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提起城南東哥這四個字時,公車內大部分人都露出懼色,他們在洋城生活這麼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人物。
“槍打出頭鳥,這青年人慘了。”
“是啊,就算他能打贏這個人,但這人背後有城南東哥撐腰,那位可是狠人,不好惹。”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明明是那後生做錯事,卻還想勒索別人,這事~~~”
很多人都在小聲地嘆息,看向沈毅的眼神充滿同情,這青年見義勇爲,是一個好孩子,但是惹到城南東哥的話,那可就好果子吃。
恰巧此時公交車到站,許多人都一溜煙下車去了,不敢逗留。
“小子,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逼我捅你!”
眼鏡男一臉兇狠,明晃晃的匕首指着沈毅,色厲內荏地叫着。
他以前也拿匕首嚇唬過人,基本上每一個人都露出害怕的神情,只有沈毅與衆不同,沈毅太鎮定了,那雙明亮卻犀利的眼睛讓他沒緣由地感到害怕。
沈毅不言不語,大步向前,朝眼鏡男逼近。
“可惡,你去屎吧!”
眼鏡男只覺一股讓他幾乎窒息的強大壓迫力排山倒海而來,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大叫一聲,用匕首捅向沈毅。
“啊~~”
馬蘇蘇驚叫一聲,驚恐地閉上眼睛。
周圍的人們也都不由自主地眼皮顫了顫。
“衆目睽睽之下,還敢逞兇作惡,真是目無王法!”
就在此時,沈毅面不改色,輕輕一掌擊中眼鏡男的手腕。
“啊~~”
眼鏡男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嚎叫一聲,手中匕首掉落在地。
馬蘇蘇睜大眼睛,一臉佩服,果然不愧是男神,身手還是那麼了得。
車廂裡的人們也驚訝不已,難怪這個青年敢出頭,感情人家是練家子啊。
“你~~你做了什麼?”眼鏡男滿頭大汗,感覺自己的手腕骨都碎掉了一般。
“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學人家出來勒索,滾回家好好待着吧。”
沈毅擰住眼鏡男的胳膊,如抓小雞般把眼鏡男瘦小的身體提起,扔出公交車外,而後輕鬆地拍了拍手:“好了,垃圾清理乾淨了。”
“你~~你給我等着,我饒不了你!”
公交車下,眼鏡男痛的呲牙裂齒,恨恨地瞪着沈毅,然後撥打了一個電話:“喂,東哥,有人打我,我在~~~”
不過,就算他怨念再重也於事無補,公交車啓動離開了。
“小夥子,幹得好!”
“我早就看那傢伙不順眼了,幸虧有你在。”
公交車裡,把一個禍害清除出去,衆人安全也得到了保障,人們對沈毅的行爲一致叫好。
“小夥子,你趕緊下車離開吧,恐怕那人會報復你的。”也有人勸沈毅趕緊走,說城南東哥不好惹,趕緊離開比較好。
“嗯,還有十個站我就下了,不用擔心。”沈毅朝那些人微笑致意,一如既往地平靜。
爲什麼要走?
就算城南東哥來了,見到他也得繞道走,有什麼可怕的?
“沈大哥,對不起。”馬蘇蘇也朝沈毅道謝,然後開始道歉,她覺得這事是因她而起的,沈毅是爲了她才得罪那壞蛋。
“沒事的,你沒必要放在心上。這種人我一人能打幾百個,就怕他不來呢。”沈毅擺擺手,讓她不要在意。
沈毅的話,猶如定心丸,讓馬蘇蘇一下子放心了,是啊,沈大哥身手那麼厲害,還黑白通吃,根本用不着怕那些傢伙。
只是,沈毅似乎故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男女授受不親,沈毅這行爲十分君子,卻讓馬蘇蘇很是懊惱。
什麼嘛,人家好歹是個美女好嗎?就這麼吸引不到你?
八個站過去,這時,一陣轟鳴聲響起,五輛摩托車出現在公交車後面,緊緊跟隨,而剛纔的眼鏡男就坐在其中一輛摩托後面。
“天~~飛車黨出現了,是城南幫那批人!”
車廂內的羣衆瞬間慌了,一個個都忐忑不安起來,那羣窮兇極惡的傢伙趕了過來,指不定會殃及池魚啊。
在公交車靠邊停站的時候,兩輛摩托車超出去,停在公交車前面,截斷公交車的前進路線,然後,十幾個兇狠的傢伙雄赳赳氣昂昂地下車,分別堵住公交車的前門和後門。
戴着墨鏡的東哥氣勢囂張地走上公交車,凶神惡煞地喊道:“剛纔是誰打了我表弟,特麼給我站出來!”
這聲音恍若雷霆般,讓車廂內的人們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噤若寒蟬。
“東哥,就是他!”
眼鏡男指着沈毅,臉上寫滿了仇恨和得意,道:“小子,敢打我,我東哥親自出馬,你今天死定了,還不快點跪下來給我認錯?”
