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落離開後,茹貝躺在牀上雙目無神的望着天花板,怔怔的不知道想着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的一坐而起,下了牀,忍着腳痛,蹦蹦跳跳的收拾東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部隊。
坐上回去的列車,看着倒退的站臺,茹貝心裡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或許根本就不該來吧。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石磊落居然惡劣到那樣的程度,欺負了她整個童年不說,還要霸佔她的少年和成年! wWW⊕тт kǎn⊕c○
一想到今天她說的那些話,茹貝就覺得心裡慌亂的無着落。她哪裡還敢繼續面對他?不逃更待幾時?
石磊落得到茹貝已經離開部隊的消息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曹中華拿着茹貝丟在房間裡的東西,看着一動不動的“擒拿王”,碰碰他,“喂,咱們把籃球充氣,去打球吧!好久沒打了,手癢得慌!”
石磊落回過神來,不耐煩的擺手,“沒心情!”
“因爲小女友跑了?”曹中華看着空落落的房間,有點幸災樂禍的問。
石磊落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曹中華立刻舉手投降,建議,“要麼?兄弟陪你追去?說不定還可以在車站抓住她呢!”
石磊落也想過,可是就算抓住她又怎麼樣?只會惹的她更加厭惡他。
“算了……我去打個電話。”石磊落沉着臉,心情煩躁的大步出去。
胡秋萍接到兒子的電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真是笨小子!你這麼急幹什麼?貝貝十八歲都不到!你要把她嚇走?”
“不是,媽……”石磊落知道自己今天冒進了,可是也不後悔,“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我必須得——”
“得,我知道了。等她回來,我去跟她談談。”
“嗯……對了,媽,那個——她腳受傷了,你讓司機去車站接一下她吧。”石磊落有些害怕的補充。
“你啊——”果然,胡秋萍又開始訓了,“虧你還當了兩年兵!這點事都弄不好?上午你打電話我覺知道肯定有事!真是沒出息!好了好啦,交給我吧,我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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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貝想着自己行動不便,可又不好意思麻煩伯伯他們派人來接,只好在路上給林嬌打了電話,讓她來車站接她。
林嬌買了站臺票,直接到了茹貝所在的車廂,看着茹貝包裹着白紗的腳踝,林嬌大吃一驚,“貝貝,你這探親,怎麼把自己探成傷號了?”
茹貝無奈的嘆息,顯然不想多講,藉着林嬌的力站起身,“先出站再說吧。”
“哦,好,小心點。”林嬌看出異樣,當下也不多問,小心的扶着她下車。
剛過了出站檢票口,胡秋萍就看到了一瘸一拐的茹貝,趕緊迎過去,“貝貝!”
茹貝一驚,瞪着眼看着大步過來的胡秋萍,“伯母,您怎麼過來了?”
胡秋萍看到茹貝的腳,心裡更加數落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怎麼能不過來?你一聲不吭的離開,腳又受傷,石頭急的恨不得追回來!趕緊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胡秋萍上前,幫忙扶着茹貝,不經意間替兒子說話,表達兒子對她的心意。
此言一出,茹貝當下明白,恐怕在部隊上發生的事,石磊落已經全部跟石伯母說了。想到這裡,茹貝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胡秋萍,低下頭囁喏着,“……伯母,我——”
“算了算了,先不說了,先回家吧。”胡秋萍想着這件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回去再慢慢解釋。
林嬌聽着兩人的對話,恍然大悟,她怎麼說茹貝忽然給她打電話,叫她到車站來接人,原來是落荒而逃哦?呵呵……可以八卦了!
“伯母,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吧。”
“啊,林嬌吧……”胡秋萍對茹貝這個朋友倒是很喜歡,熱情的招呼,“走走,正好幫我扶一下貝貝,去家裡玩玩。哎呀,真是的,去探個親把腳弄成這樣,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今年暑假,你可是不能四處跑着玩了……”
茹貝笑笑,在兩人的攙扶下,一蹦一跳的出站上車。
石磊落得到母親的消息,總算是安下心來。原本還想着讓那丫頭多留幾天,陪他過個生日的,誰知就這樣匆匆跑了,不禁讓他失落。可一想該說的話已經說了,他心裡又釋然一些。
吃完晚飯,林嬌跟茹貝躲在房裡,忍不住開始八卦了,“貝貝,你怎麼這麼突然的跑回來了?是不是被嚇得?”
茹貝正在一蹦一跳的收拾衣物,聽到林嬌的話,強作鎮定,“嚇什麼?我本來就要回來的,他們部隊上不曉得多忙,地方又偏僻,環境又艱苦,我才受不了!”QKXD。
“呵,嘴硬!”林嬌湊過去,狡黠的笑,“那爲什麼,你‘哥哥’會急的差點追回來?”
“我……我怎麼知道!”
“哼……”林嬌想着石磊落的性子,忍不住展開想象,“讓我猜猜,是不是某人一隔兩年沒有見到某人,現在一見到,哇……居然長這麼漂亮了,於是情難自控,忍不住對某人做了什麼……然後,某人覺得心兒跳跳,無顏再見某人,於是趁着某人離開之後,不顧身負重傷,落荒而逃——”
茹貝聽着林嬌繪聲繪色的想象,額頭忍不住滑下三道黑線,“嬌嬌,你瞎說什麼啊!”
“我瞎說了嗎?”林嬌天真的眨眼,忽然湊過來,“貝貝,你的初吻還在不?”
怎萍出可。茹貝的臉“刷”一下子紅了,低頭鑽進衣櫃裡,“你好無聊!”
“啊,肯定是沒有了!”
“林嬌!”茹貝站起身,粉頰紅透,“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林嬌一點兒也不怕茹貝的威脅,看着茹貝惱羞成怒的樣子,笑的歪倒在牀上,“我估計除了初吻沒有了,二吻、三吻肯定都沒了!哈哈……石磊落真夠厲害!恐怕連你的懷恩哥哥,也只牽過你的小手吧!”
茹貝不說話,卻一下子領悟到什麼——似乎確實如此,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對陳懷恩更有好感,可似乎也只跟他牽過手,而石磊落,她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容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親吻——雖然不情願,可被吻之後,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感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