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一步三回頭的戀戀不捨看向山巔,他和自己的弟弟有着共同的愛好,那就是女人,但是今日鬼狐的確被那種感覺嚇到心虛了。那種感覺就如被一隻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絕世兇鬼盯住了。
陰寒血腥而毫無憐憫之心,更是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感情,不管對方是人也好‘邪’也罷,鬼狐絕對不敢在不知情下與這種力量對抗。
山間的寒風中,鬼狐彷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鬼狐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或許這血腥味只是感覺而已,但鬼狐卻疑心,這是真正的血腥味,而且他的確沒有猜錯。
“單妃你絕對逃不過我的手心,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夜半,勞累了一天的衆人全已熟睡,只有個別的精力旺盛的‘外籍傭兵’中年輕小夥子,依舊在帳篷內不知疲倦的趴在虜來的女人身上賣力耕耘着,和時不時傳來惱怒的罵聲,雖然聽不懂一絲,但是大概能猜到,應該在罵那些精力過於旺盛的年輕人。
片刻,一個手腳有些發軟的年輕人,從擄來的女人柔軟軀體上爬下來,懶洋洋的穿上衣服來到叢林裡,換崗的時間到了。
在一顆高原樹木旁,年輕人看着靠在樹上低着頭似乎睡着的同伴,不由有些惱怒,首領今天已經下了命令,今晚僱主說過一定要嚴加看守,這傢伙居然睡着了。
值夜的人姿勢自然,歪着腦袋,年輕人不耐煩的上前就是一腳,踢的時候卻並未發現,同伴身上少了最重要的東西。值夜所必須攜帶的步槍不翼而飛,由於姿勢過於自然,所以並未讓這年輕人發覺有任何不妥,輕輕的踢了一腳,他的同伴便如沒有骨頭般軟到在地。
年輕人呆了一下,隨即發現了問題,慌張的伸手摸向背後的81式步槍。摸了半天卻因爲剛纔操勞過度渾身發軟,加上過度緊張,竟然沒有把步槍拿到身前。
81式自動步槍爲炎黃製造研發,外觀類似56式自動步槍,卻不是傳統的AK系列步槍,單體最高有效距離爲四百米,容彈量三十發。81式自動步槍對於炎黃周邊一些貧窮國家來說,因爲其便宜性能對於同等武器來說優秀,很受一些做特殊行當的職業歡迎。
不過令人覺得諷刺的是,炎黃所製造銷售的武器,居然有一天有人敢用於屠殺炎黃人,這就是一件令人憤怒而無法容忍的事情了。
年輕人的汗水一瞬間流了下來,甚至流入他褐色的眼睛,剛想張嘴大聲呼叫,一隻有力的大手確如鬼魅般堵住了他的嘴。年輕人瞪大了眼睛,耳邊清晰的傳來一道熟悉的銳利兵刃刺破喉管的聲音。
他盡力的掙扎着,徒勞伸手想捂住鮮血噴涌的喉嚨,平日殺人時不會絲毫顫抖有力的手,今天卻無論如何也越不過那短短的距離,堵住自己的喉嚨,褐色的眼睛慢慢變的無神起來,不甘的望着天空,他想轉頭看看到底是誰隔斷了自己的喉嚨,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輕輕放下年輕人,他人生的最後一眼,所見到的只是一隻制式軍靴。如果沒有猜錯,這是炎黃特種部隊的制式軍靴。
取下另一把81式的彈夾,幽靈般的身影再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熟睡在帳篷中的人毫無所覺,他們所佈置的哨崗不知不覺中在一個個變少,他們不懂得什麼是暗哨鳴哨,也未經過訓練,只以敵襲傳來的嘈雜聲以警戒,讓其他人知道。深山老林,他們沒有任何畏懼,在這裡開槍,不會引來炎黃軍方警方的襲擊,有槍就是這裡的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被發現,也能有很大的機會悄悄越境逃跑。
僱傭方,可是給予了他們準備逃脫的準備,所以他們才如此無所顧慮,纔會有了格拉木村的慘劇。
越境過來的‘外籍傭兵’僅有二十七人,不到三十人的規模,如今提前被解決七個,此刻少了五個哨崗,他們僅剩十五人。對於這羣擁有槍械的武裝暴徒,或許特警也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決,但是對於一些遠比特警戰鬥力強的特種兵來說,僅需要一個突襲就能讓他們倒下大半。
摸着懷裡熟悉的81式步槍,江若塵清冷而殺機凌冽的眼神無情的漠視着下方的帳篷,這些暴徒的確小心,篝火旁還有人打着哈欠值夜。或許他們得到了消息,今夜就是交易時間。
“吉斯國的人,信仰真主安拉,幾乎全民信仰伊斯蘭教”江若塵淡淡自語,腦海中浮現出炎黃周邊吉斯國人信息。
“誠信今世之後有後世,人死亡後要被複生。所有人在今世所作所爲都要在後世進行清算。信仰真主,營幹善功者受獎賞。不信真主,營幹受罪者受懲罰”江若塵莫名誦讀起伊斯蘭教教典“背信真主安拉,犯下滔天罪行,不要怪我多管閒事儘早去真主前懺悔吧。”
伊斯蘭教對於人的品行有極重甚至苛刻的要求,對於已經習慣以神的名義來戰鬥的江若塵來說,這些話已經不再是廢話,而是虔誠的信仰,或許過去不信這些,只是爲了救人的手段。而如今,經歷過祭天一事後,江若塵已然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神對於他來說或許已不再是虛無飄渺的存在了。
稍稍前行了一些,身形隱藏在距離暴徒營地五百米的位置,江若塵停了下來。雖說81式自動步槍單體殺傷有效距離爲四百米,但以江若塵的眼力來說,五百米也足以給人殺傷,就算此刻是黑夜也無妨。而一旦開啓鬼瞳,甚至直接能代替光學瞄準鏡,進行遠程狙擊。
將81式調成單發模式,準星套入坐在火堆旁的暴徒腦袋上,略微移動了一下,81式的精度略差,需要調整方向,隨即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碰”一聲輕聲,火堆邊暴徒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雖然槍聲並不大,但是在空曠的羣山間,依舊濺起不斷的回聲。之所以不使用黃釋懷改造的步槍,因爲特殊子彈只剩不到十發了,這些子彈,江若塵要留給那些‘凌’!
