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太和殿

被困太和殿

皇后的怒吼,使得晨光心如明鏡,同時,眼中,亦帶着無法掩飾的悲泣。

他的母親,果真不是因爲身子太弱病逝,而是因爲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她殘忍的將自己的母親給殺害了。

如玉的容顏,此刻似是染着萬年的寒霜一般,晨光整個人,猶如沐浴在黑暗當中的修羅,周身,透着層層殺氣。

“你身爲皇后,宮中表率,卻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怕老天有眼嗎?”

晨光幾步上前,冷冷的瞪着皇后,看着她此刻這張臉,昔日的溫婉全然不見,只餘下醜陋與青寧之色,眼中,因爲恐懼,而染着一絲瘋狂。

是因爲見到了母親的畫像,而現在這裡又是若惜殿,所以這皇后纔會如此輕易的就將埋藏於心裡八年以來的秘密給不自覺的吼了出來吧。

“哼,你這聲皇后叫得好啊。”

皇后不屑的斂眉:

“當年的本宮,還只是德妃呢,倘若不先下手爲強,那坐上這個位置的,可就是狐若惜了,而非昔日的德妃了。”

那麼,她的烈兒,就極有可能不是太子。

寧德璽如此寵愛狐若惜,她生的兒子,自然是最有希望當上太子之位的。

誰當太子,誰當皇后,全都憑藉着寧德璽的一念之間,在狐若惜未出現之前,或許烈兒是最有希望的,而當時她身爲德妃,一言一行,受盡當時太后的喜愛,在寧德璽跟前倒是說過她不少好話。

只是,所有的一切,等到狐若惜出現之後,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女人,奪走了所有的榮寵。

後宮裡無數雙眼睛都看着呢,只是可惜,沒有一個人敢去動手,除卻這根眼中釘。

所以,按捺不住的德妃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她相信,狐若惜這一死,是替後宮除了一大害,後宮裡多少妃子在暗地裡偷着笑啊,終於不會再有人給夠奪得皇上的獨寵了。

一國之帝,偌大的後宮裡,假如不可以做到雨露均沾,這不是斷人活路嗎?

“惡毒之人,必定用惡毒之心去瞎想別人,我母親說不定壓根就看不上皇后這個破位子呢。”

晨光冷哼一聲,看着這樣時而清醒時而瘋狂的皇后,只覺得皇權之下,這些人都已經極近瘋狂了。

楚小沫搬着一張小凳子,安安靜靜的坐着看戲,兩隻小胖手,撐着小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后在看。

“你們兩個!我可是堂堂南詔國的皇后,還不快放了我!”

皇后的聲音,又尖又細,在這幽暗的若惜殿裡,聽上去委實讓人覺得有些詭異與陰森。

“放了你,要看我母親願意與否啊,母親在世之際,你與她不是情同姐妹嗎?父皇可是不止一次提過這個,母親這個宮殿裡,已經空了八年了,想必母親孤單得很,若是你能在此陪伴母親,母親一定很樂意。”

晨光挑眉,湊近皇后,慢幽幽的說道。

他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可是此刻,這雙眼睛裡所傳遞出來的意思,卻讓已經年近四十,見過大風大浪的皇后娘娘,有些止不住的害怕。

這是什麼眼神,爲何如此讓她懼怕?

她一個南詔皇后,難道今天要被這兩個小鬼頭給弄死嗎?

“十三,你不要忘了,是誰從兩歲開始,便一直撫養你長大。”

皇后話鋒一轉,

“這八年以來,我任勞任怨,一直暗中保護着你,否則你以爲你這樣的個性,在宮裡能吃得開嗎?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你父皇寵你,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母妃,正是因爲你的父皇太寵了,纔會有那樣的下場,你如此得寵,宮裡多少娘娘們眼紅着呢,她們也有孩子,自然都想自己的孩子可以強過你,不被你給比下去。”

“這些,我都沒什麼印象,我現在只記得一件事,你殺了我的母親。”

晨光搖頭,跟他講舊情?

他是最不會念舊情的那一個,所以,皇后找錯對象了。

還說任勞任怨照顧了他八年,連他這個最基本的個性都沒有摸準,這個皇后說話,也真是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且,你不提我母親還好,一提到我的母親,我便覺得,當年,我的母親走得實在太冤了,當時你掐着我母親的時候,她一定用力掙扎,也苦苦哀求過你吧?”

