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兩個手下拖住了對手,貌丁倫悄悄地繞到了後面,冷不防的一刀直刺長野風花肋下。
長野風花直覺的感到身後惡風不善,急忙試圖側身閃躲開,然而卻已經晚了。
貌丁倫的刀刃劃出一道寒光,沒入了長野風花的身體,開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長野風花先是感到肋下一陣冰涼,隨後變得滾燙起來,一股劇烈的疼痛隨之而來。
與此同時,她感到了一陣陣的頭暈目眩,渾身虛弱無力,猛然冒出的冷汗浸透了全身的衣服。
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長野風花就已經站立不穩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急忙用刀支在地上,才勉強保持住了身體的平衡。
鮮血從傷口中噴灑而出,溼透了長野風花的衣服,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對方兩個人見狀,獰笑着揮刀衝了上來。
長野風花已經無力反抗,閉上眼睛高聲喊了一句:“先生,一定爲我報仇!”
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米麗婭也很快發現家裡被人偷襲,但是並沒有作出反擊,而是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翻到了沙發的後面。
她就這樣躲藏在那裡,在長野風花與對方對峙的時候都沒有出來幫忙,還不時悄悄的移動一下,改變自己所在的位置,使得對方在搜查屋子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她。
長野風花和米麗婭的做法都是正確的,如果長野風花放棄反抗束手就擒,可能會讓大家一起喪命。
這也是長野風花寧可戰死,也絕對不放下武器的原因,只要肯去拼一下,就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米麗婭挺身站出來,則會遭遇與長野風花同樣的選擇。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犧牲風間雅晴。
作爲一名僱傭兵,必須懂得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哪怕這種選擇可能是冷酷無情的。
當看到長野風花血流如注的時候,米麗婭實在躲不下去了,當時就想要衝出來。
然而貌丁倫適時的攔住了手下,沒讓他們殺長野風花:“先不要殺她,她還有用!”
於是,米麗婭強壓住悲痛,繼續隱藏以等待機會。
貌丁倫的手下悻悻地放下了刀,把已經無力反抗的長野風花與風間雅晴捆到一起,甚至還簡單的給長野風花包紮了一下傷口。
風間雅晴不多時的工夫就醒了過來,看了看滿面蒼白的長野風花,關切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長野風花的聲音有氣無力,用日語回答說:“這些人是緬甸政府派來的,想要謀殺先生。”
貌丁倫聽不懂日語,不過倒是有辦法讓自己不聽日語。
他走到長野風花面前,一個耳光狠狠地扇了下去,同時命令道:“不許說話!”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一絲鮮血從長野風花的嘴角流了下來,但是這個倔強的女孩沒有一絲軟弱的表示,恨恨的盯着對方,似乎試圖用目光將對方撕碎。
長野風花的目光過於淒厲,讓貌丁倫感到有些不自在,到沙發那裡坐下,冷冷地說:“現在咱們一起等你們的老闆龐勁東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被俘的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一直躲在沙發下面的米麗婭,都在心中思忖應該怎樣解決眼前的局面。
米麗婭再次想要衝出去,雖然明知自己不是對手,但是至少可以拖住對方,等龐勁東回來。
她還可以把動靜儘可能弄得大一些,引起附近的人注意。
但一想到對方手裡的人質,米麗婭又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則在暗中祈禱,住在附近的龐佩珂和龐佩瑤可以發現異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門鈴突然響了,貌丁倫迅速衝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一看,發現外面站着的是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是林佩雯,自從龐勁東回國之後,幾乎就沒有閒下來過,把她冷落在了一旁。
漸漸的,她的心頭被一種怨婦般的感覺佔據了,不過黑社會混出來的怨婦還是很剽悍的,她沒有自憐自艾,而是幻想着把龐勁東按到地上狠狠的捶一頓。
林佩雯只要有時間就會來龐勁東這裡玩,雖然龐勁東沒時間搭理她,但她現在與風間雅晴的關係還是蠻好的。
“龐勁東身邊的女人可真多……”貌丁倫心裡這樣想着,打開了門,帶着滿臉憨厚的傻笑,問林佩雯:“您找誰?”
