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利刃隊員看到十幾道黑影出現在駐地四周時,所有人都再一次在心中將自家的隊長膜拜了一番——簡直太神了!
此時已然過了午夜,凌晨一點十五分,正是人類一天當中睡眠最深的時刻,也是偷襲的絕佳時段。
幾道黑影快速的朝維和駐地飛速的靠近,黑夜將所有的事物盡數淹沒,只能藉助微弱的月光辨別路況,若不是他們對地形地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難保會吃虧的。
只不過,此時,前來偷襲的人在利刃隊員的夜視儀下卻猶如在漆黑的夜裡高舉着火把,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是南蘇丹政府軍!
戰兵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即使已然確定了眼前這些人的身份,但是,戰兵還是有些震驚,雖然他跟戰軍之前懷疑那個上校的動機,可是,真正確定事實時,心情卻依舊很驚訝。
“大魚上鉤了!”戰兵打開無線通訊頻道,壓低聲音道。
戰軍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向狼牙隊員打了個手勢,狼牙隊員頓時從隱蔽地點站起身來,隨即向對面的山坡狂奔而去。
稀疏的月光打在地面,彷彿下了一層薄薄的霜,士兵們快速的朝駐地靠近,手握兵器,一臉的肅殺。
他們今晚的任務是屠殺,只不過,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是,等待的將是一場無聲的伏擊戰!
“把他們放進來,上刺刀!”戰兵的眸光一閃,在微弱月光的映襯下,更加的攝人心魄,令人膽寒。
利刃隊員將槍械悄悄的放下,隨即摸出了隨身的匕首,一臉的殺氣騰騰。
在戰兵的特訓下,利刃隊員的近身格殺又再進一層,當所有的敵人都被放進了十米範圍之內的時候,帶着夜視儀突然出現的利刃隊員就猶如黑夜幽靈一般,甚至來不及呼救,便已然被隔斷了喉嚨。
“打掃戰場!”戰兵一臉冷厲的環視一週,壓低聲音命令道。
“隊長……”王軍偉從一具屍體上拽下一個無線話筒,隨即交到了戰兵的手裡。
話筒的另外一邊反覆的確認情況,聲音焦躁不安。
“喂,喂,聽到了嗎?聽到請回答!媽的……”
戰兵捏着話筒微微用力,整個話筒頓時發出一聲細微的電流聲,隨即便聽到對面人的咒罵聲。
“喂喂喂……”戰兵盡力模仿着南蘇丹士兵的語氣,急切煩躁。
“怎麼了?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話筒的對面傳來質問聲,戰兵聽得出來,正是白天前來接待他們的上校——菲爾特!
戰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一雙狹長的眸子微眯成線,一道寒光飛速閃過。
“哦,那個……是信號不穩定!”戰兵連忙解釋道。
菲爾特一臉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纔不耐煩的問道,“情況怎麼樣?”
戰兵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算是勉強過關了。
“暗哨已經解決,一切順利!”
菲爾特的臉上這才閃過一道喜色,連忙壓低聲音道,“很好,等我命令發起總攻,隨時觀察駐地情況!”
“是!”戰兵一臉平靜的回道,隨即關掉了信號。
“怎麼樣了?”戰軍四下張望了一眼,見十多具已然沒有了溫度的屍體,這才擡頭看向戰兵。
“是白天的那個上校!”戰兵抿了抿嘴脣,一臉的陰沉。
戰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南蘇丹的上校偷襲維和駐地,這背後的事情幾乎讓人不敢想象!
“怎麼回事?”
戰兵抿了抿嘴脣,一臉的凝重,“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會兒他應該帶着人殺過來了,咱們必須通知王團長。”
“我讓馮海去通知了。”
“好,那就散開吧,放進來再打!”戰兵的眸中冷光閃爍,隨即拿着突擊步槍率先隱在了密林之中。
戰軍無聲的咧嘴一笑,這才衝着身後的狼牙隊員打了‘隱蔽’的手勢,隨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沒過多長時間,戰兵的耳邊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仰或是對之前的尖刀隊太過信任,菲爾特並沒有過多的隱蔽行蹤,而是一路暢通無阻的朝着駐地方向狂奔而來。
竟然有三百人之多!
戰兵微微眯了眯眼,如果今夜他們沒有警戒巡邏的話,恐怕這三百人的偷襲能夠將他們整個維和部隊都消滅殆盡!
“打!”就在這時,一道火光乍現,子彈猶如瓢潑大雨一般朝着菲爾特身後的士兵傾瀉而來,密不透風的仿若一張大網一般。
菲爾特被身前的士兵擋住了子彈,僥倖逃過一命,但是,肩膀卻被子彈穿透,鮮血從血管裡噴涌而出,很快便將作訓服染紅。
“隱蔽,隱蔽!”菲爾特將身子緊緊的壓在地上,咬牙忍着肩膀上的槍傷,翻起身前的屍體擋在自己的面前,一臉的惶恐。
菲爾特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人,他的尖兵明明已然將暗哨盡數解決,只不過短短五分鐘的時間,情勢便發生了驚天逆轉,這怎麼可能!
