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洗漱之後,就見二來一臉鄭重,行色匆忙的朝着自己這面走了過來。不等走到他的跟前,便急忙開口對其言道:“楓哥,昨夜有幾個披甲奴想要私自逃出大營去,卻被巡營的軍校給捉了個正着。如今正都被押往昨天比武的地方,若是依着賀瘋子和胡騰榮的說法,這七個人都應當立即斬首示衆。因爲都隸屬於逃兵,當以嚴懲。也好避免,將來再有人藉此機會逃走。”二來說着,走到他的跟前,冰雪繞着二來轉了幾圈,便又溜入大帳裡去。
唐楓一聽便有些着急起來,急忙對着二來開口詢問道:“可有人已下令將這七人問斬?”二來搖了搖頭回答道:“這倒不增,我方纔已將他們暫時給穩住,說前來找你過去,由你親自來過問此事。讓他們不要沒有,等你還沒趕到就開始行刑。”二來的話剛剛說完了,唐楓早已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急匆匆的朝着昨日比武的地方趕了過去。二來也跟在他的身後,幾乎腳不沾地得一路急行。好在兩個地方相隔不遠,沒有幾步路。
片刻工夫也就趕到了地方,雖然是離着很遠,可一眼就看到在昨日比武的場地中間,依次的跪着六個披甲奴。並且在六個人頭前,都站着一名懷中抱着鬼頭大刀的劊子手。看這情形,似乎立刻便要行刑,將這六個人給宰了。急忙快走幾步,到了幾個人跟前不遠的地方,先逐個的打量一番,見這六個人中並沒有昨日那個漁夫,這才放下心來。
胡騰榮與賀瘋子正要吩咐手下,準備舉刀砍人,忽然看到唐楓竟然風風火火的趕了來,不由就是吃了一驚。急忙迎上前來,胡騰榮不等這位冰雪城主張口動問,關於場地上跪着的六個人到底是犯了何罪?便搶先笑着開口對其問道:“呵呵,今日城主來的倒是早了一些,如今先辦完正事之後,纔可進行比武較量。昨夜,是末將帶着人巡營,等巡查到了南大營的時候,卻看到有六個人正欲翻過柵欄,偷偷潛出大營欲私自離開。故此被末將給捉個正着,若是依着軍法來處置的話,這六個人屬於逃兵,當即可問斬。如城主大人沒有旁的吩咐,那我可就回去監斬了。”胡騰榮說着這就要轉身回到空地中去。
可剛剛邁出一步,卻聽得唐楓對他喊了一嗓子道:“先不要殺他們,待我先去問個明白,隨後再做處置。二來,你隨我來,一同好好的盤問一番,而後再定該殺還是該放?”這一句話說出了口去,將一旁的胡騰榮和賀瘋子聽得便是一愣,至於吳六奇倒是十分聰明的,將自己的嘴巴緊緊地閉起來。只做旁觀,是絕不輕易的發表自己的見解。
唐楓繞過胡騰榮的身邊,直接走到了這六個人的跟前,沒曾說話之前,不由先嘆了一口長氣。隨後方開口,對着其中一人開口問道:“我不是在比武之前就與你們說過的麼?輸得人隨時都可以自由的離開這裡,我們絕不會對你等加以阻攔。而贏了的人,便可加入我們東北軍特殊的軍隊之中去。哪裡,每個月的例銀,可是比起一般的軍校,足足的高上三倍有餘。並且,還有各種意想不到的好處。只是要求一點,到了裡面需要豁出命的訓練自己。想來你等也都聽說過了吧,東北軍中的軍校們都打破腦袋,想方設法的要進入特戰隊中來。嗯,我記得這位弟兄昨日不是打勝了麼?應當進入今日的決賽中,又因何要捨棄這次機遇,卻要逃走呢?不過麼?既然你們不願意加入我東北軍中來,那我也絕不勉強於你等也就是了。古人云,人各有志莫要強求。只是事先與你等說個清楚,若是你們回去再偷偷的加入八旗軍中,今後在戰場上讓我們東北軍,如果再要遇到你等的話,立時便取了你等的首級。”正言厲色的對着這些人說完之後,伸手就將自己的赤霄劍拔出來,走到第一個人的跟前,那個披甲奴一見頓時大驚失色,臉上也當即變得慘白。
