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谷峰想出個所以然來,司機已經啓動了汽車。
愛德華的司機是一個冷漠的黑人,身材魁梧,眼神冰冷,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事實上,以愛德華的身份來講,他的私人司機怎麼又可能是個好惹的角色呢?
愛德華見谷峰低頭沉思,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雙眼一閉,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休息。
谷峰用餘光觀察着愛德華的一舉一動,看到愛德華閉上眼睛,谷峰心裡卻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愛德華看起來像是在閉目養神,但是暗地裡卻是在觀察他。
很快的,在那個黑人司機嫺熟地駕駛下,汽車通過莊園附近的小路來到了公路上。
儘管紐約是甘比諾家族的地盤,可是愛德華似乎對於自己的保衛工作做得十分到位,一次出行,光車輛就多達五輛,保鏢人數更是達到了兩位數。
這個發現讓谷峰略微有些好奇,同時也察覺到了點什麼。
對於愛德華心血來潮叫自己去見那些甘比諾家族的老傢伙,谷峰猜不出愛德華的目的,可是卻可以肯定,愛德華不會利用這件事情殺他,至少不會親自派人下殺手。
和香港相比,紐約看起來更繁華一些,街道兩邊盡是高聳入雲的魔天大樓。
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在紐約的街頭都可以見到,不過,像愛德華的架座勞斯萊斯銀幽這樣的汽車還是很少見的,畢竟像勞斯萊斯銀幽這種檔次的汽車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街道兩邊,到處都可以看到急忙趕路的行人。
曾經有人說。一個城市地生活節奏和它地繁華程度成正比。生活節奏越快地城市越發達。
初到香港地谷峰那時候並不適應香港那種快節奏地生活。不過他地適應能力很強。在很短地時間內就適應了那種快節奏地生活。
而看着紐約街頭這些只知道趕路地行人時。谷峰明白。紐約地生活節奏要比香港更快。但是。這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四十多分鐘後。那名黑人司機將汽車停在了一個環境優美、設施豪華地私人會所門口。
“這是紐約最大地私人會所。也可以說是甘比諾家族地私人會所。”汽車停下地那一瞬間。愛德華睜開眼睛。淡淡地跟谷峰解釋了一句。
谷峰掃了一眼會所地停車場。看到了不少名貴地轎車。而在不遠處地高爾夫球場上。坐着幾個穿着運動服裝地老者。他們正一邊吸着雪茄。一邊交談着什麼。
“我帶你來的目地就是爲了見他們。”看到谷峰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高爾夫球場,愛德華再次說道。
谷峰收回目光,很乾脆地說道:“我不會。”
谷峰的話讓愛德華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則是鬱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谷峰。這個香港黑道名副其實的黑道教父,居然連高爾夫這種上流社會人士必須學的運動都不會。
“你真的應該請個禮儀先生教你一些上流社會交際的基本知識。”愛德華冷哼了一聲,然後直接走下了汽車,似乎沒有興趣和谷峰繼續交談了。
對於愛德華的冷嘲熱諷,谷峰並沒有說什麼,他能跟着愛德華來這裡,一來是爲了弄清楚愛德華地真實目的,二來是看在安德羅芙的份上給愛德華一個面子,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日後的他和愛德華可以算是親戚。
下車後,愛德華並沒有讓所有的保鏢跟着他朝高爾夫球場走去,只是帶上了給他開車的私人司機。
那個黑人司機走在愛德華身後大概三米遠的樣子,那雙冰冷無情的眸子不斷地掃視着周圍,似乎周圍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發現似的。
谷峰也沒有和愛德華並肩走,而是和愛德華拉開了接近半米地樣子。
谷峰清晰地發現,愛德華的那個黑人保鏢監司機的目光從來不在他身上停留,似乎那傢伙一點也不害怕谷峰對愛德華不利。
愛德華的到來讓高爾夫球場上那些老傢伙停止了交談。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朝高爾夫球場走去的愛德華,其中一些人看到跟在愛德華身後的谷峰後,眸子裡均是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在那些人將目光投來的同時,谷峰也同樣打量着他們。
球場的桌子周圍總共坐了五個人,五人之中看向愛德華地目光可以分爲兩種。其中有三人看向愛德華地目光充滿了親切的味道,而另外兩人地目光則有些冷淡,甚至可以說冰冷!
