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後,整隊出發。
這時候是下午,距離着情報上的交易時間還有着幾個小時。但是爲了完成任務,衆人不得不謹慎再謹慎,提前去到地點,勘察好地形,佈下陷阱之類的。
雖然只有六個人,但還是被分成了三組。百樂和楊豔豔作爲一組,而其他人再分二組三組。一路上,倒是沒有半點塞車進去到了洛陽南區。
“話說,這特別行動二組裡邊的代號怎麼那麼搞笑?又是狼頭又是狗頭的,也不閒鬧的慌。”百樂待在副駕駛裡,舒適的靠在坐墊上道。
“這是特別行動組的行動代號,每個人都必須有的。不然到外出任務了,沒有代號,難不成叫真名?”楊豔豔白了百樂一眼道。
“這麼謹慎?那你的代號是什麼?”百樂好奇問道。
“黑豔。”
百樂疑惑道:“爲什麼後邊不帶個頭?比如黑頭之類的。”
楊豔豔有些捉狂道:“你能別說話嗎?”
“呵呵,那就不說了。”百樂看到楊豔豔加速,急忙就閉上了嘴。
有些女司機在開車的時候,永遠是讓旁邊的人膽戰心驚的。
車子開始變道,從城市的路道變成了公路,由七八米寬的大路變成了兩三米寬的小路,再變道,便成了只能容下一輛汽車通過的小路。
而且這小路還挺難走,顛簸的要緊,三輛汽車開在這條平時無人問津的路上,旁邊寂靜的風景在飄動,彷佛在夾道歡迎着客人。
百樂扭頭看了眼窗外,窗外已經看不到遠方,這兩小路兩邊都是雜草和樹木,這讓百樂有種錯覺。就好像自己不是在華夏,反而更像是在非洲草原裡坐車一樣。
唯一有區別的,可能就是非洲的樹木更稀疏,顏色更黃一些。而這裡的樹木非常茂密,即使是在秋天,也見不着多少落葉。
車子開始降速,然後左拐撞進了一堆野草裡邊停下。
“廢棄的舊廠就在四點鐘方向五十米,車子就放這裡。”楊豔豔手中的通訊器傳出來了曾誠的聲音。
於是衆人停好車,又找了些野草鋪蓋在車上進行僞裝。
一共三輛車,七個人。
除了要行動的六個人外,只有曾誠留在一輛車裡進行指揮。在最後的進行簡單的任務提醒後,開始分發一些槍械和一些通訊耳機。
百樂拿着這把格洛克22式手槍,一共有17發子彈。隨意擺弄了下,熟悉了手感後百樂就將其就插在了後腰。
“記住你們各種的任務!一組突進,二組牽制,三組外圍。咱們不需要殲滅他們,而是捉住有特殊藥品的人!”曾誠很嚴肅的將任務重複了一遍。
所有人都應了聲。
於是曾誠手一揮,開始了行動。
包括百樂在內的六個人馬上就飛速的朝着四點鐘方向掠去,就好像叢林裡的獵豹,即使是地上的雜草之類的障礙物絲毫沒有讓他們速度降下來。
五十米也不過轉瞬間就到,過了五十米後變是一片開闊的地帶,穿過開闊的地帶,便是一棟只有一層樓的廢棄舊廠子。
“和資料上的沒錯,目測有八百多平方。”百樂聲音低沉道,腳下速度開始放緩。在距離開闊地幾米的地方就停下來,然後伏在了地方,利用這雜草掩蓋住了身體。
與此同時其他五人都是相同的動作,楊豔豔伏在了百樂旁邊。
“沒發現過有任何行車痕跡,目標還沒出現。”百樂道。
通訊器裡傳來曾誠的聲音:“二組三組準備,排除廢廠的情況,確認裡邊是否有人,一組待命。”
他話音未落,百樂身旁的四個人就衝向了廠子,但是並沒有朝着大門過去,而是繞到了廠子的圍牆,四個人,猶如四隻敏銳的兔子,近牆,攀牆,過人。
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
百樂一看就低聲對楊豔豔道:“看起來有點料嘛。”
“那還用說。”楊豔豔白了百樂一眼,小小的鄙視了一番百樂。特別行動組的人,又豈能是一般人?小小過牆,就讓你這麼說,要讓你看到其他還不驚掉大牙?
“喲,你不是和他們有過節麼?怎麼聽口氣還挺維護的。”百樂驚訝道。
“是特別行動一組和二組自來不和,不是我和他們有矛盾,要分清楚。”楊豔豔說道。“而且就這樣的手段,也只能算一般般,和我們一組自然沒法比。”
百樂驚訝:“這樣的方式過牆已經很快很酷很牛逼了,你們一組難道還會花式跳牆?”
