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晨卻正在叫苦不迭,從小倩那裡傳來的陰靈力太過狂暴,讓江晨感到身體和經脈彷彿被無數利刃刮過一遍又一遍。
更要命的,這種痛楚根本無法用靈力或者什麼法術神通來減輕,使他只能默默承受這種千刀萬剮般的極限痛楚。
他那英俊的面龐也有些扭曲了,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着,可饒是如此,他的手和小倩的手卻依然連在一起,無法分開,兩人的手臂便如同通道一般,將小倩體內狂暴的陰靈力不停地傳送過來。
雖然全身依然感覺痛苦異常,但江晨只能嘴脣緊閉,強行忍住。
只不過,他的面色也如同鮮血一般通紅。
這種痛楚實在是非常人能夠忍受的,他也只能憑藉自身的頑強意志來拼命抵抗。
此時,江晨儘管勉強維持了一絲清明之心,心中仍然驚恐萬狀。
一咬牙下,他身形一動,竟勉強控制身軀坐了起來。然後盤膝坐好,開始運行《天魔功》築基篇,想嘗試着把那些狂暴的靈力導入自己的經脈中,再引入丹田存貯起來。
他原本只是本着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能不能將這些狂暴的靈力通過運功修煉消化掉。但是這一運行,卻是讓他愣住了。
其體內的靈力一運轉下,那些狂暴的靈氣竟然真的化爲一股股清涼的靈力往經脈內注入,然後徐徐進入了丹田之中。
一個小週天循環一遍後,他的修爲竟然便增加了一些。
雖然相對於丹田總的靈力來說,這些增加並不太多,但的確是真真切切地將小倩傳過來的狂暴靈力化解掉了一小部分。
而且這種修爲的詭異增進讓隨着天魔功的運轉,還在不停地增進中。
這種突如其來的好事,怎能不讓江晨驚喜交加,原本以爲是一件大禍,沒想到竟然變成了大喜。
江晨根本來不及細細思量其中的緣故,馬上二話不說地雙目緊閉。雙手放于丹田處,開始專心修煉起來。
在此種情形下,每運轉一次大周天,他的功力就會增加一些,如果要細細算來,差不多運轉一次功法,就相當於他平常一年苦修。這讓江晨實在是大喜過望。
他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
約莫七八天後。江晨只覺身軀一顫,一股異樣的感覺涌向心頭,修爲的瓶頸在其花費了整整一週時間修煉後,竟真的突破了。他的修爲竟然一舉進入到了築基中期階段。成爲了一名貨真價實的築基中期修士。
要知道,從江晨築基成功到現在,也不過不到兩年的時間。一下子便從築基初期晉階到了築基中期,這是何等驚人的修煉速度啊?
江晨在驚喜之餘,更是發現體內的狂暴靈力已經全部煉化了,就連小倩體內的狂暴氣息也都平靜下來了。
這時,小倩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一切如平常般安然無恙,正笑盈盈地望着才睜開雙眼的他。
“小倩。你也終於沒事了?實在是太好了!”江晨大喜道。
“主人,這次多虧你救了我,不然我肯定暴體而亡了!”小倩俏臉有些羞紅,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是怎麼回事呢?我之前發現你體內有許多狂暴的靈力,正想引導一下它們歸位,結果靈力就反向我衝過來了……”江晨有些好奇地問道。
“唉,這都怪我貪多嚼不爛!更錯誤地估計了晉階鬼帥級境界所需要的能量!加上後來爲了應付天劫,更是拼命吸食冰鳥血肉……”小倩這時方侃侃而談起來。講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之前小倩在晉階之時,就吞食了大量冰鳥血肉,體內的靈力已經貯蓄了很多,完全足夠衝擊鬼帥級了。但她生怕不夠,又服食了先前在亂葬崗墓室奪得的屍珠。在這種情況下,由於靈力積累過多。雖然衝擊鬼帥級瓶頸的過程十分順利,卻終於觸發了天劫。
這時,小倩爲了抵抗天劫,又再度吸食了大量血肉。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身軀可以容納的極限。而第三道天劫降臨時,又主要是依靠江晨的防禦法器進行抵擋,小倩自身沒有消耗多少靈力。在天劫雷雲散去之後,小倩又收攏回吸了大量被天劫擊散的屍雲,這樣一來,終於導致了體內的陰靈力失控暴走。
如果不趕快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小倩最後的下場便是爆體而亡。
而此刻,江晨正好抱起了小倩,並將自己的靈力引導進入了小倩體內。
於是,小倩體內狂暴的靈力便立刻趨之若鶩地泄入了江晨的身體。只不過還好,江晨反應及時,連忙運行天魔功,將這些狂暴的靈力慢慢化解,才總算解救了自己和小倩,並因禍得福地順勢突破到了築基中期。
在聽聞小倩的訴說之後,江晨總算輕舒了一口氣,這件事雖然有些危急,但好在是有驚無險,他和小倩總算都涉險過關,併成功晉級了。
已經趕過來的四女更爲江晨因禍得福,晉階築基中期而驚訝不已,她們可都是清楚,江晨才晉階築基初期不到兩年的。可竟然就這麼快,又到築基中期了,這傢伙也太突飛猛進了吧!