察覺到這一個小細節,谷峰心裡一動,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貓膩。像甘比諾家族這樣龐大的家族。人數非常多,而且在這種家族裡。不可能所有人都和族長關係好,背地裡想着當上族長或者說讓自己的孩子當上族長的不在少數。
約莫半分鐘後,愛德華來到了高爾夫球場中央的桌子旁邊,桌子周圍的五人站起了四人,沒有起身的是五人當中年齡最老的一個,看上去已有七八十歲了。
“小愛德華,我們已經等你快二十分鐘了,你可是遲到了。”在愛德華露出僞善的笑容和其他四人打招呼的時候,那個唯一沒有起身的老者發話了,語氣中帶着一絲開玩笑的味道。
“叔叔,十分抱歉,由於我要帶上這個小傢伙過來,浪費了一些時間。”愛德華笑着應了一句,然後拍了下谷峰的肩膀,道:“這個年輕人是我女兒的男朋友,昨天,他們睡在同一張牀上。”
愛德華這話一出口,除了那個沒起身的老者外,包括谷峰在內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顯然,他們都不明白愛德華爲什麼會這樣說。
其中,谷峰是最驚訝的!
在谷峰的記憶裡。愛德華這個老傢伙可是一直看不起他,他不相信愛德華會平白無辜地認他當女婿。
疑惑的同時,包括那名老者在內,五人都用目光鎖定了谷峰,五道鋒利的目光猶如五把鋒利的匕首一樣,恨不得當場將谷峰戳成馬蜂窩。
谷家作爲軍界赫赫有名地家族。谷老爺子又身居高位,可以說谷峰從一出身就沒少接觸上位者,而對於一些上位者所流露出的氣勢再熟悉不過。
雖說在場的五人隨便拿出一個在紐約甚至美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可是面對他們那想把人看透的目光,谷峰表現得十分平靜。他也沒有主動介紹自己,更沒有主動向五人問好,他給愛德華面子是因爲安德羅芙,自然不會因爲愛德華而給五個陌生人問好。
“年輕人,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將安德羅芙那個小狐狸騙到手的?我記得那個小狐狸眼光不是一般地高,上到總統的兒子,乃至歐洲那些古老家族的王子。下到好萊鎢那些所謂的明星,她可是都沒有正眼看過。”
開口的依然是沒有起身的那個老者,而在他開口的同時,包括愛德華在內其他人都坐到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上。
愛德華並沒有示意谷峰坐下,而事實上,桌子周圍總共只有六把椅子,壓根沒有谷峰坐的地方。
面對最中央那名老者地質問,谷峰不吭不卑,道:“我想。我有權利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谷峰的回答讓在場除了那名老者外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甚至,就連愛德華也皺起了眉頭,眸子裡閃過一道擔憂地目光。
因爲,坐在最中央的那名老者是甘比諾家族上任族長的親弟弟,也是愛德華的親叔叔。
費舍爾-甘比諾這個名字在幾十年前曾經是所有美國黑道中人的噩夢。傳說中,費舍爾甘比諾是上任甘比諾家族族長手下最狠的角色。沒有人知道他這輩子到底殺過多少人,但是可以證實的是,他的前任妻子因爲背叛了他,結果被他送去餵了鶚魚。結果,那個女人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成了那條鶚魚的晚餐。
“年輕人膽色不錯。”費舍爾-甘比諾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讓人有一股毛骨悚然地感覺,只見他將目光投向愛德華,道:“小愛德華,既然他是你女兒的男人,那麼也算我們自己人,給他介紹一下你這幾位兄弟吧。”
愛德華看到費舍爾-甘比諾沒有發火。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至於他爲什麼會擔心谷峰的安危,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隨後。愛德華按照費舍爾-甘比諾所說的那樣給谷峰介紹了一下在場的其他四人。
通過愛德華的介紹,谷峰特地對米拉多-甘比諾和德隆-甘比諾兩人留意了一下。
因爲,之前愛德華沒有抵達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兩人看向愛德華的目光極爲冰冷,甚至還帶一絲不屑與殺意。
而剛纔谷峰對費舍爾-甘比諾無禮的時候,兩人都是露出了幸災樂禍地笑容。
直覺告訴谷峰,在座的六人當中,這兩個傢伙對愛德華可沒那麼尊敬,至於費舍爾-甘比諾就更不用說了,谷峰只看到愛德華對那老傢伙有一些畏懼。至於其他兩人,谷峰看得出,他們和愛德華是一個陣營上的。
明白這一切的同時,谷峰十分納悶,愛德華把自己叫到這裡除了能看到甘比諾家族的矛盾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心裡這樣想,可是谷峰還是不相信愛德華的目的只是這樣,因爲,那不符合愛德華的做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