晨光離皇后越發的近了,

“我覺得,應該讓你也記住當年我母親所承受的痛苦與恐懼。”

說完,晨光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你敢!”

皇后怒喝一聲,

“你身爲皇子,若是敢隨意殺人,你父皇也不會饒過你的。”

晨光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她才真實的感受到了來自於晨光的壓抑,這個不過十歲的少年,居然能讓她有這般的感覺,委實是個人物。

且,四周隱隱傳來不知道什麼聲音,讓皇后心裡的防備正在一點一點被瓦解。

狐若惜,她是狐族中人……

這八年過去了,若惜殿裡,仍然陰氣沉沉的,難道說,她一直陰魂不散嗎?

“我可沒說我要來殺你,你當年殺的是我的母親,要殺你,也自然是由我的母親來動手了。”

晨光見皇后的眼裡,掠過一抹閃躲。

知道她已經開始感到了恐懼,伸手一指那畫像:“你好好看看,我的母親,正睜大眼睛看着你呢。”

皇后聞言,渾身一顫,急忙閉上眼睛:“我什麼也看不見!”

她已經是皇后了,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

不斷的給自己加上心理暗示,皇后開始抖得上下嘴脣都直哆嗦起來。

楚小沫搖了搖頭,是不是因爲大人的心中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旦這些被揭穿了,個個就顯了原形了?

方纔還威風凜凜的皇后娘娘,這會兒真是看着挺可憐,怪心酸的呢。

且,晨光師兄其實只不過就是綁了她,可是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呢,就嚇成這樣了。

若是讓哥哥來動手,隨便拿點什麼出來嚇唬嚇唬她,這皇后娘娘豈不是已經暈過去了?

“楚小沫,我們先出去,讓皇后娘娘在這兒先待一會兒。”

晨光上前,隨手拿起一塊破布,塞到了皇后的嘴裡,爾後,徑直拉着楚小沫的手,朝外走去,並對黑暗當中問道:“方纔皇后娘娘已經回憶得很清楚,她是怎麼害死我母親的,你也已經聽到了吧?”

黑暗當中,有人淺淺的回了句:是。

爾後,晨光與楚小沫的身影,慢慢消失於皇后的眼前。

她嘴裡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來,急得滿頭大汗,身子也開始用力的掙扎起來。

這個若惜殿裡,到底還有誰?

皇后想叫,叫不出來。,

心裡莫名的害怕,卻又發不出聲音,只得將雙眼瞪得死死的,怒視着前方。

影須的身形,慢慢的出現,站到了皇后的跟前,他的手上,有一疊浸溼的紙。

“皇后娘娘,既然當年,您親手掐死了若惜,那麼,現在我來讓您重溫一下當年的感受,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他的聲音,聽上去異常清冷。

少主的顧忌他清楚,因爲楚小沫在場,假如少主親自動手,楚小沫到底只是個六歲的孩子,讓她見證這一幕,實在太過血腥,少主不忍心讓楚小沫的美好裡,見到如此殘忍的一面,於是便將她帶出去了。

而他話裡的意思,也已經暗示清楚了。

皇后當年殺了若惜,這個仇,是絕對要報的,不會因爲她是任何人而改變。

堵在她嘴裡的破布被拿開來,皇后立刻扯開喉嚨狂叫救命。

影須不慌不忙,替她蓋上第一重溼紙。

“皇后娘娘,你不要這麼心急,你即使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的,若惜殿原本便處在僻靜之處,而今日太和殿設宴,賓客衆多,幾乎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都被調到那邊去幫忙了,所以,不要白費心機了,叫天皇老子來都不管用。”

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絲感情。

面對這個殺了若惜的女人,他只想將這件事情做好。

就是讓皇后死得越慘越好,這樣,方可以一解他心頭之恨。

即使,若惜不是寧德璽殺的,但,沒有寧德璽,若惜又怎會入宮來?又怎麼會被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給害死了?