還不等他開口討饒,就見唐楓手中的長劍,朝着那個披甲奴的身上輕輕地掠過幾下。就見綁在他身上的繩索,立即紛紛被寶劍割斷,掉在地上。唐楓手腕輕抖,將這七個人的綁繩都用寶劍給挑斷了之後,這纔將寶劍歸入劍鞘中。面上毫無表情地對着這七個人言道:“我昨日已然對你等說過,等比賽結束之後,輸了的人如果不願意留下,我便發給你一些路費,放你就此離開這裡。如今,你們七個人雖然欲私下逃出大營,本應致以逃兵罪責。但,如要這般來做的話,那很有可能便會違背了我當初所講的話。所以,現在我便命人將你等放走。至於這銀兩麼?還是每個人都給於十兩紋銀,二來掏銀子,也好讓這些兄弟早些趕路。莫要才走一半的路天便黑了,以致前後無有人家,有錢也無處借宿。”隨着他吩咐下來,二來急忙命人取來七十兩紋銀,給這七個人一一的發了下去。
等將銀子都發放完了之後,唐楓命人將道路閃開,又特意的吩咐一名東北軍軍校,將這七個人送出大營的門口。而這七個人都耷拉着腦袋,跟在那軍校的背後,就這麼離開了前哨。等這七個人離開之後,唐楓這才又對着餘下的那些個披甲奴,高聲詢問道:“如果還有想要走的,可要趁早呀?莫要等一切都定了之後,在若想私自離開此地的話,只要被追回來便就地問斬。諸位可還是有沒有要走的人了?如果沒有的話,那咱們今天這比武就繼續進行。只要能通過十強,就有資格前來挑戰與我。”說完之後,想着眼前的這些人掃視一眼,卻並不見有人出來?
正待要吩咐下去,準備開始比試,忽然就聽的在披甲奴的隊伍當中,有人高聲喊了一句道:“我想走,因我家中尚有八十歲的老孃,如果我若是不趕回去的話,那我的老孃也就夠嗆了。”聽那個人所說的也不曉得是真是假?可既然有了一個出來挑頭的,立刻又站出來足有十幾位的披甲奴,都說自己家中有人在守候着,就等着自己返回去。
而這裡除了有兩個人,跟着頭一個的說法似乎有些比較雷同。一個說是自己的二孃,如今正在家裡苦盼自己迴歸。另一個則是說是自己的三姨娘,此刻在家裡等着自己回去做飯給她吃。餘下的這些人,說法更加的花花,有一個居然說自己的驢,可都好長時間不增餵過了。再要不放自己回去的話,那驢可就活生生地餓死了。總之是說什麼的都有,卻沒有一個人是說自己的爹如何如何的?唐楓不禁有些齷齪的想到,那個人家中的驢,會不會是一匹母驢?
因爲事先都已然說出去了,只要是自己想走的,自己不僅不攔着,並且還給掏車馬費。所以,雖然看到又有這麼多的人想要離開此地,他也不急不忙的,此時他的面色,倒也是顯得十分的鎮定坦然。對着二來一揮手,示意他繼續往外掏銀子。二來倒是無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好似掏出來的,不是他自己的錢似的?
可一邊站着的那兩位,一直瞪大雙眼就這麼瞅着二來,將背在自己肩頭上,那副褡褳裡的銀子,就這麼一錠錠的給了出去。而那些披甲奴接過銀子在手,是連一個屁居然也都不放上一聲,轉身就一路小跑着,離開前哨的營門而去。這二人此時面色,卻不由微微變得有些潮紅起來。鼻中的氣息,也漸漸變得有些粗了起來。
“我說老胡,這買賣咱們做得有些不太划算呀?你看看呀,咱們費了那麼大的勁,纔將這些爺給捉了回來。結果,冰雪城還得管吃管住,吃喝不好還不行。隨後,人家住的有些不願意在這裡在住下去了,咱們還上杆子去給人家掏車馬費用,畢恭畢敬的就跟對待一個長輩似的將人家給送走。這裡外裡咱們得虧多少銀子?而且,這幫爺們自從來到咱這裡以後,可還連一分力都不曾出過呢?咱們到底圖欲他們什麼呢?這可照實令人有些費解?”賀瘋子說完了之後,是滿臉的匪夷所思。
胡騰榮聽了他的這一番話之後,也跟着點點頭,對他回覆道:“你說的是一點都不假呀,咱們這回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不對呀,說錯了,莫怪莫怪,我念書少,兄弟莫要笑我。哈哈哈,應該說是賠了銀子又折兵。我若早曉得,最後要這麼處理這些三孫子的話?那我倒莫如吩咐手下人,不要他孃的什麼俘虜了。直接把這些人給喀嚓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也免得最後弄進一批爺來,還得供奉着他們。”胡騰榮對於賀瘋子所說的話,那是極力的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