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銳的商務車停在了小路的盡頭,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從導航中看出這裡是風城的邊緣地帶,在過去就是另外一個城市了。
“我們暫時安全了。”江河看出宋銳等人已經很累了,到了此地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直覺中的危機已經不在。
“恩。”宋銳按下車內的一個調控座椅的按鈕,座椅徐徐的放下,變成了一張睡覺的小牀,四個人人人靠在小牀上。
“姐夫,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可以說了嗎?”汪夢菲在附近找到毛毯,眼皮已經耷拉下來,非常疲憊了。
江河瞧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沉聲道:“我聽到有人跟蹤我,然後半夜追擊出去,聽到了有一個叫農老的傢伙,會過來殺我,他的身份目前還不太清楚,但直覺告訴我,我不是他的對手。”
“農老?”汪夢菲等人驚訝不已,居然還有比江河更厲害的人,太匪夷所思了。
“嗯,他的俗家名字叫農青松,聽說已經七十多歲了,但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更爲重要的是,此人的權勢似乎很大。”江河把聽到的說了出來。
使得汪夢菲等人一下子沒有了睡意。
“居然還有陸地神仙的稱呼?是不是假的啊?”宋銳第一個表示懷疑,而汪夢菲和衛蘭在想,七十多歲人,三十多歲的面容,我的姐姐啊,這保養也太好了。
不知道這個農老用的什麼樣的化妝品。
“真人我沒有見到過,現在不說他了,你們最近先不要去市區了,就在風城附近住下來,明天我去打聽一下,哦對了,宋銳你家裡那邊是不是有情況了?”江河突然想到了這點。
宋銳拿出了手機撥了過去,但是沒有人接聽:“奇怪了,按照道理這傢伙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不成嗎?”
“找謝賽賽吧。”江河想了想也只有她了。
“嗯。”
這次在宋銳等人的期待中,謝賽賽的電話終於打通了,但是他並沒有聽到什麼,電話中還傳來帶着惱怒的聲音,是宋銳的電話把她吵醒了。
謝賽賽那邊沒有出事情,江河和宋銳等人疑惑起來,不會吧,明明有個農老要殺過來,怎麼會沒有消息呢?
江河始終不能放心,約定了宋銳等人的碰面的地方,剛好宋銳在風城的東南邊上有一處私人的房子,他們幾人就定在那個地方會面。
同時,江河也讓汪夢菲去通知陳薇薇,讓她放下手中的一切儘快到的宋銳這邊的別墅中,至於林薔薇等人,只要那個農老不是喪心病狂應該不會下手。
畢竟她們都是有很深的社會關係,只要農老還是一個人,國家的暴力機器對他始終有威脅的。
事情的安排了下去,江河跳下車子,記下宋銳所說的地方,看着他們三個人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沒有了汪夢菲等人的羈絆,江河渾身輕鬆起來,擡頭看了看天空中彎彎的月亮,身子如同一道黑線直奔宋家。
夜色之中宋家依舊燈火通明,只是來時候的喧囂已經完全平靜,使得整個宋家安靜的可怕,好像沒有了生氣,江河沒有遇到任何人,直接來到了宋家的外圍,一眼掃去,一個個的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否死去。
經過幾個人,一探他們的呼吸,確定都是昏迷過去,江河掠過這些人繼續往裡面走去,發現在一顆大樹的下面所暈倒的人更多,幾乎以大樹爲中心倒了一圈,而這顆大樹被人平平的切斷。
切口平滑,彷彿打磨一般,截面的直徑足足有四個巴掌這麼大,等於這顆兩人左右合抱的大樹,被人用一種利刃瞬間切開了。
江河出神的望着這個切口,倒吸一口涼氣,視線尋找起來,地面上果然發現不少變形的子彈,但沒有發現子彈中的血跡,莫不是被人用手接住了子彈?
江河心頭猛跳,視線尋找了一圈,好在沒有遇到了那個所謂的農老,想到了謝賽賽曾經接聽過宋銳的電話,也說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難道這妮子睡的如同一頭豬?恐怕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本來江河打算要去問一下謝賽賽,不過,想到她不會知道什麼,只好改變了主意,既然這裡沒有遇到農老,其他的人與他沒有什麼關係,於是不在停留向着與宋銳約定好的地方回去。
出了宋家的別墅區,江河不疾不徐的慢慢前進,直覺中的危機一卻,心頭輕鬆了不少。
“嘀嘀嘀!”
