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姐的酒吧裡面出來,外面已經大亮了,而龔曉宇則纔開着車回到了家,帶着滿身的酒氣睡到了中午。
假期只有一週,但是要辦的事情還比較多,醒來之後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聯繫到巖康,探聽柴一飛的下落。
如果要是有一線的渠道,他是不會麻煩巖康的,他能夠清楚的知道,巖康是不想和軍方合作的,因爲不管怎麼合作,巖康都已經做到了對立面上,軍方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再怎麼表現都要收到法律的審判。
說好彼此再也不欠誰的,巖康沒有義務提供給龔曉宇這個情報,而正是因爲這一點,讓龔曉宇有點開不了口,因爲就算是巖康告訴了他,他也不能給帶給巖康某種庇護,還是不能左右這一切。
可是,他不能因爲這些而放棄尋找柴一飛,那是他的戰友,是這麼多年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所爲的面子和正義都應該放在一邊,找到柴一飛是他的首要任務。
家裡依舊沒有人,龔曉宇下樓開着車到了省廳,這次他沒有穿軍裝,因爲規定不允許。
(最近在微博上經常看到假冒軍人的,穿着從網上買過來的軍裝拍照上傳,甚至連臂章和胸標都帶歪的,對此我雖然不憤怒,但是很鄙視。喜歡軍人有很多種方式,但是不包括冒充,如果熱愛這個職業就去報名參軍,另外希望大家也能夠爭取的認識,軍人非公務不允許穿軍裝,女兵不是工作也不許化濃妝,更別說開通微博了,退役了也只留下一下國防服役章,軍銜什麼的都要上交的,一旦你遇到的,都是假的。)
來不及吃飯,龔曉宇到省廳的時候直接到了老爸的辦公室,裡面有幾個人在跟龔衛國彙報工作,龔曉宇也不着急,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後才上前。
“怎麼了?不在家呆着跑我這來?”
龔曉宇直接說明來意,問道:“能聯繫到巖康嗎?”
龔衛國愣了愣,出去把門關上說道:“什麼意思?”
“至於麼?”龔曉宇向後靠了靠,說道:“我這次可是帶着任務來的,老高讓我探聽柴一飛的下落,現在軍區都一直在問這件事情,是死是活我們都必須調查清楚,不然這麼一個好好的特種兵就這樣丟了,我們怎麼交代?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連柴一飛的家屬都沒有辦法通知!”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這和巖康有什麼關係,你是懷疑巖康把柴一飛帶走了?”
龔曉宇搖搖頭:“任務之前,我們觀察了琥珀和牛霖所有可能逃跑的路徑,那一條是我們所忽略的,從片麻鎮的那個村子裡面逃跑,那條路是最不合適的,因爲地形是往低處走的開闊地,然後再爬上山坡,適合追擊,如果不是我們沒有想到,突擊組早就咬到他們了,只是獅鷲突然出現了。我說這些只是要告訴你,那條路是最快接近原始森林的,而原始森林裡面有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龔衛國想了想:“那按照你這個思路的話,也不合理的。我這裡接到的消息是獅鷲已經出了邊境回國了,假如巖康就在那個原始森林裡的話,他沒有理由讓獅鷲走啊。”
“想那麼多幹什麼啊,我不信巖康什麼都不知道。”
龔曉宇也懶得分析了,他又不是警察,他關心的只是柴一飛的下落,至於獅鷲這個死地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下一次再
遇到的時候他就不會有那麼的幸運,龔曉宇有信心到時候告訴他,他面對的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中國特種部隊。
龔衛國嘆了一口氣,說道:“的確,邊境的什麼事情巖康都有可能知道,那就試一下吧,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說實話。”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龔衛國對這個兒子也是沒有辦法了,出於他也想知道柴一飛的下落,也準備試一下,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柴一飛不僅僅是龔曉宇的戰友,也是天網行動的執行者,龔衛國覺得他有義務把他找到,問巖康或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他其實也沒有巖康準確的聯繫方式,有的只是上一次巖康給他打電話的號碼,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好抱着試一試的看法。
結果,還真的是打通了。
“哈哈,龔組長,恭喜你啊,你應該升職了吧!”
龔衛國沒有接這個話,直接問道:“你應該也沒有閒着吧,我可以聽說你最近全面接手了片麻鎮,把那裡的灰色產業全部收了,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嗎?”
