出。
今天只是爲數衆多中的一次,只不過恰好被龐勁東碰到了。
正是爲了方便外出,陳黛蓉才找機會學會了偷車的技術,因爲家裡所有車子的鑰匙通常都掌握在管家的手裡,她如果沒有適合的理由是根本就拿不到的。
不過她畢竟不是職業偷車賊,技術水平其實非常低窪,之所以能夠順利的弄走防盜措施極好的保時捷,是因爲她十分喜歡玩車,對各種車也十分的瞭解,偷偷改裝了家裡所有的車防盜系統,留有自己才知道的機關。
整個故事只缺一個出身寒門卻有着經天緯地之才的窮小子,通過一系列因爲巧合而發生的故事與陳黛蓉相愛,然後陳黛蓉不顧世俗的偏見和家人的反對勇敢的與他結合。
最後窮小子終於幹出一番事業,獲得了女方家人的認同,用皆大歡喜的結局給這個故事畫上一個句號。
不過總體上聽起來,這個故事至少在邏輯上沒有什麼問題,至於陳黛蓉是怎麼學來的偷車技術,龐勁東實在懶得關心。
龐勁東看了看錶,對陳黛蓉說:“時間不早了,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
陳黛蓉微微一蹙蛾眉:“你就要這樣走?”
“那我該怎麼走?滾着走還是爬着走?”
陳黛蓉的意思其實是想把龐勁東留下來,但是爲什麼要留下來,她又說不出原因,只是覺得龐勁東似乎不應該這樣簡單的說聲“再見”。
或許是因爲任何一個有機會認識到她的男人,都不可能會這樣做,所以龐勁東的表現讓她感到很奇怪。
陳黛蓉感到一些尷尬,站在那裡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龐勁東聳了聳肩膀,又笑了笑,正要說“再見”,別墅的大門“吱呦”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一箇中年女人帶這四個彪形大漢從裡面快步走了出來。
中年女人快步走到陳黛蓉的身旁,關切地問:“你沒事吧?”那四個彪形大漢則迅速將龐勁東圍了起來,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四個大漢明顯是陳黛蓉的保鏢,龐勁東覺得陳黛蓉沒有理由對自己不利,所以連一點戒備都沒有,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裡。
不過有人如果想趁機發動偷襲,也絕對不會從龐勁東這裡討到便宜。
陳黛蓉看了看中年女人,鼻孔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地問:“你們終於出來了?”
面對陳黛蓉的這種態度,中年女人沒有一點尷尬的表示,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剛纔接到公安局打來的電話,說是在家門前發生一起未遂劫案,想知道咱們的人有沒有受傷。我這才知道……剛好看到你站在門前,所以就馬上出來了。”
中年女人話中省略的那一段,本來是要說“這才知道你又溜出來了”,但是她看了看龐勁東,覺得不應該在外人面前說這些事,於是又把話嚥了下去。
陳黛蓉又哼了一聲,質問道:“是不是要等出了人命,你們才能察覺到!”
其實陳黛蓉的這種指責很沒有道理,中年女人一直以爲她在自己的房間休息,而她溜出門之前也是這樣說的。
爲了不影響她,中年女人沒有進房間查看,怎麼可能知道她先是被龐勁東當作偷車賊,接着又遭到人襲擊。
不過儘管如此,中年女人仍然沒有表現出一點不快,而是依舊用哪種關切的口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黛蓉簡單的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一指龐勁東,告訴中年女人:“多虧了有他在場!”
四個保鏢一聽到這句話,不等吩咐就“刷”的一聲站到一旁去了,陳黛蓉白了他們一眼,用低低的聲音對中年女人說:“這簡直就是一幫飯桶,快點炒了吧,換幾個有點本事的……”
陳黛蓉經常埋怨這些保鏢無能,因此中年女人聽到的前半句話的時候,以爲她只是想要甩掉這些尾巴,但是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卻心中一動。
不過中年女人對此沒有發表意見,而是走到龐勁東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紹說:“龐先生是吧,今天的事情真的要多謝你了。我姓周,周文心,大家都叫我周姐。”
周文心穿着一身橙黃色色職業套裝,年齡應該在三十五六上下,但是保養得非常好,看起來十分年輕,嬌嫩的皮膚與豆蔻年華的少女沒有區別。
身高一米六七左右,或許是因爲年紀的關係,多少有些豐滿。
她的氣質雍容華貴,這一點倒是與陳黛蓉有些相仿,雖然不如陳黛蓉那樣漂亮,但是骨子裡透出的一股成熟韻味,卻是陳黛蓉這小女孩不具備的。
對於喜歡熟女的人來說,周文心稱得上是極品了,只是給人的感覺很冷漠。
長野風花是一個冷美人,平常難得露出笑容,但是她的冰冷是孤傲的性格使然。
周文心與她不一樣,冰冷之中滲着狡詐,似乎時刻都在考慮如何利用眼前的人和事。
龐勁東與周文心握了握手,非常淡然地說:“我只是喜歡管閒事而已,周姐過於客氣了!”看了看陳黛蓉,龐勁東又對周文心說:“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
周文心笑了笑說:“您就這樣離開,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