林佩雯打量了一下貌丁倫,奇怪地問:“我找龐勁東,你是誰?”
“我是他的親戚,剛從緬甸來的。”
“哦,是他叔祖那邊的人吧!”林佩雯點點頭,又問:“龐勁東呢?”
“他正在忙,你先進來等他吧!”
“算了!你讓他慢慢忙吧,一直忙到死!”林佩雯說罷,一扭頭氣鼓鼓的走了。
貌丁倫本想把林佩雯誆進來,這樣手頭就多了一個人質,卻沒有想到林佩雯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先是愣了一下,等到想要強行把林佩雯拉進來的時候,林佩雯已經走出許多步了。
貌丁倫四下裡看看,發現小區的保安正在巡視,爲了避免引起注意,他趕忙一縮頭回了別墅。
貌丁倫並不想就此放過林佩雯,因爲擔心林佩雯一旦與龐勁東聯繫,那麼自己在這裡的埋伏就曝光了。
他回客廳後立即吩咐一個手下跟出去,找機會林佩雯綁回來。但當這個手下追了出去,林佩雯卻早就不見了影子。
“大概是龐勁東的女朋友吧,但願他們兩個會慪氣,誰也不和對方聯繫……”無奈之餘,貌丁倫打算就此放過林佩雯。
但他卻沒有想到,林佩雯並沒有放過他。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越過牆頭,“嗖”的落到了院子裡,緊接着十幾人跟在後面也跳了進來。
貌丁倫將手下分散在各處警戒着,看守院子的人發現有人進來,立即就要動手,但是對方的速度卻比他更快。
第一個跳進來的人撲到他的面前,手一晃就將一柄刀子捅了進去,然後用力的攪動了兩下。
如果這種事情換作龐勁東或者其手下的僱傭兵來做,一定會同時捂住對方的嘴,以防止發出叫喊聲。
這個人沒有這種意識,等到貌丁倫的手下發出了一聲慘叫纔想到去阻止,卻已經晚了。
屋子裡的貌丁倫迅速做出了反應,帶着手下“呼”的就要衝到了院子裡面,然而剛到房門前就又退了回來。
因爲,這個時候對方的人已經達到了二十多個,而且還有人不斷的從院牆外跳進來。
貌丁倫仔細一看,發現動手殺掉自己手下的就是來敲門的那個女孩,只不過她剛纔穿得很淑女,此時卻是一身的牛仔服,還帶着滿臉的殺氣。
“我操,怎麼這麼多血……”見衣服上被貌丁倫的手下噴了很多血,林佩雯拿出紙巾簡單的擦了慘,然後對貌丁倫笑着罵道:“別說,你特麼裝鄉下來的親戚還裝得真挺像,如果不是因爲你的鞋上沾着血,我差一點真把你當成緬甸來的傻逼了!”
風間雅晴用力掙扎了一下身體,高聲對林佩雯喊道:“這幫傻……逼的確是緬甸來的,他們要對龐勁東不利!”
林佩雯並不關心貌丁倫究竟是哪來的,只是看到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的樣子,就立即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不禁有些得意起來:“龐勁東,這次你欠老孃一個很大滴人情……”
看到林佩雯滿身鮮血卻泰然自若的樣子,再看到進來的人都對林佩雯十分恭敬,貌丁倫立即就明白了,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竟然罵我裝鄉下來的親戚,你特麼剛纔裝淑女也挺像,差一點被你這個表子給騙了!”
林佩雯的原則是,她罵別人可以,如果別人敢罵她,那麼就不要指望從此以後還能夠直立行走。
本來林佩雯就沒打算放過對方,此時聽到貌丁倫罵自己是“婊子”,她冷笑一聲,吩咐手下:“把他們全給我廢了!”
