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澤小偷一樣繞到謝飛身後,正想伸手捂住謝飛的眼睛,就被謝飛卷書砸在了腦袋上。
“呀!宋大哥你能看見我?”陸白澤頓時驚叫一聲。
“你特麼是不是傻,大白天穿一身黑,瞎子都能看到你。”謝飛翻翻白眼,對這個闊別一月之久的小兄弟他還是挺有好感的,之前聽說這小子被陸家家主關禁閉三個月,這才一個月怎麼就出來了?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聽說你被你爹關了三個月的小黑屋啊。”
“嘿嘿,你都沒事了,我能有什麼事啊。你不知道,我被關着的時候整天擔心你們,真怕你們遭了我爹的毒手……”
“哪有這樣說父親的……”
“嘁!本來就是。”陸白澤撇撇嘴,吐出一口濁氣道,“好在宋大哥比較爭氣……不對,應該叫謝大哥了,嘿嘿。好在謝大哥比較爭氣,沒想到你竟然得到了神龜的認可,我小時候只是進了一趟真武神殿,就被我爹罰了抄寫家規三百遍,當時抄的我手都快廢掉了。”
“怪不得你那麼恨你爹……”謝飛極爲同情的看了一眼陸白澤的右手。
陸白澤坐到凳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有些鬱悶的道:“是我姐姐把我放出來的,不過,謝大哥,難道你有陰陽眼?不然你是怎麼看到我的?我姐明明說,穿上這套衣服,就是天仙來了也找不着我。”
“陸汝嫣?”謝飛詫異的看了一眼陸白澤,這小子腦袋沒進水吧?這種鬼話也信……接着謝飛就想到了關鍵問題,立馬問道,“該不會你姐是私自把你放出來的吧?呵,肯定是,她故意給你這套衣服,壯你的膽子,讓你覺得你父親看不到的……其實,瞎子都能看到你了。”
“不會吧,我姐怎麼會……”
“你姐她當然會。”謝飛撇撇嘴,看傻子一樣看着陸白澤,問道,“你姐叫你過來幹嘛?不會就叫你蒙我眼睛嚇唬我的吧?”
“嘿,當然不是。”陸白澤嘿嘿一笑,將他過來的目的簡要的說了一下。
他來的目的讓謝飛相當無語,竟然是爲了過來教授謝飛廚藝!我靠,我的廚藝還用你教嗎?你根本連火候都掌握不好好不好?
不過陸白澤稍稍解釋了一番,他便也懂了。陸白澤的動手能力的確不強,在整個陸家,他的廚藝只能算是中游水平,想要爭奪家主之位,肯定是極難的。但是對於古廚的理論,他卻背的滾瓜爛熟,實在是因爲他小時候,他父親對他的懲罰,動輒就是抄那個一百遍,抄這個一千遍的,他完全是寫會的。
如果在家族之內組織一個背誦古廚理論的比賽,他就是倒着背,都能拿第一。就是這麼牛,就是這麼任性。
說完了,陸白澤還不忘加上一句:“我姐讓我告訴你,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說讓我在你面前提都不要提她,最好就當世界上沒她這個人。”
“可是你……三句話離不開你姐啊。”謝飛擡手扶了一下額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嗎?
“我纔不管呢。”陸白澤撇撇嘴,有點任性的道,“其實我跟我姐的感情也沒那麼深,倒是謝大哥,你真是厲害啊,這纔多久時間,不僅征服了神龜,甚至連我家裡的幾大以頑固著稱的長老,還有我姐都征服了,真是我的偶像啊。”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成爲謝大哥這樣的男人!”陸白澤拍拍胸脯,滿臉堅定地說道。
謝飛吊兒郎當的掃了一眼陸白澤,緩緩地,“哦”了一聲。
陸白澤頓時一泄氣:“謝大哥,你不信我啊。”
“信,但是你還是不夠堅定。”謝飛淡淡一笑,扔掉小說,躺在牀上,腦袋枕着雙手,道,“當初我開始努力的時候,年紀比你還要大一兩歲。我用了五年的時間,在我師父高壓的訓練下,將能夠學會的全部都學會的,就算是不能學會的,也強迫自己照葫蘆畫瓢,學了個大概。”
“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麼?”謝飛頗爲感慨的嘆了口氣,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當時我不努力,或許第二天我就
會死掉。”
“死掉,有這麼誇張嗎?”陸白澤眨眨眼,縮縮脖子。
謝飛輕笑一聲:“你以爲這個世界真的跟童話故事裡一樣那麼完美嗎?這個世界,要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殘酷,有的人,一生下來就被註定了命運甚至是死期。”
“比如說我。像我這樣的人,要麼在十八歲之前早夭,要麼……就是現在這樣。”謝飛蹙了一下眉頭,其實昨天突破金剛之體的時候,他就隱隱感覺到神仙胃似乎又想要發作了。之前他的煉體修爲和古武練氣修爲保持了平衡,基本壓制住了神仙胃。
而現在,煉體修爲大大超越了練氣修爲。他要麼短期內將練氣修爲提升上來,要麼,就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維持神仙胃的平穩——每一次神仙胃的發作,都是極爲致命的。
陸白澤聽不懂謝飛的意思,疑惑的看着謝飛,問道:“謝大哥,難道你身上有什麼病症嗎?”
十八歲之前早夭,除了極爲嚴重的病症之外,還能是什麼?
謝飛點點頭:“嗯,我師父告訴我,這個病叫做,神仙胃。”
“砰!”
房門猛然間被推開,陸飛虎整個人一個趔趄從外面跌跌撞撞的摔進來,狠狠地摔了一個狗吃屎,而他手裡端着的食盤,也嘩啦啦的摔了個稀碎,菜湯灑了一地……
“神仙胃?那是什麼東西,好像聽說過?”陸飛虎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自己形象,盯着謝飛,大腦飛速旋轉,思考神仙胃是個什麼東西。爲了修煉,他研究過許多與修煉有關的東西,謝飛剛纔說的話,十分像是某些奇異人士,而關於神仙胃,他好像在哪本書裡見到過。
可是,在哪本書裡見到過呢?
謝飛二人愕然的看着滿身菜湯的陸飛虎,半晌,謝飛閉上眼睛,語氣帶着點惱怒的道:“我的……早飯……”
陸白澤縮着脖子,二叔怎麼會來這裡的?而且,似乎二叔沒看到自己?陸白澤扯扯身上的夜行服,連忙將剛剛摘掉的帽子又戴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