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爾任斯基很頭疼,他知道李曉峰很有能力膽子也大,效率特別高,但是就是沒想到這廝竟然會如此膽大妄爲,尼瑪拿着假文件從他國的zhōng yāng監獄把重要的犯人光明正大的帶出來,這是什麼樣的能力,這是什麼樣的膽子,更別說這個犯人不過是昨天剛剛入獄,你小子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看了看像個蝦米一樣蜷縮在椅子上的霍華德,又看了看蛋定的李曉峰,捷爾任斯基幾乎要抓狂!你小子不要這麼能幹行不行!不能再慣着他了,必須給這小子上各緊箍咒了!
捷爾任斯基重重的坐回到椅子裡,平靜的臉上帶着煞氣,一雙虎目死死的盯住李曉峰,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噴出火,燒死眼前這個喜歡闖禍的小王八蛋。
“安德烈同志!”捷爾任斯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惡狠狠的質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某仙人沒心沒肺的回答道:“知道啊!”
捷爾任斯基幾乎要吐血,你個小王八蛋,沒看出老子很生氣很憤怒很抓狂嗎?你難道就不能老實一點態度端正一點,你個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讓老子血壓都要爆表了!
“知道!”捷爾任斯基重重的哼了一聲,吼道:“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我昨天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搞一些武器啊!”李曉峰輕鬆的回答道。
捷爾任斯基恨恨的一指霍華德,吼道:“那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我讓你去找他了?”
李曉峰笑嘻嘻的回答道:“這倒是沒有,不過是昨天聽一個朋友說了,這個小子被關在zhōng yāng監獄。今天早上搞到了武器,路過zhōng yāng監獄的時候,我就想了,要完全保障列寧同志的安全,就必須消滅潛在的敵人。而想要抓到這些討厭的尾巴,只有從他這裡入手!”一邊說他一邊比劃着,“所以我就順路去了趟zhōng yāng監獄,把這個傢伙弄出來了!”
捷爾任斯基頭上的青筋急速的膨脹,他感覺自己必須吃藥,不然估計會被眼前這個無恥的傢伙活活氣死。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什麼恰巧路過,什麼順便撈人,你當老子這幾十年牢都是白坐的?監獄裡的門門道道我比起清楚一萬倍!你小子避重就輕是想矇混過關吧!沒有那麼簡單!
“不要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捷爾任斯基又一次重重的拍了桌子,“我就問你,誰讓你自作主張的,無組織無紀律!無法無天!”
捷爾任斯基真有那麼生氣嗎?真要跟某仙人較真嗎?不是的,生氣歸生氣,但生氣的原因並不是某仙人無組織無紀律,捷爾任斯基雖然強調組織原則,但也不是教條刻板的人,在組織原則下發揮主觀能動xìng,這一點他也是很提倡的。
在他看來,某仙人不通知組織私自行動確實是很大的錯誤,肯定要批評,但是能夠不等不靠不要自力更生的解決實際問題,對於這樣的同志他也是欣賞的。
真正讓捷爾任斯基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呢?是某仙人的膽大,僞造文件從zhōng yāng監獄裡把重刑犯弄出來,這是個什麼xìng質?這是個什麼難度?
說句不好聽的,稍微不注意恐怕就得讓某人自己也陷進去。風險和收益不成比例,捷爾任斯基是不提倡這麼幹的。在他看來像某仙人這樣的革命好苗子,不能因爲這樣一件小事就斷送了前程,這是對自己的前途不負責,也是革命的一大損失。
本着關心愛護某仙人的心理,捷爾任斯基纔會發脾氣,纔會憤怒!只能說在革命的道路上,李曉峰第一時間就撞上了捷爾任斯基這種厚道的愛提攜後輩的老革命,實在是他的幸運。當然,同樣的,遇上了惹事能力一流的某仙人,對捷爾任斯基就是極大的不幸了。
好在李曉峰不是真的沒心沒肺,看出捷爾任斯基是真的憤怒了,立刻就端正了態度:“費利克斯同志,沒有徵求您的意見,是我太沖動了,我向您道歉。我當時只是覺得,要完成任務保障列寧同志的安全,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如果不能爭取主動,對我們這支年輕的隊伍來說,是十分不妙和被動的,甚至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如果有一種能夠減少損失的辦法,哪怕就是風險再大,也值得一試!”
捷爾任斯基有些感動,也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覺得自己剛纔的批評實在是過於的嚴厲了。看着李曉峰稚嫩的臉龐,他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輕聲吩咐道:“你先出去,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錯誤,然後交給我一份深刻的檢討!”