“誰說過牆了?我說的是各方面。”
“咳咳。”這時候通訊器傳來曾誠的咳嗽。
百樂和楊豔豔才閉上了嘴,合着通訊器沒關,自己倆人議論的全給人聽去了。
過了半響,通訊器開始傳出來其他組的聲音。
“1區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任何人等。”
“2區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任何人等。”
“好,原地待命。”曾誠道,末了又道:“如果肚子餓的話,可以先吃乾糧。”
這後邊的話就有點說給百樂和楊豔豔聽的了。
畢竟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都是配合無數次,什麼時候幹什麼都知道。雖然只是小小的提示,但是曾誠也怕這新來的兩人沒吃乾糧就去幹活了,然後導致了任務失敗。
那樣的話,就是小小乾糧引發的血案了。所以曾誠也不怕羅嗦的說了一遍。
百樂一聽,馬上掏出了乾糧,這是一些壓縮餅乾。味道不能說多好吃,但是絕對是頂飽。他遞給楊豔豔:“吃吧。”
“嗯。”楊豔豔也不客氣,接過之後就開始吃。
百樂把耳朵的通訊器摘下來關掉,然後也示意楊豔豔把耳機給摘下來。
楊豔豔也照做。
“總算好點了,媽的戴着這玩意兒,就感覺時時刻刻被人偷窺一樣。”
“沒那麼嚴重。”楊豔豔飛快的吃着壓縮餅乾。這類的餅乾很硬,但是她愣是一口一下一口一下就吃了半塊。
沒等幾下,她就一下子吃完了。
“飽了。”楊豔豔說,然後問百樂:“你不吃?”
“不餓。”百樂笑道。
他確實不餓,而且在任務中他很少會吃東西。以前長時間伏在一個地方監視任務目標的時候,他甚至能夠七天裡只喝水,卻不會影響自己的各種判斷和能力。
“話說狗頭和你說什麼了?在會議結束的時候,我看他和你說了幾句話,然後你整個人都感覺有點不對了。”楊豔豔問道。
“什麼不對?不會啊。”百樂看了看自己,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是感覺,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準的。我覺得你和他握手之後整個人都輕鬆愉快了許多。這是爲什麼?”
百樂驚訝:“沒有吧?我記得我都沒有笑啊。”
“這就是直覺。別以爲他用口型我就不知道你們的小動作,但是那口型有點難解讀,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作爲一名高級特工人員,如果口型都能被你看出來,那乾脆你去當負責人吧。”
“別岔開話題,他到底說了什麼?”楊豔豔追問道。
百樂笑了笑,女人的八卦能力啊!
“他說了四個字。”百樂道。“你要猜猜麼?”
楊豔豔眯着眼睛,開始思考。回憶起曾誠的口型,半響才嘆了口氣道:“我沒辦法猜出來。”
“是‘百廢待興’四個字。”百樂小聲道。
“這有什麼涵義?”
“你看我姓什麼?”
“百啊。咦……難道這百廢待興還和你有關?”
百樂笑的有些神秘,道:“有些事牽扯到很多東西,比如光是這四個字就牽扯到二組的總頭蔣葉身上。你確定還要刨根問底?”
楊豔豔沉默了會兒,然後默默戴上了耳機。
百樂一笑,楊豔豔是個聰明人,只需要自己稍一提點,她就能知輕重,這也讓百樂有些欣慰。不然如果她真刨根問底,自己還真是有點煩。
但說到底的話,自己應該還是會告訴她的。
畢竟也沒有多大的事。
曾誠說出那四個字,那就說明了他是百家的人,就算不是百家的人,也是希望百家能夠起來的人。而二組的蔣葉卻是姜家的人,自己和姜家那可以用不共戴天來形容,當年自己一怒廢了姜海流的命根,而也只是付出了出國十年的代價。
如今回來想必姜家肯定是怒火最盛的那個。
姜家在京城能頂半邊天,百樂知道面對着這樣的龐然大物,絕非易事。別說自己,可能就算是如今的百家過來估計也只能當個炮灰使使。
所以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啊!
百樂嘆了口氣,把這些問題拋在了腦後,然後戴上了耳機。
天色逐漸變晚,伏在草地裡姿勢幾乎沒有變過的百樂,忽然小聲道:“有情況。”
隨着他這聲剛落,幾輛黑色的商務車緩緩開來,開到廢舊廠門口的開闊地裡停住。然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幫人,其中一個人手裡提着一個密碼箱。
百樂數了下,發現人數有近十個。
“三輛黑色別克商務,一共十名嫌疑人。未發現目標人物。”百樂對着通訊器道。
“這應該是第一夥,還有另一夥,穩住。”曾誠道。
“他們果然提前來了,媽的,還好咱們提早了好幾個小時踩點,不然還真可能讓他們和我們錯開了。”一個聲音從通訊器裡傳出來,百樂記得那好像是三組的一個瘦子。
“敵人很謹慎,注意身位,絕對不能被發現。”曾誠說道。
隨着這句話,氣氛開始慢慢緊張起來。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在原來的草地裡只有百樂和楊豔豔,其他兩組都已經進入到了預定地點。百樂呼吸逐漸變緩,讓心跳開始放慢,雙眼如同餓狼一般死死盯着開闊地的來路,一旦有任何行車過來,他能馬上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