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新龍的頭被陸振雲死死的踩在腳下,由於對死亡的恐懼,一張臉上嚇的一絲血色也無,冷汗幾乎將整個衣服浸溼,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步新龍,就你犯的錯誤足夠你死上百次了,你還有臉求饒!”陸振雲一臉冰冷的低頭看向步新龍。
步新龍的身子抖如篩糠,面如土色的開口道,“陸哥,陸哥,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我陸振雲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你這個小人狼心狗肺,如果當初我聽兵哥的話,今天就不會死這麼多的兄弟!步新龍,你聽好了,你得死,你得死在我手裡,我說過,我會親手殺了你!”
步新龍突然大笑一聲,緊接着咬牙切齒,一臉的猙獰,“戰兵,戰兵!”
原本一直沉默無語的戰兵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一雙冷厲的眸子如刀子一般直直的射向步新龍。
步新龍不由得縮了一下身子,但是死亡的恐懼已然讓他忘卻了所有的一切,幾近瘋癲的大聲喝道,“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會這麼幹!是你,是你一直不信任我……戰兵,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步新龍剩下的話被盡數噎在了嗓子眼兒,赫然是陸振雲一記重踹,狠狠的踢在步新龍的胸口,只聽‘咔嚓’一聲,赫然是胸口的肋骨被陸振雲踢斷了好幾根。
步新龍當即一臉痛苦的蜷縮了起來,疼的冷汗直流,嘴裡破碎的呻吟聲止不住的傳了出來。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認了你這這樣的人當兄弟!”陸振雲咬牙切齒的說道。
步新龍瘋了一般的放聲大笑,卻被一旁的李平一腳踢在了嘴上,軍靴將嘴角豁出一個大口子,鮮血順着傷口流淌而出,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行了,給他個痛快的吧!在這種豬狗不如的人身上沒必要浪費這麼長的時間!”戰兵冷冷的看向步新龍,一臉冰冷道。
一聽到自己就要死了,步新龍的身子突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加上一臉血污的臉,整個人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陸振雲掏出隨身的手槍指着步新龍的腦袋,一臉的冰冷,但是一雙晶亮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憂傷,“兄弟們,今天我陸振雲給兄弟們報仇了,兄弟們一路走好!”
‘砰’的一聲槍響將步新龍嘴裡的驚叫聲戛然而止,子彈近距離打碎了步新龍的腦袋,強大的衝擊力甚至掀開了步新龍的頭蓋骨,鮮血、腦漿流淌了一地,整個牢房頓時一片濃重的血腥味。
陸振雲面無表情的看着已然被子彈打的面目全非的步新龍,這才低聲說道,“把屍體收拾了!”
“是!”
由步新龍引起的叛亂最終以步新龍被殺而劃上句號,而這次的叛亂同樣也讓孤狼元氣大傷,但是,此刻整個金三角的傭兵團都沒有一個敢再小看這支隊伍,有了炎龍傭兵團的加入,孤狼傭兵團的將來會成長的更爲強大!
修復期的孤狼傭兵團很是忙碌,至少龍炎斌是忙的不亦樂乎。
但是,龍炎斌高興了,自然就有人不高興,陸振雲見自己的第n個得力干將又被龍炎斌挖牆腳挖了去,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不忿,怒氣衝衝的去找戰兵理論去了。
“兵哥……你快管管炎斌,他再這麼下去,我手下就沒幾個能用的人了!”陸振雲急的滿頭冒汗,一臉急道。
戰兵笑呵呵的看着陸振雲,雖然知道陸震雲說的是什麼事情,可是卻依舊裝傻的問道,“陸哥,怎麼了?”
陸振雲不由得眉頭緊鎖,“兵哥,你快去管管炎斌吧,他老是拿你的那幾句話來堵我……兵哥,這信組固然重要,但是,我的行動組也同樣需要人啊!”說着,已然是急的滿頭大汗。
戰兵知道這個時候再裝傻充愣下去,指不定陸振雲就要發瘋,連忙笑呵呵的說道,“陸哥,這信組的重要性自然不用我多說了吧?它就是孤狼的眼睛與耳朵,必須要耳聰目明才行,不是嗎?”
陸振雲一聽,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我知道啊,但是也不能四肢殘廢不是?”
戰兵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聲,這才無可奈何的看向陸振雲,“陸哥,這次的叛亂讓孤狼元氣大傷沒錯,但是卻也是重新開始的契機,我相信孤狼傭兵團裡肯定還會有一大批精兵強將,而他們纔是孤狼的左膀右臂!”