李曉峰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先斬後奏本來就是上位者最忌諱的,更何況他的乾的這事兒風險着實有些大,在瑞典的國土上公然無視對方司法的權威,用一種近乎於戲耍的方式,從牢房裡把重刑犯弄出來,這就等於指着和尚罵禿子,公然打臉啊!若是一不小心失敗了,那造成的政治影響將是不可估量的,對於如今的布爾什維克來說簡直不亞於晴天霹靂。
李曉峰覺得,捷爾任斯基的憤怒是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將心比心,若是他的下屬也給他來這麼一招,以某人的脾氣,估計就不只是讓對方寫檢討了,把對方大切八塊點天燈什麼的都有可能。
所以,捱了一頓痛批,李曉峰破天荒的沒有犯二,更沒有懷恨在心,其態度之誠懇讓捷爾任斯基都有些意外,鋼鐵費利克斯發飆的時候,其實心也是懸着的,他很清楚某人的脾氣,生怕這小子一怒之下就撂挑子不幹了。看着某人老實,他也不禁有些舒服,認爲某人真是開始成長了。
李曉峰剛剛退出去,季諾維也夫就迫不及待的進來了,他已經等了一陣工夫了。實際上,自打親信向他通風報信,告之某仙人的豐功偉績之後他就坐不住了。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捷爾任斯基的辦公室,若不是害怕捷爾任斯基的臭脾氣,不敢打斷對方訓話,他早就推門進去了。
“費利克斯同志!”季諾維也夫同捷爾任斯基握了握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接發話了:“我剛纔在門外都聽到了,你教訓得很對!如今黨內的某些同志實在是太不慎重了,無組織無紀律,膽大妄爲,必須要好好的懲罰!”
捷爾任斯基不置可否,對於某仙人的使用方式他自有計較,讓某人吸取教訓是肯定的,但是什麼“好好懲罰”他是不喜歡聽的。在他看來黨內從來就不純在什麼懲罰,而且黨也不需要懲罰自己的同志。一切以批評教育爲主,如果實在是冥頑不靈,按照黨的章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無論如何都談不到什麼懲罰。那不是整人嘛!捷爾任斯基是不喜歡黨內傾軋的這一套的。
“不存在什麼懲罰!”捷爾任斯基直接說明自己的態度,“人無完人,誰都不可避免的要犯錯誤。年輕人尤其如此。我一貫認爲要給年輕的同志犯錯誤的空間,在高標準嚴要求的同時,也要關心愛護。不能因爲一點點小小的瑕疵,就不給機會!”
季諾維也夫心中不以爲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按你鋼鐵費利克斯的搞法,那就是一片混亂。不過他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對方分個高下,這不是他來的目的,教訓一個小屁孩至於讓他這個zhōng yāng委員親自出手?殺雞焉用牛刀?
他打了個哈哈,指了指被捆成糉子的霍華德,問道:“這就是刺殺列寧同志的刺客吧?”
捷爾任斯基點點頭,他也比較好奇季諾維也夫的來意,想知道這位最近異常活躍的zhōng yāng委員到底想幹什麼。
“費利克斯同志真是能幹!”季諾維也夫不同聲sè的拍了個馬匹,“剛剛成立的特科,立刻就爲革命作出了貢獻,這和你的領導是分不開的。要是我黨的其他同志都像費利克斯一樣能幹,革命的成功是指rì可待啊!”
季諾維也夫說得煽情,但是捷爾任斯基聽着可不舒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他可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主,他可不會跟自己的屬下搶功勞:“這和我的領導能力完全沒有關係,是安德烈同志的自作主張。對這種危險的行爲,我一貫是不認可也是不提倡的。相反,我認爲恰恰是我的組織領導不力,才讓這種事發生,我正準備寫檢討提請黨內處分。”
捷爾任斯基還就是這個脾氣,他說的和做的都是一心爲公。但是這話到了季諾維也夫那裡就不是那個味道,在他看來捷爾任斯基就是老jiān巨猾,白佔了功勞不說還規避了其中風險,順帶的還想標榜了他的高風亮節。
nǎinǎi的,好處你全佔了,虧一點都不吃,順帶的還打了我的臉。季諾維也夫很是不忿,心道早知道就不拍你這個鐵面人的馬屁了,結果弄得我倒像是犯了錯誤。
季諾維也夫心裡不痛快,自然也懶得廢話,立刻就道明瞭來意:“安德烈同志的錯誤稍後再說,但是刺客既然已經抓回來了,就必須好好利用!我的意見是,特科剛剛成立,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需要整頓和檢討無組織無紀律的錯誤行爲。審問刺客的工作就交給其他的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