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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一把扯住他,“喂,你想幹嘛!被發現嗎!”
他沉默。動作隨之停了下來。
“我可以爲了兄弟放棄這條路,那我還不能爲她做些什麼嗎?至少不能讓她再這樣了吧?”
“我看也用不着你。”酒保似笑非笑的兀自說着,“等會自會有人來管她的,用不着你。”
“你知道?”
“可是位闊少呢,權志熙會聽他的,不會聽你的,你放一百萬個心吧。”
“她……她不會是拜金女的……”他沉默下,話語變得結結巴巴。
他承認,是不夠了解她。
隨後,他看見,一個年齡相象的男生,走進她所在的包間。隱隱約約的,他只能聽見一些對話。
“志熙。”
“爸,你怎麼不回去看我的好媽媽而在這裡鬼混呢?”
“混小子,我在外面你都要管了是吧?你怎麼不滾出家門呢?”
“不好意思啊,爺爺的遺產,是全給我的,但當時年齡小,所以交由你來代理。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查,法人代表,不是你,是我。”
“好了,志熙,我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再來這種地方,這裡是多魚龍混雜,遇到壞人怎麼辦?被拐走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炎星……早就說了你不要管了……”
“好,現在,跟我回家。”
(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酒保聽完,望了望身後。
他原本攥緊的拳頭,鬆開了。
“你說得對,還有人管她,而且她會聽他的,不需要我這個非死非活的人。”說完,轉身就要走。
也許,真的有人比他,更適合她,更懂得照顧好她。
以前,擁有太多,太青澀,太稚嫩。只怪自己過於幼稚無聊吧,不懂珍惜。
現在,都長大了。
“慢着。”酒保拉住他,“等一下,給你看個東西。”說完,便沒了影子。
然後,他的眼裡,只剩下刺心的一幕。
冷哼一聲,這就是要給他看的?
崔炎星熟稔的摟着她的肩,彷彿這個動作已經做過千百遍。而她,仍是半推半就。雖然臉很紅,但是目光很清明。
可能,他會放心一點吧。
他明知道,她熬不住這種近乎變態的生活……但有個人阻止她,也好。至少那個人不會是他。
然後,他默默退出酒吧,獨自行走在這座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城,黑暗的夜裡。
可即便他如此隱蔽,權志熙的餘光終究會掃視到他。
明明那麼像……不可能的,他火化後的骨灰,還在櫃子的最深處。那天任憑她如何喊,如果他沒死,早就笑出來了……
抽了抽嘴角,吸了吸鼻子,思緒馬上轉移回身邊的人身上。
他還是要管,不管她說了多少次不要管了。
她不知道的是,醫生不僅告訴了她,她的壽命,最多剩四年,還,告訴了崔炎星……
“醫生,真的沒辦法了嗎?真的嗎?”他情緒有些激動。
“除非換心臟,不然就只能等死。”醫生連頭都沒擡,語氣平淡,似乎是正常事。
收起思緒,“志熙,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你不適合這種落魄的生活,你應該發光,在舞臺上發光,在頒獎臺上發光的。”
可是他會忘嗎?她不可能再次站上那個舞臺,因爲可能帶來的,就是死神的擁抱……
“沒事,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那麼累了。”她輕輕擺擺手。
互相開始沉默。
直到送她到樓底下,崔炎星這才低沉着嗓音,“志熙,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儘早辭了吧。”
“我沒事,你該好好當你的CFO,不用管一個陪酒女這麼多的。”她如此自然的揮揮手,上了樓。
然後,那個黑影,出來,攔住了準備回去的崔炎星。
“謝謝。”
“謝我幹嘛?你哪位?”崔炎星嚇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