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站在王源面前的女孩有着俊秀的眉眼,巴掌大小的面龐,脣色是少女的粉,看起來清新動人,可她的眼偏偏是嫵媚動人的杏眼,瞳孔盯着你的時候,像是整個世界都在圍着你旋轉。
他就在這一片的暈眩感裡攔住了少女的腳步,強忍着眼前的昏黑,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
女孩漂亮的小臉上滿是無辜和失措,她看着這個東方面孔,那微蹙的眉也擋不住帥氣的顏。
是個異常帥氣的男孩子呢。
她舔舔脣,認真的在腦海中搜颳了一遍,最後盯着王源的眼睛吐氣如蘭的說道:“好像我們並沒有在哪見過面呢。”
王源聽到這個回答,心裡茫茫然的,他輕點了一下頭。
就在女孩以爲他會移開腳步的時候,成年男子的高大身形終於熬不住翻天覆地的眩暈感。
他的身子輕輕一晃,額頭就抵住了她纖細的肩頭,昏迷了過去。
女孩始料未及的發出一聲驚呼,醫護人員趕來,手忙腳亂的攙扶着王源去往診斷室。
她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無力的倚在醫護人員的身上,心,卻狠狠地一陣抽痛。
那種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卻迫使着她的腳步一點點的向着王源的身影靠近……
周淮永是被人推醒的,他睡得正熟,這一推仿若驚雷的讓他幾乎一躍而起。
實在太困太勞累了,以至於他醒來後好幾分鐘都沒能摸清現在的狀況。
艾麗婭看着閉着眼睛正揉着額角的周淮永,不太確信的開口,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像是婉轉歌唱的夜鶯。
“你好,請問你是周淮永周叔叔嗎?”
在陌生的異國他鄉聽到純正地道的中文發音,這讓睡得懵逼的周淮永終於找回了些神識。
他這才擡起頭,去看站在眼前的女孩。
從筆直的雙腿漸漸往上,待瞧見了艾麗婭的面容時,繞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金牌經紀人也沒能忍住此刻內心的震驚感:“曉寐?!”
艾麗婭愣了愣,隨之彎脣的輕笑起來,她的眼睛本是又大又妖嬈的杏眼,這一笑卻眯成了一道彎彎的月牙,親切的讓人忍不住的靠近她。
“我不叫曉寐,我是艾麗婭。”
周淮永看着眼前笑顏如花的臉,眉毛、眼睛、嘴脣、臉睫毛輕顫時投在眼瞼處的陰影都如記憶中的少女一模一樣。
他迷茫的反問:“你是艾麗婭?”
“對,我是艾麗婭。”
艾麗婭又忍不住的笑了笑,她覺得這個肥胖的大叔可真是好玩。只是沒有那笑容沒有掛多久,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伸手去抓週淮永的手,不由分說的拉起他往病房裡走:“那個和你一起的中國人,他現在昏迷了!”
周淮永還不太能從她的那張臉清醒過來,聽到這句話反覆想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她口中的“中國男人”是誰。
“你、你是說二源他……昏倒了?”他連舌頭都在打結,更不遑說他顫動的身子。
“再見到你之後?”
“欸——”走在前面的艾麗婭回過頭來,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他是在見到我之後昏倒的?我好像……沒有和你說吧?”
周淮永聽着這樣的回答,一張臉陰鬱沉悶,他仔細的又打量了一番艾麗婭,那犀利探究的眼神,看的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怎麼、怎麼了……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先申明啊,我可沒怎麼他,是他攔着我的路,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昏倒的。”
這會兒周淮永沒有再搭腔,而是任由艾麗婭將他帶到了一間病房前。
“他就在裡面,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兩個……實在是太奇怪了。”
艾麗婭忍着自己推門而入的念頭說着冷冰冰的話語。
真是奇怪,她究竟是怎麼了啊?明明於自己而言是個不認識的男子,她怎麼就那麼的想貼上去,她是太飢渴了嗎?
這個念頭讓她打了個寒噤,瘋了瘋了……自己一定是瘋了。
艾麗婭搖着頭,強迫自己轉身離去。
周淮永的手就在這個時候攔住了她。
“那個……我們還能再見到你嗎?”
耶?
她狐疑的看着周淮永,“可能吧。遇見就是一種緣分,重逢是另一種緣分,兩者之間很難說清的。”
周淮永想了想,他看向她的目光晦澀又難懂,像是下了一個決定,他咬着牙,大有豁出去的決然。
都到這個份上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更何況,當年曉寐墜海之後,那麼多的人都沒有打撈到她的屍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或許……她活了下來呢。
烏曉寐還活着——
這個念頭一冒起來,再配合着艾麗婭的那張臉,周淮永有了一種烏曉寐並沒有死亡的猜測。
若是曉寐只是墜了海,她會游水——
對!
沒有錯,烏曉寐其實會游水……她甚至還在西湖的時候救下了輕生的蘇七喜。
周淮永的眼睛溼潤了,他們在驚慌失措傷心難過的情況之下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那麼,好像一切都說的過去了。
曉寐會水,縱然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從船甲板上跳了下去,瀕臨死亡的時候,人的求生慾望總是會不知不覺的違背自己的念想。
她當時的求生慾望一定強迫着自己往岸上游,可一個女孩子的體力能有多少,她應當是脫力昏迷了,被海水衝到了很遠的地方……然後被人救上了岸,來到了美國紐約這座國際大都市。
“二源他身體不好……昏迷不怪你,我們本來就是來這兒看病的。”
想通這一切的周淮永開始打起了苦情牌,他在賭,賭眼前這個現在叫艾麗婭的女孩對過往的一切究竟舍不捨得下。
“他以前喜歡過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後來墜海不見了,他很傷心很難過,出了場車禍之後,失憶了。”
瞧瞧,多麼狗血而又瑪麗蘇的故事情節,可現實就是這樣,容不得人去反駁去改變。
“我們這次來紐約就是爲了尋找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