營地內一陣喧鬧聲響起,吉斯的武裝分子聽到聲音,頓時全部慌慌張張的爬了起來,常年聽槍聲,雖然沒經過訓練,但聽到槍聲就意味着戰鬥要開始了,戰狂隊的人反應速度相對要稍微慢一些。
當第一個武裝分子跑出帳篷時,一顆精準的子彈透過他的眉心,毫不客氣的掀飛了他的頭蓋骨。
帳篷內先後跑出來的三個武裝分子,一一遭到精準點射,讓武裝分子不敢在茫然前衝,多在帳篷內開利用帳篷爲掩體,擋住自己的身形,開始向山上盲目的胡亂開槍反擊着。
戰狂當先聽到槍聲,不明所以下,掀開帳篷就準備朝外跑去,剛出帳篷一股被槍械瞄準的危險感傳來,戰狂心裡一驚,剛想下意識的躲閃開,憑藉他五階的靈能,躲過子彈或是防禦子彈再容易不過。但是斜眼看見旁邊的武裝分子,不由心裡直罵娘,微微側身躲過要害處,做到讓人不易察覺,躲開要害處的子彈,卻直接穿入脆弱的。
戰狂悶哼着朝帳篷退去,子彈停頓了連0.5秒的時間都不到,突然又是一串三發點射射來,子彈射入人體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雖然沒有擊中要害,戰狂也不會死,但是疼痛和傷勢卻無可避免。
當第七顆子彈沒入戰狂的身體,他終於縮回了帳篷,剛進帳篷就是一口血噴出“王八蛋!這個混蛋”
身上傷口火辣辣的疼,戰狂幾乎氣的要發瘋,對方明顯發現了自己是‘凌’,專門朝着自己身上招呼。對於這種步槍來說,五階或是五階以上的‘凌’,根本就對其造不成威脅了,就算不躲避,僅靠靈能防護,這些子彈也別想傷害到他們。
但是那些讓人噁心的武裝分子在那,戰狂又不敢使用靈能護體,只能硬着頭皮悄悄閃躲硬抗。
“狂哥!”
“狂哥,沒事吧?”
戰狂隊的人一下圍了上來,看着滿身槍眼的戰狂驚呼道,戰狂咬牙切齒道“沒事!過上兩個半小時,這些傷就能好了,這狗日的真他媽陰!大夥都別出去了,讓那些混蛋解決他,媽的,我不能用靈能他一樣不能用!那麼多火力壓制,我看那混蛋怎麼辦!”
“這孫子太損了!狂哥,他們幾個人?實力怎麼樣?”
戰狂身子僵了下,臉色有些不自然,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像只有一個人,實力嗎?我沒感覺到,不過這麼陰損的招數都來,估計不會太強鬼狐那小子什麼意思?就這一個傢伙,需要花費那麼大代價找人幫忙嗎?”
“狂哥鬼狐那小子出了名的奸詐摳門,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他不可能請我們幫忙,或許有別的狀況。”一道沉靜冷靜的聲音傳來,衆人轉頭看去,說話的人是戰狂隊的智囊吳修。
“老修,你怎麼看?”
“鬼狐狡猾謹慎,或許他認爲對方會找來他無法對付的強援,所以找我們來幫忙。現在看這種情況嗎,狂哥,你剛纔看到鬼狐的人沒?”
戰狂搖搖頭,吳修冷笑一聲“沒準那孫子已經被嚇跑了”
衆人愕然,不自覺的轉頭看向一旁鬼狐的帳篷。帳篷外依舊槍聲連天,但此刻聽起來也有些稀稀拉拉的感覺了。戰狂隊的一人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狂哥,那羣混蛋不行了,什麼狗屎外籍傭兵!我看就是鬼狐糊弄人的吧?我有槍械強化,我去幫忙吧?”
戰狂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戰狂隊的那人立即取出一支步槍,小心翼翼的走出帳篷,搜尋着敵人的影子,他剛露出一點身子。一聲猙獰而宏大的咆哮傳來,戰狂臉龐一抽,眼前飛過一條血液噴涌的手臂,隨即剛出帳篷的那道身影慘叫着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