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兵一臉陰沉地看着從街邊走過的林詩夢和那個男生,兩人說說笑笑,像極了下午的自己和蘇扯,只是差了將手牽到一塊而已。因爲比較惹眼的保時捷在街上猛地停了下來,兩人停下了談笑往這邊看來。
林詩夢看到這輛熟悉的車子尤其是那個YQ市唯一的車牌,不由心裡咯噔一下,再看向車裡一臉陰沉的釋兵,大膽與之對視了起來。
那個男生高高大大,儒雅風流,但又不乏男子漢氣概,一看便不是陳翔那種小白臉可比,臉上一抹自信的笑容也看向了車裡,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釋兵,那是一種挑釁的眼神,但釋兵視若無睹,他看着林詩夢空靈的眼神,一眼都沒有離開過。
忽然林詩夢看到了車裡裹着牀單向自己這邊張望的蔣思琪,臉色一變,拉起男生的手攔下了輛出租車,隨之兩人離開了釋兵的視線。
現在已經將近六點,北方的天氣已經隱隱有些暗色,路燈和街邊的霓虹燈都已經亮了起來,整個場景有些灰暗和朦朧,釋兵的心裡努力保持着平靜。
“那個是誰?”釋兵調整好情緒,發動了車子,向蔣思琪問道。
“還能是誰,方濤唄!”蔣思琪撇了下嘴,說出了釋兵心裡不願意承認的答案。
“坐穩了!”釋兵低聲吼了一句,車子嗖地飛了出去。
“啊!你個失戀的齷齪男!”蔣思琪大叫了起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釋兵將蔣思琪送回家裡,隨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但釋兵卻覺得一切都透露出一種詭異,似乎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自己就是靜不下來。
元旦有着三天假期,隨後的兩天釋兵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他不想出去,也不敢。他以安全爲由限制了兩女的外出,他承認,現在自己根本沒有實力去觸碰那些大佬們,偏偏蔣東這次的事情卻沒有露面,讓釋兵更加不安了起來。如果說這次事情程浩的目的就是達到現在的這種效果,打死釋兵也不相信。
第一天,蘇扯打來電話詢問那天的事情。小羅子打來電話彙報五渡那邊的進展,他已經將一些不良的學生吸收了進來,而且相當迅猛地發展自己的地盤。
第二天,蔣東打來電話,說他暫時不能回去,讓釋兵自己小心點,一切由老頭子安排。小羅子打來電話,一些小嘍囉已經清洗,現在正在和五渡最大的幾個勢力談判和火拼。
老頭子,老頭子,特孃的,怎麼到處都是你!到了這天晚上,釋兵心裡再也忍不住了,兩天的憋屈讓他心裡很是不痛快,明天就要開學了,總不能嚇得不去上學吧?那樣還不如讓自己去死,但被動挨打又不是咱的風格!他讓兩女呆在蔣家莊園裡別動,自己驅車去了老頭子的住所。
“老頭子,我總感覺有些不對,給我點答案!”釋兵坐在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對是很正常的,對了就不正常了!你應該不懂,你懂了就成神了!”老頭子神秘地笑道。
“靠,別耍嘴皮子,我跟你說,別人鳥你,我不鳥!”釋兵不由怒火中燒,老頭子你還別在哥面前玩神秘,哥已經和他們玩了兩天的神秘了!
“哎,我以爲一切都在我控制之中,可惜不然……你想知道什麼?”老頭子抗罵能力極強,釋兵的話似乎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想知道,程浩這次的事情究竟想幹什麼!”釋兵狠狠問道。
“想幹什麼?小子,有些事情不要把他想得太複雜。”老頭子悠悠說道。
“不復雜?特孃的,上次的事情也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這是在幹什麼?新手任務?試探勞資的實力?”釋兵對老頭子的反應很是憤怒,你們玩可以,幹嗎非要把勞資牽扯進來?若不是你老頭子讓我繼續呆在蔣家,我還真打算離開了!
