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狂暴的膝撞一擊接連着一擊,就如同秦俊心中的恨意,一陣接連一陣的無法遏制。
瓦爾尼的牙齒被一顆顆的全部撞斷,就連頜骨也被撞的脫臼,一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從腦子裡傳來,就好像隨時都要爆開,讓他痛不欲生。
“啊------去死吧!”秦俊大吼一聲。
咔嚓。
瓦爾尼的面門竟然可怕的被撞凹了進去,鮮血從他的七竅流了出來,模樣恐怖之極,而後整個人仰面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身體一陣陣的驚顫,只見有氣出沒見有氣進。
秦俊收住手,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趁着對方還沒完全斷氣,拿出匕首削下了對方的首級。
“兄弟,瞑目吧!”秦俊提着瓦爾尼的頭顱,緩緩的站了起來,仰望朝着天空大吼一聲,滾燙的眼淚順着臉頰潸然而下。
仇恨得報之後,秦俊的心中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感,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一生揮散不去的悵然。
怒獅般的狂吼響徹林間,傳出去老遠,老遠......
此時,天色已矇矇亮,細雨下了一晚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停歇的徵兆。
就在這時,一架專門用來航拍的四旋翼飛行器悄悄的從別墅邊的一顆大樹上起飛,迎着細雨朝着遠處飛去。而沉浸於復仇的秦俊,卻並沒有發現這架即將給他帶來**煩的飛行器。
東方漸白。
秦俊將張大星和瓦爾尼的頭顱放回揹包,從滿是屍體的地上撿起一把***,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
密林深處,三頭叢林野狼,正冒着細雨津津有味的啃食着草地上的血肉模糊的食物。
看輪廓,這些食物好像是兩具人類的屍體。只是早已被着三頭狼啃食得支離破碎,幾乎辨認不出。
兩具屍體分別被兩頭看起來兇猛一些的野狼霸佔着,另一頭體型較小的野狼則是被驅趕到了一邊,淌着口水等待着同伴嘴裡剩下來事物能夠留給它。
體型較小的野狼時不時的低嗚一聲,似表示不滿又似在表示乞求。
突然,這頭沒有搶到食物的野狼猛的嗅了嗅鼻子,雖然天空中下着細雨,但對它嗅覺的影響並不算太大。它豎着耳朵,一雙冰冷的狼眼不停的望着四周,似乎周圍還有其他食物的味道。
半晌之後,這頭野狼終於發現了氣味飄來的方向,它抖了抖皮毛上的水珠,呲着尖銳的牙齒,喉嚨發出低吼,緩緩的邁着四條腿,朝着一處草堆後移過去。
果然,草堆下似乎埋着一個人類的屍體,方纔野狼嗅到的血腥味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野狼試探性的低吼了幾聲,然後圍着草堆走了一圈,判斷出對方對其沒有任何威脅之後,大張着牙齒撲了上去。
“冬哥......冬哥......”
朦朧中,陳冬生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沒錯,這是林海濤的聲音。
陳冬生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
“我死了嗎?”
陳冬生依稀的記得,自己在和張大星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敵人打中了胸口,就人事不知了。
不對。
那並不是什麼敵人,陳冬生如何也不會忘記,朝着他開槍的人,是坐在武裝直升機的人,那人的肩上赫然扛着特九局特有的徽章。
特九局的人,爲什麼朝我開槍?我現在已經是特九局的人了啊?爲什麼?
陳冬生覺得頭痛欲裂,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大星?對,張大星還在給自己斷後,掩護自己帶着人質逃跑呢。可是這裡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人質不見了,張大星也沒有趕來。
想到撤退的時候,身後傳來的那恐怖的迫擊炮的聲音,陳冬生心中就是一顫。
不行,我必須得回去支援張大星。陳冬生邁腿就跑。
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陳冬生胳膊。
“冬哥!別去!”
陳冬生扭頭看去,居然是林海濤,林海濤正用央求的眼神的看着他,只不過林海濤的臉太過於模糊,以至於五官的都看不清楚。
對於自己這個兄弟,陳冬生的確非常的器重,想當年,還是他親自在一羣學生兵把這個林海濤挑了出來。這小子身體素質一流,腦袋也靈光,機靈勇敢不說,還有勇有謀,在和兄弟隊伍的軍事對抗中,每次都是這個小子屢建奇功。
直到林海濤進入狂劍大隊一年之後,被陳冬生推舉當上副隊長之後,陳冬生才知道,林海濤居然是軍區首長的兒子。當時嚇了陳冬生一大跳,不過很快他也釋然了,因爲軍區首長是個響噹噹的鐵骨硬漢,同時也是他最敬佩的人,首長的兒子自然也不會是膿包。
“海濤,你先回去,我必須去救大星。”陳冬生推了一把林海濤的胳膊。
“不。冬哥,那裡危險。”林海濤焦急的再次抓住了陳冬生的胳膊。
“我放心不下。張大星雖然厲害,但是對方有迫擊炮,而且張大星不知道我們已經跑出來了,我怕他不要命的在那裡死扛。”陳冬生嚴肅的說道,再一次推開了林海濤。
“冬哥,別去啊!”林海濤突然再次上前,狠狠的抓住了陳冬生的胳膊。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胳膊上傳來,疼得陳冬生忍不住的大叫起來:“海濤,你幹嘛。”
吼,吼!迴應陳冬生的卻是野獸般的低吼。
陳冬生猛地打了個激靈,當他睜開眼,卻見一頭兇光畢露的野狼正咬在自己的左手胳膊上。
“啊------”
陳冬生大吼一聲,揮起右拳,朝着野狼的腦門上狠狠的砸去。如果換做平時,體力正常的陳冬生這一拳砸下去,鐵定能將野狼砸死。
但中槍倒地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他早已虛弱無比,打在野狼頭上的拳頭軟綿綿,無法照成任何威脅,反而引來了野狼的瘋狂撕咬。
撕拉。
一塊血淋淋的肉,居然被野狼的利齒生生的撕咬下來。
火燒火燎的疼痛從手臂傳遍全身,陳冬生差點疼的當場昏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冬生的心中生出一股冰冷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