“不用嚇唬我,直接說明你的意思就行了。”
龔衛國暗歎一口氣,也懶得管這些事情,沉聲說道:“我們在行動中失蹤了一個特戰隊員,這件事情你知道嗎?我想知道這個人在哪裡,是生是死。”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巖康那邊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龔組長,我想你是搞錯了,我們可並不合作的關係,合作是互利的,你並不能帶給我什麼,我也沒有必要帶給你什麼,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您還是自己調查吧。”
這話音裡面龔衛國還是能夠聽出來,巖康似乎對於他們失蹤了一個特戰隊員的事情並不感到驚訝,甚至根本不問是誰,穿着什麼樣子的軍裝,那就證明他有可能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告訴他們而已。
“巖康,你不告訴我那恐怕就在你那裡吧?我勸你一句不要做傻事,那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一切都或許有緩和的餘地。”
巖康沉吟着說道:“別人或許可以,在我巖康這裡就不可以了,無論我做什麼,軍方都會想置我於死地,我何必爲你們做事?我的敵人有那麼多,不差你們警方,另外我申明一點,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扣在我的身上,我做的事情我會承認,不承認的事情就沒有做,你們那個特戰隊員不在我這裡。”
龔衛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電話被龔曉宇搶了過去,低聲說道:“巖康,柴一飛到底在不在你那?”
聽到龔曉宇的聲音,巖康那邊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是龔曉宇的聲音?他可以和任何人強硬,但是對於龔曉宇,他的心裡還是有那一份真摯的,潛意識裡面他是不想騙龔曉宇的,可是他也知道龔曉宇的脾氣,告訴他又能怎麼樣?
巖康低聲說道:“你要是想找我,完全可以直接打給我,爲什麼要通過你父親呢?”
“現在還不是一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在你那裡我反而放心一點。”
“爲什麼在我這就放心了?”巖康嗤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爲我是救世主嗎?還是軍方的傀儡?我好像沒有這個義務,我說過,救你是我欠你的,我憑什麼救他?再說我也沒有機會。”
“那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到時候你怎麼還?”
“用命還。”
兩個人的對話非常快,以至於都沒有龔衛國插話的機會,任由着龔曉宇和巖康說着,然而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龔衛國的心裡也緊張了起來,但是也沒有阻止,他也是當兵出身,他明白戰友在軍人的眼裡意味着什麼。
如果有機會都是可以給對方擋子彈的感情,何況是欠一個人情,柴一飛現在生死未卜,爲了找到他,可以說龔曉宇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他的一句話,似乎也把巖康說的沒有話說了。
許久之後,電話那邊傳過來巖康低沉的聲音:“是個中尉嗎?”
“是!”龔曉宇心裡一緊,他果然知道!
“獅鷲帶走了一箇中尉,跟你們穿的軍裝是一樣的,我的消息渠道在境外也是有一點的,似乎獅鷲回去的時候還活着,但是現在是生是死我不知道。”
“是被獅鷲帶走了嗎?”
“沒錯,我沒有堵住他,你們所謂的封鎖邊境能力太差的,對獅鷲一點作用都沒有。”
“謝謝你……”
龔曉宇心裡五味雜陳,喜憂參半。喜的是柴一飛果然是活着的,憂的是他落到了獅鷲的手裡。他們和獅鷲可以說是死敵了,獅鷲抓住柴一飛無非是想要從柴一飛的口中得知他們的戰術體系,得知他們到底是什麼隊伍,訓練方法等等。
他們這支模擬外軍的作戰指令是高宏遠、軍區或者是軍委下發的,機密程度可想而知,他自然相信柴一飛,他們經受過最嚴苛的特殊訓練,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只是爲柴一飛的遭遇擔憂而已,獅鷲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相互之間的恨意早已經不共戴天,得不到他想要的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巖康笑道:“你不用感謝我,你也不欠我的,人不在我這,我也沒有辦法交給你,談不上欠,你的命我也不需要,我若是該死時你也是保不住我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若是我們調查的話不知道要調查多久。”
巖康:“我勸你一句,不要輕易的去招惹鱷魚,更不要爲了救人而擅自處境對付他,他是有底牌的,背後的勢力不僅僅是他們本國的軍方,恐怕還有一個暗地裡的武裝組織,不次於獅鷲的僱傭兵團。”
“你能確定嗎?”
“不確定,只是感覺,如果他只是表面上的實力,鱷魚早就死在我的手裡了。”
獅鷲的核心手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雖然現在擴充了,整個人員的水平有點參差不齊,但是貴在人多,再過一段時間恐怕整體水平要上來很多。
“至於這個中尉,我會幫你打聽的,救的話沒有那麼簡單。”
“好……”
龔曉宇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巖康已經掛掉了電話,似乎是怕通話時間長的話被監聽,當然他怕的不是中國的軍警,或許是鱷魚那邊。
龔曉宇不知道的是,天網行動結束之後,巖康在這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鱷魚可以說是一清二楚,騙的了局外人卻騙不了他這樣的陰謀家,一眼便已經看穿了巖康的套路,導致他和巖康的關係劍弩拔張,雙方的立場的對立,導致他們到關係也無法調和,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