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從江河的身後響起,他回頭看到有輛紅色的敞篷跑車,正在身後跟着,車上一男一女,男的明顯喝醉了,臉色通紅,囁嚅的說着我沒醉,再來的聲音。
而開車的女人化了很濃的裝扮,眼角附近是很濃的煙燻妝,頭髮染成了藍中帶紫,那是傳說中的藍色妖姬髮型,鼻孔中打着一個鼻環一樣的金色環子,讓江河感覺到其中的疼痛。
江河回頭的時候看到周圍明明還有很寬的馬路,這女人爲什麼要跟在自己的身後,奇怪之餘江河微微避開,然後走向那名女人。
“死人,給老孃滾開。”染髮女人年紀不大,二十歲不到,開口就是一陣怒罵。
江河眉頭一皺:“大半夜我還以爲遇到了鬼,小妹妹開口罵人很不禮貌的。”
“你姐姐的,你纔是鬼。”染髮女人脾氣很衝,罵罵咧咧:“剛纔有個傻逼跑過去了,他一身白色的衣服,還拿着一把匕首,不僅打壞了我的車,還揍了我男人,要不是我去路邊瞭解手了,我也要倒黴了。”
“噢,原來這樣啊,那你的車子是不是壞了?”江河沒有想到這個染髮的少女話這麼多,隨便對着陌生人吐槽,這防備的意識太薄弱了。
“可不是,不然呢。”她的意思就說我這麼瘋狂的按喇叭,你真當她腦子有問題啊。
江河自來熟的走到她的邊上:“大晚上了,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剛好我會修車,讓我看看毛病吧,如果運氣好幫你修好了,你捎我一段路怎麼樣。”
“你會修車?”染髮少女狐疑的看了看江河。
“怎麼不相信嗎?”江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染髮少女看了看周圍,預料中從草叢中竄出來人的事情沒有發生,看來自己想多了,而且江河看上去不像什麼壞人,如果是壞人自己也不怕。
染髮少女握緊了手中的一把長刀,心想如果在遇到剛纔的那個白衣服瘋子,姐姐我一定要殺的他叫奶奶。
“好吧,死馬當活馬醫了。”染髮少女打開了車門,月光之下她手中的長刀就露出了出來。
“你要做什麼?”江河吃驚的看着她,拿着長刀的女人,又在大半夜,如果不是自己有本事,換做其他人,說不定還真的有幾分害怕。
“沒什麼,防備那個白衣服的瘋子再回來。”染髮少女撇了撇嘴巴,眼睛四處查看。
江河對這個白衣的瘋子來了興趣,結合前後的時間,難道白衣的瘋子就是那個農老?也好,多打聽一下知己知彼。
修車可是一個體力活,技術當然重要,但找到了故障的位置,然後動用的工具可都是大傢伙。
在軍隊中,江河經過專門的修車訓練,雖然現在有些生疏了,但在摸索了一陣後,熟悉的感覺漸漸上來,排查的速度快了很多。
在這個時間中,江河抽出了不少時間與她閒聊起來。
染髮少女看到江河有模有樣的排查故障,提起來的心漸漸放下,但長刀兀自被牢牢的握在手中。
江河從車子下面鑽出來,臉上沾染了不好灰塵,看上去髒兮兮的,他也沒有注意,至少已經發現了問題,是轉動的金屬棒被震裂了。
這問題比較麻煩,只能用暴力的方法,將金屬重新糅合起來,兼又需要力量的控制。
這江河頭一次遇到的問題。
他從回到車子上面,開口說話的同時,醞釀着體內的暖流。
“你說的那個白衣瘋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說他啊,我只看到他的背影,這人速度很快,手一劃,他周圍的草木,廣告牌之類的就斷了,然後還在大馬路上狂奔,嘴巴中瘋瘋癲癲的叫着江河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叫江河的人把他逼瘋了。”
染髮少女握緊了長刀,對着空氣砍了幾下:“對了,我還聽他提起神珠,會不會是傳說中的七龍珠啊,只要收集到了七個就能讓他變回正常人……”說着說着染髮少女嗤笑起來。
但江河心中已經掀起滔天大浪,之前的所有猜測只是對了一半,那個所以的農老居然是衝着神珠過來的,只是從染髮少女的隻言片語中還無法進一步的證實。
在這個時候,江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腦海中回憶起在海島中的情景,當初一號等人被殺之後,葉天就提到過他們的師父。
從目前推斷出來,他們是爲了追查神珠才找到自己的,可惜陳薇薇的哥哥陳天浩莫名死亡的線索變得更加小了。
染髮少女還以爲江河聽的很投入,正好她把晚上遇到了鬱悶事情也都說了出來,不過都是一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江河一隻耳朵進去了另外一隻耳朵又出去了。
“對了,大兄弟你休息夠了,繼續修車吧,不然我們三人要在路邊過夜了。”半夜的冷風吹來的確有些冷,染髮少女心中略顯着急,提起長刀回到了駕駛位置上。
“嗯。”江河又隨口說了一句:“問題找到了,很快能修好。”然後再次鑽到底盤下面,摸到了裂開的傳動地方。
從其中感覺到震裂的力度,非常之大,如果這樣的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身上會不會當成被殺?
想到這點,江河的毛孔微微收縮,然後不在遲疑,雙手握緊震裂的地方,逐漸加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