尤其是水月凝,更是瞪大了眼睛,俏眸露出驚魂未定的神情。在六年前,她可是清楚地記得,江晨不過是煉氣期六層的修士,而她卻已經是築基初期巔峰的修士了。
如今六年過去了,她不過從築基初期巔峰險險突破,升到了築基中期修爲。而江晨卻從煉氣期六層成爲了築基中期修士,和她的修爲一樣了。
並且,最關鍵的是:江晨還只是雜靈根資質,而她卻是天靈根資質。
如果不說我們兩人的靈根,只說修煉的速度。怕別人都會以爲他纔是天靈根,而我是雜靈根呢。水月凝苦笑着想道。
在確認江晨和小倩皆安然無恙後,衆女都是欣喜若狂。
這時,林雨裳卻是秀眉微蹙道:“對了,江大哥。現在已經到了一年時間了。我們怎麼還沒被傳送出去呢?”
見危險已經過去,林雨裳方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江晨聳了聳肩膀道:“雨裳,你問我,我又去問誰呢?我也正納悶着呢。襄陽府之行,我要辦的事都差不多辦完了,我也想回去呢。”
王婷婷這時卻笑眯眯地說道:“雨裳,你怕什麼嘛!現在雖然咱們出不去。但也沒有多少危險,正好趁這段時間,把元精都提煉出來,然後再進行祭煉。屆時咱們人手一件元神法器。那多厲害啊!”
林雨裳一想也是,便輕嘆了一聲,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元精的提煉中去了。
又過了幾個月。峽谷內寵大的冰鳥羣依舊盤旋在那處洞穴上空,冰鳥的數量並未明顯的減少,似乎在哪裡紮了根,不願意走了。
此時,林雨裳已經將自己的法器煉製成了元神法器。那枚法器也是一隻碧綠的玉釵,和她被毀的那枚一模一樣。
江晨十分好奇,一問之下才知道。這玉釵本是一對,但林雨裳卻沒有足夠的靈力同時使用兩隻,所以一直用的只是其中一隻。在原本使用的那隻玉釵被魔界分魂毀掉之後,她便將另一隻拿出來用了。
三個月後,峽谷內的情況發生了一個明顯變化,此時盤旋在洞穴外的數十萬計的冰鳥已經大幅度的減少,只剩了一半左右,還整日發着悲鳴。在峽谷內飛來飛去。
而這時,水幽凝和水月凝的元神法器也煉製好了,水幽凝用的是在拍賣行買下的一面陰陽鏡,可以發出攝人心神的白光,讓敵人反應緩慢。同時,它亦是一件不錯的雷系攻擊法器。
水月凝的則是由家族的老祖賜予的一柄極品藍色飛劍,可幻化爲十多柄無法判斷真假的幻影同時進攻。而且這些幻影可隨時轉化爲真正的飛劍。讓敵人防不勝防。
日復一日的過去,江晨等人在這夷陵洞府內層的靈獸園裡,過着幾乎完全與世隔絕的修煉生活。
有了鬼帥級修爲的小倩加入戰團之後,獵殺這些四至五階的冰鳥更是輕鬆了許多。
江晨已經完全不用出去獵殺了。他和王婷婷、林雨裳兩女日以繼夜地將小倩、蟻后、水幽凝和水月凝獵殺的冰鳥妖丹中的元精提煉出來。
他們三人的提煉速度已經越來越快了,手法也越來越純熟,一天提煉出一瓶元精已經不成什麼問題了。
而數天後,王婷婷的元神法器也終於開始祭煉了。
她的元神法器之所以要放在最後面祭煉,乃是因爲別人的法器都是一件。而她的法器是一套,所以要的元精最多。
她的法器倒是和江晨用的子母連環鏢有些類似。不過不是飛鏢是飛針,這是一件頂階法器,叫做百劫碎心針。
它分爲母針和子針,控制母針就能同時掌控九十九枚子針,在九十九枚子針同時發動攻擊的情況下,敵人將極難應對。
