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紅楓葉中學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燕京市的一間派出所門口,正停着兩輛巡邏警車和一輛押送犯人的警車。
三輛車前各站着一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押送車後門敞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
很快,在兩名警察的押解下,一名身穿囚服的中年人被帶了出來。
這個中年人陰沉着臉,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保持着從容的神態。他那油光水滑的大背頭,仍是一絲不亂。
兩邊的警務人員互相敬禮之後,囚服中年人被關進押送車裡。兩輛巡邏車一前一後,將押送車夾在中間,呼嘯着駛出派出所。
“頭兒,前面車裡坐的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居然搞這麼大的排場。”跟在最後的一輛警車內,坐在副駕駛的年輕警員,點燃香菸,遞到開車的老警員嘴裡。
“嘿嘿,說出來嚇你一跳。”老警員吐出一口煙霧。
“說嘛,什麼來頭。一個囚犯,居然要兩輛巡邏車,六名配槍的警員押送。”年輕警員說着,扭頭看了一眼後排坐着正在避免養神的同事。
“這小子是個狠人。歃血盟知道不?歃血盟的龍頭大哥,人稱閻君就是他。”老警員眯着眼道。
“居然是他?”年輕警員顯得非常的震驚,他昨晚很早就下了班,今早一來,就接到了出勤的任務,對於昨晚的大事件,他一無所知。
老警員白了一眼身旁的愣頭青,說道:“昨晚歃血盟的總部被剿了。”
“啊!”年輕警員上班兩年,他非常清楚對於燕京地下勢力的三大巨頭,警局的態度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有過大動作。
“年輕人就是大驚小怪。”老警員嘆了口氣。
“歃血盟雖然是地下勢力,但是它卻牽涉到燕京地區某些經濟領域和部分政治領域,像他們這樣的三巨頭,都是有着一定背景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將這個根深蒂固的地下勢力連根拔起,很有可能會引起燕京地區的社會動盪。這些年來,我們警局對他們的態度,從來都是遏制,而不是消滅,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動作?”年輕警員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說的很對。但這些,有個大前提,就是槍毒羣殺等原則問題。一旦越過這個紅線,國家就會動手將其滅掉。”老警員扔掉菸屁股。
年輕警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了一眼車窗外,三輛車正在通過一座跨河大橋。
嘟,嘟,嘟!一陣連續的吵人汽笛聲,傳進幾人的耳中。
一輛拖着集裝箱的大貨車拼命的按着喇叭,從後面超了上來。
“現在的司機怎麼都這麼沒素質。”老警員不悅的按上車窗。雖然嘴上這麼說,他還是往旁邊略微打了下方向盤,給後面的大車讓出一個空來。開車的人都有個常識,離這種大車越遠越好。
大貨車似乎並不領情,喇叭呼嘯個不停,幾乎是擦着老警員旁邊的倒車鏡過去的。
“亂鳴笛不說,還超速。也不知道交警大隊的同仁們,每天都在幹什麼,這也不管管。”老警員嘀咕道。
就在這時,老警員突然感覺到眼前光線一暗,前面的大貨車居然朝着三輛警車斜開了過來。
老警員一邊減速一邊猛按喇叭,但卻無濟於事,大貨車的速度非常快。下一秒,大貨車的車頭就撞上了最前排的警車,將其死死的抵在大橋的欄杆上。
吱。
中間的押送車沒來得及剎住車,一頭撞在了貨車車身。
老警員情急之下,一腳剎車踩到底,纔將警車停了下來。
“有情況,下車。”老警員摸了摸腰間的手槍,沉聲道。
後車的三名警員很快下車,老警員往最前方的巡邏車跑去,其他兩人則是去押送車幫忙,畢竟這一趟的任務是押送重要犯人。
當老警員跑到第一輛巡邏車邊時,饒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他,也不由得抽了抽眼角。整個車門都被頂凹了進去,車身也被撞的不成樣子,裡面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再看大貨車,卻僅僅只是撞壞了半個車頭。
老警員一顆心瞬間吊了起來,撞變形的警車裡面的可都是他朝夕相處的同僚。
嘭嘭嘭。
老警員爬上貨車,見貨車裡的人似乎安然無恙,連忙敲了敲車門。“快點把車往回倒。”
砰。
一顆子彈打碎車窗,正中老警員的額頭。老警員雙眼圓瞪,直直的從車腳架上摔了下去。殷紅的鮮血汩汩的從腦袋上的血洞處冒出來,臉上扎着全是鋒利的玻璃碎片。
“不好!”後面的警員見狀,一個個大驚失色的拔出了手槍,砰砰的往貨車**擊。
但貨車裡的人,很快從另一邊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兩個警員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朝貨車兩邊包抄過去。
年輕的警員剛剛跑到貨車車頭處,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警員,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悲涼,就在這時,他就聽到另外一邊傳來一道槍聲,緊接着便是人體倒地的聲音。他心頭一驚,兩步躍上車身,噔噔噔幾步,翻過貨車,跳到了另一邊。
一頂警帽,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年輕警員的面前。年輕警員猛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舉起手槍,往前移動幾步,赫然發現自己的同事倒在一灘血泊中。
年輕的警員心頭咯噔一跳,手中的槍,握的更緊了。
一道靚麗的影子,驟然躍現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一名金髮藍眼的冷豔女人,正對着自己微笑。
砰!
槍聲響起。年輕的警員還沒來得及開槍,一顆呼嘯的子彈就帶走了他年輕的生命。
金髮藍眼的女人一襲黑色風衣裹身,非常利索的幹掉三名警員之後,悄然走到押送車旁邊。
砰砰砰。
幾道槍聲再次響起,押送車裡的警員全都被幹掉。
押送車的後車門打開,穿着囚服的閻君走了出來,他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外籍女子。
外籍女子冷然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金色的十字架吊墜,在手中晃了晃。
閻君好像認識這個吊墜,他臉色一喜,跟隨着這名神秘的外籍女子,很快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