“你知道,程浩和蔣家是有仇的。”老頭子依然擺弄着自己的茶具。
“嗯,全YQ人都知道。”釋兵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知道爲什麼,程浩在蔣家已經退出黑道,而且打算很快就將離開YQ,還要與之分個你死我活麼?”老頭子問道。
“不知道,怎麼,奪妻?殺父?我靠,老頭子,你不會要告訴我程浩在上位之前被蔣東XXOO過吧,這有點太邪惡了!”釋兵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胡說八道起來。
“臭小子,什麼時候你那痞子性能改掉!你說對了,殺父!其實程浩是比蔣東小一輩的,因爲一些原因蔣東和他父親反目成仇,雖然沒有將程浩的父親殺掉,但是和死差不多了……”老頭子笑罵一句,又嘆聲說道,眼中竟然一道哀傷流過。
“果然,切,還一些原因,無非不過是權力金錢女人。”釋兵一撇嘴說道,太老套了,一點都激不起勞資的想象能力。
“以前的事情,很是複雜。兩次程浩對於蔣家的動作,爲的不是別的,也不是你小兵子,而是將蔣東乖乖引到他的刀下。但上一次他已經失敗了。緊跟着這一次,連我都有點看不懂了。”老頭子也皺起了眉頭。
“連你也看不懂?不會吧?老頭子你千萬不要因爲我的不欣賞你而妄自菲薄,其實我還是很看好你的……”釋兵心裡一驚,嘴上依然不饒人。
“哈哈,我老頭子還用誰來看得起?按道理說,程浩不應該這麼快再動手的,而且他明知道他在我們的監視中,明知不可爲的事情,他卻去爲,除非……”老頭子仰天一笑,玩味地看着釋兵。
“不,不會吧,老頭子,您沒必要這麼快來確定我心裡那麼一點點猜測的……”釋兵頓時一陣冷汗,果然是衝着自己來的?
“當然,一些其他的情況也可能存在,我已經在調查之中。”老頭子又說道。
“您別呀,老頭子您別染上機關那些臭毛病,什麼也是在調查之中,等您調查出來,我說不定已經死了。可憐這個給您端屎倒尿的備用徒弟啊!”釋兵立馬開始啕嚎大哭,當然淚又是擠出來的。
“徒弟?哎,徒弟啊……”老頭子蒼涼一笑,“老頭子的徒弟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你恐怕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靠,不是吧,還有比我更優秀的人存在?老頭子你可不能因性格決定人的成長,其實我很有內涵的,只是比較內斂而已……”釋兵滿臉驚奇,嘴上卻是說道。
“程浩這小子,確實有兩下子,身手也好,尤其是腦子相當聰明。他自知打不過蔣東,便想從他女兒身上開刀,雖然有些老套,但是效果不錯。這次的事情……我不相信他是個魯莽的人。”老頭子一整臉色,嚴肅地說道。
“我就奇了怪了,爲什麼蔣東不把女兒帶到身邊,莫非放在YQ是做誘餌的?”釋兵問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答案,可憐蔣家兩女孤苦伶仃,我這唯一的大男人卻要爲她們頂起一片天空……
“誘餌?你會拿自己的親生骨肉做誘餌麼?那是你不懂,因爲現在的京城,更亂,相比起來還不如咱們YQ……”老頭子狠狠瞪了釋兵一眼,嘆道。
“噢……可是,老頭子,我就是想問程浩他到底想幹什麼!”釋兵也瞪着老頭子,孃的,你瞪我5秒,我瞪你20,勞資不僅會瞪,還會翻白眼呢!
“我說了還在調查之中……”老頭子一臉淡然,喝了一口茶。
“老頭子,那小徒弟再向您敬最後的一次孝道吧!”釋兵一臉悲傷地看着老頭子,拿起了茶壺,爲他斟滿了茶。
“小兔崽子,相信老頭子,你不會有事,老頭子拼了老命也保你安全,噗!靠,怎麼這麼燙!”老頭子也是滿臉悲滄,喝了一口釋兵斟滿的茶,茶一入口,立馬噴了出來,大叫起來。
“啊,老頭子,不好意思,不小心把暖瓶的水給倒上了……”釋兵故作滿臉歉意說道。
“哎,你個臭小子,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我現在不告訴你,是因爲有我的原因,如果你能將程浩打敗,你就有了知道這一切的資格……”老頭子搖頭一笑,寵溺地看着釋兵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怕告訴我越多,我死之前遺憾就越多……”釋兵一臉感動。
“呸!你個渾小子,滾,馬上給我滾!”老頭子頓時怒目圓瞪,他再也受不了釋兵給他帶來的憤怒了,揮手吼道。
釋兵趕忙連滾帶爬出了老頭子的家門,心裡卻是一鬆,老頭子說保我安全,這纔是今天最重要的一句話!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還是OOXX之辱,勞資統統不管,勞資只要安心賺我的錢,泡我的妞,等哥幾天發展起來,都給哥蹲牆角唱“征服”去!
老頭子又繼續開始擺弄自己的茶具,將舊茶倒了,又裝上新茶燒了起來。
屋中茶香四溢,他心中一嘆,小子,連我都感覺到有一些風雨欲來的感覺了,十幾年了,平靜了十幾年了,難道真的是要來暴風雨了嗎?程浩突如其來的信心連老頭子我都琢磨不透,我只能儘量保你平安。這一生我已經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失去了很多,卻無法挽回,我不希望你是下一個。
成長吧,像他一樣。在這場註定的戰鬥中,我們都是配角,你纔是真正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