大約一年後,這峽谷內的情況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冰鳥的數量已經少了很多。原來數十萬計,一飛起來就鋪天蓋地,遮天蔽日的冰鳥羣已經非常稀薄了。而在峽谷谷底,卻是遍佈着冰鳥的屍骨。
尤其是在江晨他們所在的洞穴下方,數以十萬計的冰鳥骸骨鋪滿了谷底,堆成了小山一般,鮮紅的血液形成的溪流早已經乾涸,染紅了無數的熔岩石頭,泛着妖異的血色,遲遲無法消散的濃烈殺氣,如果有人經過,只怕會以爲這是冰鳥的煉獄了。
雖然如今在洞穴外依然有數以萬計的冰鳥在拍打着翅膀,但卻已經不敢靠近這洞穴了。
這些冰鳥應該是這大羣冰鳥中比較膽小的另類了,它們一直只在外面遊蕩,不敢進洞去。也正因爲如此,它們才活了下來。
而此時,王婷婷剛剛將最後一根子針煉製完畢。她撫摸着流金光澤,塗着冰鳥頭型花紋的百劫碎心針,心中亦是高興不已。原本她對江晨以及其她三女都有一定的提防心,擔心她們會對自己不利,但從這三年的情形看,不管是江晨還是林雨裳、水氏姐妹,都沒有把她當成外人,而是把她當成朋友看待,就連小倩也對她跟名義上的主母水氏姐妹一模一樣。
而且,王婷婷更是從林雨裳口中瞭解到,江晨和水氏姐妹之間的訂婚,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是爲了應付來自族內的壓力。可現在,水幽凝和水月凝的競爭對手水向忠和水向勇已經死去,她們出去之後,將會毫無爭議地成爲水家的家主繼承人。那江晨豈不是又淪爲單身了嗎?
一想到這事,王婷婷便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她偷偷望了江晨一眼,覺得這位年輕英俊的少年修士,不但是個煉丹高手,又法術神通極強,且有着一顆大度的心,並沒有因爲王家的人曾經想暗害他,就遷怒於自己身上,在危急時刻,也總是要保全夥伴安全。並不是只顧自己逃命。這樣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理想中的夫君嗎?
這個念頭從她心中冒起,便是讓她羞紅了臉。
望着正和林雨裳、水氏姐妹談論法術神通的江晨,她不由地搖了搖頭,心中暗忖:看來江晨也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朋友看待吧。或許,在他的心中,只有不停修煉,不斷晉階,飛昇上界纔是他的目標吧。
就在這時,江晨方笑眯眯地衝着她說道:“婷婷,過來吧!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如何離開夷陵洞府吧!”
“好的!”王婷婷連忙收斂了心神,快步走到了江晨對面坐下,五人加上小倩坐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圍圈。
“幾位妹妹,如今我們的元神法器都已經祭煉成功了,那魔界的分魂想必早已經傳送回去,而冰川外的冰鳥羣也大幅度減小了。雖然仍有數萬只冰鳥圍着我們所處的冰川沒有散去。但都是屬於最膽小,戰鬥力最差的冰鳥了。只要我們奮力衝殺出去,應該是可以突圍的!”江晨這時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