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彬震驚的看着被沈藝馨補全的藥方,眉頭緊鎖,他覺得,這藥方非常不簡單,可能隱藏着重大秘密。
藥方中有四十多位中草藥,其中漏了幾種,由沈藝馨補全了。
分別是,峨眉半邊蓮、鰌口,薏仁、僅生長與藏南的貝母蘭。
華彬用玩味的態度無意中玩起了猜字遊戲,而現在他大膽的假設,這三個漏掉的中草藥,則是一封求救信。
峨眉半邊蓮,峨去掉半邊是‘我’,貝母蘭則直接取首字同音字爲‘被’,鰌口,薏仁,口中有人爲‘囚’。
我被囚!
作爲偵察兵,就要敢於大膽的想象,不放過任何的細節,再加以小心求證。
這個求救的人,是個醫道高手,而且非常聰明,他在被囚禁的情況下,利用藥方來求救,故意讓藥方不全,等待有能者來補全。
當然,所缺的並不止這四種,還有其他幾種卻都很普通,而這三個字他也分別採用了‘拆字、拼字、同音不同字’三種不同的方式,隱秘至極,可見囚禁他的人不僅對他看管極其,而且也是懂中醫藥的。
可是華彬不明白,是什麼人要囚禁一個醫道高手呢?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求救?這個方子怎麼會在趙敬凱的手中呢?
“哎,總算完成了!”就在這時,沈藝馨放下筆,心滿意足的揉着額頭,道:“頭疼!”
“到底是什麼方子?”華彬焦急的問,
沈藝馨道:“這絕對是一個古方,其中中草藥超過五十位,劑量的搭配根本無法計算,而製藥過程更是無比繁雜,制、鍛、燙、,蜜、炒、去皮、去蘆、去毛,幾乎囊括了所有中醫製藥手段。
也就是說,根據這個方子想要成藥,難於上青天,可一旦要製成,必將功效非凡。”
華彬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這是什麼人,竟然懂古方,被什麼人所囚,方子又是怎麼流傳出來的?”
華彬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他隱隱覺得這件事兒很可能不是閒事兒。
想要弄清楚,那就只有趙敬凱這一條線索了。
隨後,他拿起沈藝馨寫好的完整的方子,瞬間撕得粉碎,並且付諸一炬,沈藝馨不解的看着他,只聽華彬告誡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這個方子。”
沈藝馨不明所以,但卻對他百分百信任,她點了點頭,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華彬不想讓沈藝馨也跟着擔心,他輕鬆一笑,道:“我估計院長這老狐狸不知道從哪弄來了這個古方,想要自己研製特效藥,咱們不能就這麼便宜他,等事情弄清楚再說。
而你聰明的大腦也別閒着,還是繼續研究避*孕藥吧,這是自家兄弟的買賣,真金白銀實打實的。”
說來說去又扯到避*孕藥了,而且他雙眼放光,沈藝馨當然知道他想要‘臨牀’實驗的心思,當即微笑道:“其實這個非常簡單,想要避*孕,別做能讓女人懷孕的事兒就行了!”
“那怎麼行!”華彬堅決反對:“這幸虧是讓你研究避*孕藥,這如果讓你研究減肥藥,那你不得說半年別吃飯啊!?”
沈藝馨笑了,就在這時,華彬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管伶俐打來的,他連忙接聽,只聽大姑娘說:“快下樓,成名的機會又來了。”
“好嘞!”華彬爽快的應道,爲了避免多說,容易暴露。
沈藝馨好奇的問:“誰呀?”
“我的經紀人!”華彬笑道:“樓下有急診,我要下去看看。”
沈藝馨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開始閉目養神。
華彬急匆匆來到樓下,管伶俐就在樓梯口等着他,這讓華彬覺得有點像演員趕場似得,又像是古代皇帝,從東宮出來就西宮。
“怎麼回事兒?”華彬問道。
管伶俐拉着他往大門走,邊走邊說:“剛接到消息,一會一個車禍患者就會被送到。”
“這有什麼稀奇的?”華彬不解道。
“傷者是一個老太太,六十多歲,倒在一個沒有監控探頭的偏僻路段,有個大學女生過去攙扶,卻被老太太說成是撞人的肇事者。”管伶俐說道:“現在家屬已經趕到現場,把女學生控制住了,而老太太已經昏迷,他們一行人正一起往我們醫院趕來,聽說還有大批媒體聞風而動,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
華彬一愣,聽到這種事兒就覺得頭大,偏偏每天都在發生,到底是好人蒙冤,還是賊喊捉賊。到底是無辜受害,還是無恥碰瓷,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必須要加強管理,加強天網全覆蓋,更要完善法律體制,不能讓壞人肆意妄爲,更不能讓好人蒙冤受屈,一旦發生冤案,那傷害的不止是一個好人,而是整個社會的道德標準,傷害的是所有人的良心與善意。
而我朝的某些法律執行者,不得不說,確實奇葩,‘不是你撞的你爲什麼扶’,‘不是你撞的你爲什麼墊付醫藥費’,若是混蛋家屬有這樣的無恥的質疑也就算了,若是司法部門將這些理由當做呈堂證供,甚至是結案的關鍵,那真是太荒唐了!