林佩雯察覺到龐勁東家裡出事的時候,並不知道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因此把附近地區的小弟全叫了過來,還有距離遠一些的目前正在路上。
此時此刻,已經聚集到院子裡的就有上百人之多,各個都拿着傢伙,因此林佩雯是底氣十足的。
貌丁倫則堅決沒有想到,自己到了中國之後,竟然還沒等見到龐勁東,就栽到了一個女人的手裡。
他發現對方不僅人多,而且裝備也比他這一邊要好,有幾個人手裡拿着槍,雖然只是五四和獵槍之類,但是卻也強過手中只有緬刀的他。
在中國靠近緬甸邊境的幾個省市,貌丁倫可以想辦法攜帶武器入境,但是B市是這個國家的首都,對於進出入的人有着非常嚴密的監控措施。
果敢共和軍和紅色高棉在國內經營了許久,早就有了自己的路子,貌丁倫沒有他們的能力,能夠把緬刀帶進來就已經費了很大週摺了。
人數上雖然處於劣勢,但貌丁倫還可以依仗手頭有人質,於是冷笑着告訴林佩雯:“讓你的手下都乖乖的退出去,我只是想要見龐勁東,不想多事!”
“放你媽的屁!”林佩雯撇了撇嘴,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我手下的這麼多弟兄都已經來了,你沒給出個交代,竟然讓我原樣回去?!”
“你想要什麼交代?”
“你的腦袋!”林佩雯說着向前逼近了一步。
貌丁倫近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趕忙一晃手中的緬刀,警告道:“你敢不聽話,我就要這兩個女伢子的命!”
林佩雯面無懼色,十分輕鬆的又往前走了一步,微笑着問:“她們死不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貌丁倫用力的擠了擠眼睛,然後又搖了搖頭,以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同時心中暗暗叫苦:“這個龐勁東到底是怎麼回事?身邊的人怎麼都不在乎別人死活?”
這個時候的情況是,貌丁倫帶着幾個手下站在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的前面,正對着林佩雯,還有兩個手下站在後面脅持着兩個女孩。
就在貌丁倫一夥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林佩雯身上的時候,卻不妨米麗婭終於找到了機會,從沙發後面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那裡。
緊接着,米麗婭按住貌丁倫兩個手下的腦袋用力往一起一撞,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兩個傢伙一聲不出的昏了過去。
林佩雯雖然沒有料到情勢會發生急轉,但是也早就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而米麗婭剛好給她創造了機會。
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刀刺入了貌丁倫一個手下的胸膛,星龍幫的人隨之一哄而上,將貌丁倫及其另外幾個手下團團圍住。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林佩雯和米麗婭操心了,她們兩個急忙給風間雅晴和長野風花鬆綁,然後開始給長野風花檢視傷口。
“傷得很重,不過幸好沒有致命危險!”米麗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到了些許的放鬆。
看到林佩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笑着聲明道:“我在南美洲打了十年的仗,各種各樣的傷口都見到過,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其實林佩雯的診斷與米麗婭是一樣的,只不過林佩雯覺得這句話應該由自己來說,否則今天做的事情就有些不圓滿。
見米麗婭會錯了意,林佩雯撇了撇嘴:“我雖然沒打過仗,但打架砍人的時間也有十年,見過的傷口也不少!”
就在米麗婭和林佩雯互相顯擺各自經歷的時候,貌丁倫仍然在與星龍幫的人纏鬥着。
貌丁倫的頭腦可能不夠聰明,倒是足夠兇悍,已經放到了三個星龍幫的弟兄。
而他自己的身上也負傷十幾處,仍然緊咬牙關戰鬥着,鮮血伴隨着他的劇烈動作到處揮灑着。
在他的帶動之下,其他緬甸人越戰越勇,一時之間竟然與星龍幫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