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琴尖叫一聲,扣住錢華光的手似乎抓進了他的肉裡,溶洞後方突然一片光明,急速的水流帶着他們飛快飄去。
“卑鄙!”錢華光大罵,伸手抓住突起的鐘乳石,不料石頭不敵,“咔擦”一聲斷裂。
不到十秒鐘,錢華光與蘇秦便看到了飛翔的小鳥,紅豔的野花。急速飄動中,錢華光向錢一看,但見水面突然消失,他急忙大喊:“不好,是瀑布,抓緊了!”
果然,他料想得沒錯,蘇琴才扣死雙手,他便感到身子急劇下墜,耳邊盡是“唰唰……”的水流聲。
瀑布很高,因爲錢華光飄落了很久,估摸着約有10S,10S是什麼概念,忽略空氣阻力的話,你可以用牛頓定律來算算有多高!
元首的卑鄙,錢華光根本想不到,緊要關頭,元首居然炸燬了溶洞,讓巨大的洪流將錢華光衝出了地下城市。
錢華光知道,再想動元首就難了。他慢慢的遊向岸邊,爬上河岸,將嚇暈的蘇琴放在綠色的草坪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開始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小鳥鳴叫,野花遍野,不高的小樹林連綿不絕,稀鬆的灌木叢延伸到遠方,樹林深處,幾縷炊煙裊裊升起,一切呈現出祥和樣子。
他緩了一口氣,伸手順了順蘇琴溼溜溜的發跡的發跡說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承受這麼多的苦難,如果時光倒流,我寧願放棄龍光!”
悔改?
不錯,他開始後悔了,這對於一個雄心萬丈的男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爲他隨時會放棄一切。
和煦的陽光照在蘇琴靚麗的臉上,錢華光怕陽光刺着了她的眼,剛要伸手擋住,不料蘇琴卻“咿呀”一聲醒了過來。
“這是哪裡,是天堂嗎,我們終究是死了!”蘇琴做起來,看着鳥語花香的野外,喃喃自語的說道。
錢華光將她擁進懷裡,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說道:“不,我們還活着,這不是天堂,是鄉下,僻遠的農村而已!”
大難不死,錢華光與蘇琴應該歡喜,可他們卻沉鬱了,沉鬱在悲痛之中,往日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蘇琴落下了傷心的淚兒,她很想哭出來,但抽咽了許久,除了滾燙的淚,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錢華光的手全是淚,他知道蘇琴怕自己難過,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慘死,說實話,他的心很痛,痛得他幾乎想挖出來丟掉。
“琴,沒事了,我們還活者,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會讓任何傷害你!”錢華光吻着蘇琴眼角的淚,卻吻掉她的悲痛,也吻不去自己的無助。
他不知道蘇琴流了多少淚,也不知道自己吻了蘇琴多少遍,淚溼了衣衫,溼了蘇琴,也溼了他。
作爲曾經的特種兵,他不能哭,也不能沉溺與悲痛,他開始理智的勸說自己:“死者已矣,生者如斯,有些事放在心裡沉澱着就好!”
“走吧琴,我們找些吃的,瞧你憔悴得樣子,我心痛哦!”他抱起蘇琴,慢慢的挪動着步子,現在他的樣子,就像沒了靈魂一樣,儘管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話俏皮一些,可惜他欺騙不了自己。
退去了狂化,老天還了他俊朗的面孔。蘇琴很喜歡看錢華光朗朗不凡的臉,也愛聽他哄人的話,她紅着臉,像個嬌羞的娘子一樣,將頭埋進錢華光的胸膛裡說道。
“生者如斯,死者已矣,你不要太悲傷了,你還有我,還有柱子,還有謝夢婷!”蘇琴沒有提到武小詩,不是她忘了,她是故意的,因爲她開始懷疑武小詩。
錢華光猜不到蘇琴的想法,當他聽到生者如斯的時候,他笑了,笑自己不如一個女子豁達,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呵呵,不錯,悲傷是愚蠢的,我這麼聰明,你放心好了,他們永遠都活在我心裡!”錢華光向蘇琴擠眉弄眼說道,逗得蘇琴咯咯直笑。
蘇琴張了張嘴,她很想告訴錢華光,不是武小詩,這次綁架事件不會發生,不過她話爲出口,卻聽到錢華光自語的說道。
“小詩爲什麼要出賣我,爲什麼,權利還是名譽,我想不到任何理由,沒有理由的事情發生了,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武小詩有苦衷!”
不難想象,從錢華光認識武小詩開始,武小詩便主動接近錢華光,如果說她愛錢華光,但只怕這愛之外還有着其他的目的。
第一:她爲什麼認識元首,真的是在國外救了元首這麼簡單嗎?
第二:綁架的時候,她在現場,爲什麼沒有出手相救?
第三:她勸說錢華光放棄營救,便是知道有危險,爲什麼她會知道?
第四:爲什麼他很瞭解元首,若是故人便更難自圓其說了。
綜上四點,可以看出武小詩不是間諜便就是有苦難言。
錢華光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很可惜,這不是真相,真相是武小詩是假的,真正的武小詩早被元首囚禁了。
他如果知道事情是這樣的,一定會再次衝到地鐵站,鑽進地下城市大腦一場。武小詩在他心裡是什麼地位——沒有武小詩,便沒有今天的錢華光。
這不過是後話了,後話點到即止,因爲蘇琴已經面現怒容的大罵起來:“都是武小詩害的,不是他,誰都不會死,你要還死者一個公道!”
錢華光淺淺的笑了笑,他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村莊說道:“好好好,老婆,咱們可以先找點吃的嗎,餓死了!”
蘇琴聽得心花怒放,這是錢華光第一次這麼喊她,她高興得伸手攀上錢華光,賞給錢華光一個香噴噴的吻,側臉說道。
“討厭,惡死你好啦!”說完,她便抱着錢華光的脖子,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眼睛開始幻想。
鄉間的小路上,錢華光抱住蘇琴,愉快的吹起了流氓口哨,他不是看着自由自在的小鳥,偶爾聞一聞野花香,不到一刻鐘,他便已經來到了一家農舍之前。
看着簡陋的農舍,他暗暗想:“如果我是個農人,那會是什麼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