說話間,救護車已經到了門口,果然出了家屬之外,還有一些媒體人跟來了,這也算現在的社會熱點問題了。
救護人員將一個老太太推了進來,處在昏迷狀態,看穿着還是比較得體的,面色蒼白。
在他們身後有兩個中年男女,一左一右駕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兩人一臉兇狠,那女孩則淚流滿面,想掙扎又不敢的樣子,不住的說:“不是我撞得,我只是過去扶她,你們放開我。”
“不是你撞的你幹嘛扶她?”中年女人厲聲說道。
聽到這話就讓人氣憤,華彬直想大嘴巴子抽她,這完全就是昧良心的黑心話!
管伶俐推了推他,爭議性事件是最受關注的,這是一個提高知名度的好機會。
華彬大步走上前,攔住平車,道:“先別動,讓我檢查一下。”
急救人員一愣。按理說應該推到急診室,不過一看是華彬,他們也沒說什麼,這位中醫科醫師現在是全院的紅人,院長特批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參與所有治療。
華彬走過去,看着平車上的老太太,眉頭緊鎖,面色蒼白,但呼吸很平穩,從她不時抽搐的動作來看,她全身沒有任何骨折的地方。
華彬伸出手要爲她切脈,而就在這時,那老太太的手竟然比他還快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別跑,是你,就是你撞的我!”
所有人都愣住了,有記者立刻扛着攝像機走上前,華彬苦笑,這顯然是飢不擇食,撈着人就開訛呀,顯然是受過訓練,摔倒之後,立刻抓住離你最近的人。
而且她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抓着自己的手腕像鉗子一樣有力。
那一對中年男女急得直跳腳,恨不得把那哭泣的小姑娘推過去,讓她認清楚一點。
華彬猛地轉過身,眼神犀利的掃了那對男女一眼,冰冷的殺機掃過,男女頓時嚇得呆住了,彷彿有猛獸出沒,不敢靠近。
華彬轉過頭,用和藹的口氣問:“大嬸,請你仔細看清楚,是我嗎?”
華彬看出有貓膩,這夥人就是碰瓷的,他當然不會眼睜睜看着好人蒙冤,就在老太太仔細看他,然後準備撒謊的時候,他還保持着剛纔檢查的姿勢,大拇指不動聲色的放在老太太頭側,不用接觸,真氣從指尖噴薄而出,輕輕的壓住了她的頸動脈。
老太太瞬間呼吸變得急促,臉色漲紅起來,因爲人在說假話撒謊的時候,血液流動會加快,而且大部分血液會流往面部,也就是人們撒謊會臉紅的原因。
而此時她暢通的血管受阻,就像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讓她根本無法說出謊話,她只能努力讓自己心平靜氣,吐露實情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到,但我兒子和兒媳就在路邊的花叢中……”
華彬瞥了一眼被中年男女夾在中間,哭泣的女生,她穿着運動裝,還帶着護膝護肘,顯然是一個騎行愛好者。
他轉頭看着老人,收回真氣,老太太瞬間呼吸正常了,華彬飛快的問道:“大嬸,我看你神志不清,身上還有撞擊的痕跡,汽車把你撞得夠狠的!”
老太太下意識的深呼吸,隨後習慣性撒謊道:“是啊,都把我撞飛了!”
衆人一臉的無奈,老太太一共說了三句話,可三句話天上一腳地下一腳,每一句靠譜的,分明就是誣賴!
華彬微微一笑,道:“快退走吧,情況太嚴重了,直接ICU吧!”
急救人員立刻照做,華彬攔住那對中年夫妻,然後對現場的記者說:“剛纔老太太的話你們都拍下來了吧,一會別忘了如實告訴警方,還有,我想不會有人帶着護膝護肘開汽車吧?”
記者們將鏡頭對準了那對中年夫妻,兩人有些憤怒又有些膽怯的看了華彬一眼,不甘心的放開了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