菲爾特一臉的驚疑未定,但是,眼下卻也由不得他胡思亂想,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安插在駐地的衛軍了……
可是,就連尖兵都被盡數殺掉,他留下的協防衛軍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而就在這時,駐地方向猛然傳來一陣爆炸聲,即使衆人距離駐地足足有七八百米的距離,可依舊能夠感受得到震動。
“怎麼可能?!成功了?!”菲爾特一臉的不可置信,聽着駐地方向猶如炒豆子似的槍聲響起,菲爾特這才確定他之前安排的協防士兵的棋子起作用了!
“怎麼回事兒!駐地怎麼打起來了?”戰兵一臉的殺氣凜冽,顯然不知道此刻駐地裡的敵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孃的!一羣什麼人啊!”戰軍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佔據了整個無線公共頻道。
“怎麼回事?”戰兵一臉急道。
戰軍滿臉的怒氣,一聲深邃晶亮的眸子裡滿是暴虐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他媽的,是王希江同意的南蘇丹士兵一起協防,就在駐地!”
戰兵的眉頭不由得擰成了一團疙瘩,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希江不僅沒有將他之前的忠告放在心上,竟然同意了南蘇丹的士兵一起協防,而且,竟然一點兒口風都沒有在他們面前透漏!
“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此刻的戰軍直恨的牙根癢癢,身在異國他鄉作戰,竟然能夠被自己的袍澤弟兄給陰了,這哪裡能不讓戰軍氣的想殺人!
戰兵重重的嘆了口氣,此時他反而分析出了王希江的想法——他們這次是來維和,而不是製造矛盾,所以王希江儘可能的友好的包容一切,而自己對南蘇丹士兵的戒備卻正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連同意了菲爾特的士兵一起駐防的事情都沒有跟他們透漏半句,可見就是不想他們破壞這種友好的氛圍……
可是……
戰兵暗暗咬了咬牙,去他媽的友好氛圍!
“大哥,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們去駐地!”
“放心吧,這羣龜孫子一個都跑不了!”戰軍咬牙切齒的回道。
“走!”戰兵回頭望了一眼利刃隊員,隨即提着突擊步槍朝身後的駐地狂奔而去。
王希江在第一輪的爆炸中便受了重傷,整個大腿被爆破的碎片打成了篩子,鮮血一個勁兒的往外噴涌,由於失血過多,一張臉慘白的猶如一張白紙。
“團長,你受傷了,必須馬上止血!”警衛員一臉擔憂的望着王希江大腿上的傷口,低聲說道。
王希江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暴怒懊惱,“他孃的,都什麼時候了,老子這條腿算什麼!給我打,狠狠的打,給我往死裡打!”
王希江瞪着一雙猩紅的雙眼,目瞪欲眥!
他萬萬沒有想到白天還對他們友好和氣的士兵,到了晚上就露出陰寒的獠牙,對準他們的動脈狠狠的咬了下去,鮮血四濺……
王希江現在悔的連腸子都青了,戰兵白天的忠告彷彿就在耳邊,而他卻毫不在意的拋諸腦後,如果當初他肯聽戰兵的話,那麼,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王希江只覺得嗓子眼兒一陣腥甜,嘴角泛出了絲絲血跡,竟是硬生生的氣吐了血!
密集的槍聲依舊響着,敵人彷彿發了瘋一般的朝王希江所在方向傾瀉着子彈,王希江以及身旁的警衛員被密集的子彈打的擡不起頭來,只得將身子緊緊的壓低,躲避着鋪天蓋地的子彈。
而就在這時,原本密集的子彈漸漸的稀疏下來,由於失血過多,此時的王希江已經開始發暈,整個耳朵裡止不住的嗡嗡作響,彷彿要炸了一般。
“團長,來救兵了!來救兵了!”一旁的警衛員一臉狂喜的望着猶如天神降臨的利刃隊員,隨即看向王希江,而當他看到王希江搖搖欲墜的身子時,臉色不由得一變,連忙出聲疾呼,“團長,團長……”
王希江此刻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輕,彷彿一根羽毛一般就要飄到了空中,恍惚間看到自己的警衛員一臉慌亂緊張的叫喊,但是兩隻耳朵一個勁兒的嗡嗡作響,卻是什麼都聽不清楚。
戰兵帶着利刃隊員解決了駐地裡的所有敵人時,這才沉聲命令‘打掃戰場’,自己卻四處尋找王希江的身影。
“戰隊長,這裡!團長在這裡!”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高聲喊道,戰兵腳下步子未停,快速的朝那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