他已經開始幻想沈毅向他求饒,而他虐待沈毅的畫面了,但是,他卻沒注意到東哥在見到沈毅後,臉色瞬間就由囂張變成了惶恐。
馬丹,是戰神沈毅啊~
外面是大熱天,但東哥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好像是進入了冷凍室一樣,整顆心都拔涼拔涼的,身上冷汗直飈。
昨天的事他可聽說了,沈毅杯茶解恩怨,從此退出江湖,但人家後腳就和公安局兩個局長拉上關係了,而且那恐怖身手依舊在。
惹怒了沈毅,分分鐘就能把整個飛車黨幹翻啊~
“小子,你有種繼續囂張啊。”
眼鏡男依舊在那裡耀武揚威,指着沈毅的鼻子,囂張地說道:“看到沒有,這是城南東哥,你再看看車外,我們有這麼多人在,你特麼現在知道惹怒我的結果了吧?識相點,趕緊跪下來自己打自己嘴巴,還~~~”
眼鏡男還想繼續說下去,結果腦袋突然被按住,砰的一聲砸在車上。
“沈大哥,對不起,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惹到了你,我讓他向你道歉。”東哥走上去,誠惶誠恐地說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死勁抓着眼鏡男的頭,讓眼鏡男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砰砰作響,把眼鏡男額頭都砸出血來了。
眼鏡男懵逼了,怎麼回事,這不是按照他的劇本來演啊,不是應該沈毅跪在地上向他磕頭纔對嘛?爲什麼現在會變成了他向沈毅磕頭?
公車上的人們也都傻眼了,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
一向殘忍兇悍的東哥,竟然率先向沈毅這個不起眼的人道歉了,這怎麼可能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表哥,你有沒有搞錯~~”眼鏡男掙扎,想要東哥放手,然而東哥的手卻如鐵鉗般一直死死按着他,把他往地上砸,疼痛難耐。
“草,不想死的話就給老子忍着!”
東哥用力拍了眼鏡男腦袋一把,然後朝沈毅低聲下氣地哀求道:“沈大哥,這小子怎麼得罪你了,你把他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算了,反正也不是多大事,我也已經教訓過他了。”
沈毅眼光閃爍了幾下,輕輕說道:“但是,也就是我,要是換了其他人還不得遭殃?這種事情,你們平時沒少做吧?”
東哥原本聽到前面幾句就喜出望外,但聽到後面那句,瞬間又嚇出一身冷汗,難道沈毅還要找他算賬不成?
“這樣,其他的街道我管不了,但是,從我家到人民醫院這一段距離,這樣的事情,如果再發生,那就別怪我~~”沈毅看着東哥,緩緩地說道。
“保證不會再次發生了,我發誓!”東哥馬上信誓旦旦地發誓,向沈毅做出保證。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滾吧。”
沈毅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他還要趕着上班呢,結果被這羣人耽擱了時間,運氣真是夠背的。
“沈大哥真是心胸寬闊,謝謝沈大哥,無比感謝。”東哥如蒙大赦,連忙拖着眼鏡男下車。
東哥下車後,招呼手下騎着摩托車一溜煙就走了,生怕沈毅下車找他麻煩。
“表哥,你剛纔幹嘛打我?”眼鏡男捂着額頭的流血不止的傷口,憋屈到了極點。
以前一直爲他撐腰的表哥竟然爲了討好那個男人而打了他,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呢。
“草泥馬,你知不知道剛纔那個人是誰?”
東哥暴脾氣上來,啪的一聲甩了眼鏡男一巴掌,怒道:“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在這條線路做哪些齷齪事,老子第一個就閹了你!”
眼鏡男嚇得不敢言語,他還是挺怕東哥的,但是能讓東哥害怕的人,他很好奇,捂着腫脹的臉龐問道:“那他是誰啊?”
“戰神,你特麼連戰神都不認識?”東哥用燈籠般的眼睛瞪着眼鏡男,恨不得把這個表弟生吞活剝了。
惹誰不好,你特麼惹沈毅,這不是在這找死嗎?
特麼還要把我拖下水,嫌命長是吧?
“戰神?”
眼鏡男聞言,頓時嚇得一哆嗦,臥槽,不是吧?那個人是號稱爲黑道之神的戰神?
想起之前自己敢拿刀勒索戰神,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眼鏡男嚇得心臟都要破裂了,頓時覺得東哥很英明,及時向戰神道歉了,雖然額頭還是血流不止,但卻保住了生命,實在是太划算了!
誰能想到,堂堂戰神竟然這樣親民,坐公車出門?
瑪德,以後老子特麼再也不坐公車了。眼鏡男暗自在心裡做出決定,生怕再次遇見沈毅。
公交車順利啓動。
這一回,在車上的人全都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着沈毅,甚至沒有人敢靠近他兩步之內。
這可是能把城南東哥嚇跑的人物啊,萬一太靠近,撞到他怎麼辦?會被打的,那悲催的眼鏡男就是他們的下場啊。
沈毅苦笑,也懶得去解釋什麼,隨他們怎麼想到吧。
終於,公車在市人民醫院停車,沈毅和馬蘇蘇下車。
“沈大哥,謝謝你今天幫了我,這樣,今晚我請你吃飯怎麼樣?”在即將進入醫院的時候,馬蘇蘇鼓起了極大勇氣,向沈毅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