陸振雲不由得一怔,似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連忙斂了斂表情,沉聲說道,“兵哥,你的意思是?”
戰兵抿了抿嘴脣,繼續說道,“一個團隊想要發展,肯定是要源源不斷的創造出人才,當初的那些能兵干將的確是強悍沒錯,但是,陸哥,你難道沒有信心再打造出一支更爲厲害的部隊嗎?”
“想!”陸振雲握緊了拳頭,一瞬間明白了戰兵的意思。
“放心吧,兵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戰兵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陸振雲絕對不是愚笨之人,所以,有些話只需說一半即可。
整個孤狼傭兵團又再次迴歸了正軌,戰兵見孤狼這邊留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了,便大手一揮,帶着利刃隊員集體返回基地。
而在金三角轉了一圈之後,利刃新兵們也紛紛像是一柄開了刃的匕首一般,散發着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照例說,新兵執行完實戰任務之後,都會有一定的長假,畢竟是第一次見血,心裡難保會有波動,雖然,新兵們在戰兵的教導下已經直接晉級,但是,該走的程序卻還是要走一遍。
新兵們照例是要在假期內接受心理介入的,說是假期,但是,卻也不能夠離開利刃基地。
但是,這長假對於老兵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兒了!
由於利刃屬於機動性特別強的部隊,所以,平時任務不忙的時候會分配安排年假,也避免造成扎堆兒過年的情況。
“你小子請假做什麼去?這次訓練的報告寫完了嗎?”高志勇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請假申請,一臉的不悅。
“寫完了,昨天就放在你桌子上了!”
“哼,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那是國光代筆的……”高志勇絲毫不給面子的戳穿戰兵的謊話。
戰兵抿了抿嘴,一臉的面無表情。
“請假幹什麼去啊?”高志勇一臉隨意的翻開請假申請,待看到‘請假事由’一欄裡填的是‘探親’時,不由得擡頭看向戰兵,“探親?探哪兒的親?”
戰兵抿嘴不語,看模樣是不打算回答高志勇這個問題了。
“不說我也知道啊……”高志勇一臉揶揄的瞥了戰兵一眼,見戰兵的臉上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尷尬,這才笑呵呵的掏出了鋼筆,大手一揮在請假申請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
從高志勇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戰兵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換下常服之後,這才拎着小包朝門外的吉普軍車大跨步的走去。
“隊長……”
戰兵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只見王傑、何晨等人站在一旁看向戰兵,開口的赫然就是孫甲柱。
“怎麼了?”戰兵的腳步一聽,回頭看向衆人。
孫甲柱不由得撓了撓後腦勺,這才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兒,隊長……再見!”
戰兵不由得微微揚了揚嘴角,將手裡的行李包扔進了後座,這才大跨步的朝衆人走去。
“都怎麼樣了?都進行過心理干預了嗎?”
衆人連忙點了點頭,臉上不其然的閃過一絲迥然。
戰兵抿嘴輕笑,但凡是第一次殺人都是要經過一個漫長的適應過程的,他們畢竟是人,有着人類所擁有的所有情感,如果第一次殺人就如同喝涼水一般平常的話,恐怕,這個人就不是正常人了,而是殺人狂魔了!
“都要有這個過程的,度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戰兵是過來人,雖然他的過程有可能順利一些,但卻也是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
孫甲柱一臉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暗暗給自己加油。
戰兵擡頭瞥見王傑一臉的平靜,不由得開口問道,“王傑,怎麼樣,挺的過來嗎?”
王傑下意識的挺直了胸膛,“報告隊長,我沒事兒!”
“不錯,挺好,心理素質強悍!”戰兵眯眼笑道,一雙鋒利晶亮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絲精光,“今天中午去食堂每人點一份紅豆腐腦兒,還有紅燒肉……”
戰兵話音剛落,王傑的整個胃就開始往上翻騰,擡眼看到戰兵一臉的揶揄,不由得老臉一紅,知道自己的這些小把戲都落在了戰兵的眼底,索性也就不作僞了。
戰兵笑呵呵的拍了拍王傑的肩膀,“這都是必經的過程,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王傑等人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衝着戰兵齊刷刷的敬了個軍禮。
戰兵面色一凜,一臉正色的回了個軍禮,這才轉身大跨步的朝吉普車走去,拉開車門,只聽到一聲馬達的轟鳴聲,緊接着一踩油門,朝利刃基地的大門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