歸根結底,寧德璽也是做錯了。

皇后的死,只是第一步罷了。

影須面無表情的一層又一層的將溼紙糊在皇后的臉上,開始皇后還劇烈的搖頭,直至最後呼吸越來越急促,直至最後,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身着正紅禮服的皇后娘娘,此刻頭歪在一側,渾身被綁在椅子之上,臉上糊着一層又一層的溼紙,這種死前的感覺,應該與被掐死,是差不多的難受吧?

若惜,當年你所受的苦,如今這個殺人兇手,也承受過了一次。

將皇后身上的繩索鬆開,再將她平放至地面,將臉上的溼紙揭開,最後,再將若惜的畫像擺在了她的身邊,做完這一切之後,影須也離開了若惜殿。

太和殿內,絲竹之樂起,舞姬獻藝,一派歌舞昇平的景像。

寧德璽端坐於首位,寧泓烈與夢珂二人坐在其右側,左側則坐着獨孤絕與楚雲落,再往下便是宇文澈及洛晶。

“北煌國三皇子到。”

有人通傳。

爾後,衆人均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優雅從容的身影,正舉步前來。

洛塵心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到楚雲落時,明顯的大驚過後帶着大喜。

脣角都有些止不住的上揚了。

這塊傲天大陸,還真是小。

寧泓烈起身,看向洛塵心,又看了看宇文澈,心裡,也不無感慨。

當初於宇天國境內相識,他當時便知道,洛塵心必定不是一般人,不曾想,卻是北煌國三皇子,而當初的寧王殿下,如今已經成爲了宇天國的新皇帝。

接受着來自洛塵心有意無意的目光,楚雲落衝他輕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獨孤絕湊到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你這幾株爛桃花,還真是能追啊,這會兒一眨眼又追到南詔國來了。”

“你小心眼。”

楚雲落看他一眼:

“我們之間,是共患難的友誼,不像你,你才真的招爛桃花。”

他將寧泓烈與洛塵心都形容爲爛桃花?

這丫的嘴也太毒了點。

“我早說過,若不是對你有所圖,誰會和你成爲朋友?”

獨孤絕湊得越近了些:

“你這個女人,就是涉世太淺,不聽我的。”

眼看他幾乎就要貼到自己身上來了,楚雲落不得已伸手推開他,看他一眼,不想跟他在這種場合上發生爭執。

洛塵心所在的北煌國,是最靠近奇幻大陸的國家,離宇天國也是最遠的。

因此,洛塵心並不知道,楚雲落已經與獨孤絕結爲了夫妻。

見到她的身邊,坐着那麼一個絕世無雙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霸氣盡顯,那種張揚與外放,某種程度上,跟楚雲落很是相似。

而看他們倆之間如此親暱的舉動,洛塵心的心裡,沒有來由得刺痛了一下。

她原來已經心有所屬了麼。

不時接收着來自洛塵心與宇文澈朝她不經意投遞過來的眼神,楚雲落乾脆低着頭玩桌上的杯子。

獨孤絕在桌上不期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纏繞,不時的捏捏,楚雲落想抽開,奈何他握得很緊,只能由着他。

整個宴會之上,最不開心的,當屬夢珂郡主了吧?

原本,她身爲未來的太子妃,應該是最出風頭的那一位。

可是,獨孤絕拉着楚雲落一出現,所有的目光就都被這一對給吸引了過去。

不僅僅是那宇天皇帝,後面來的這位北煌皇子,就連身邊坐着的寧泓烈,他眼神所屬,她自是看得出來,也是朝着那個方向瞟過去。

“太子哥哥,這裡人這麼多,你也不管住自己的眼睛嗎?”

夢珂伸手,輕輕推了寧泓烈一下。

“我父親也在呢,你倒是給我注意點。”

說完,封正天的眼神,正慢慢的掃過來。

寧泓烈朝封正天舉起手中的酒杯:“師傅,本太子敬您一杯。”

封正天比較滿意寧泓烈的態度,也舉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夢珂見到寧泓烈的態度,知道他對於父親,還是敬畏的,有這個,就足夠了。

只是,她怎麼也無法將心定下來,皆因楚雲落在。

這個女人,簡直就成了夢珂此刻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必須將其搬除,否則她難以心安。

“皇上,這南詔國裡,實力最強的人,估計就是那位了。”

洛晶方纔已經四下測探過了,封正天所坐的位置,不需要她多刻意,便能察覺到那裡所傳遞過來暗潮洶涌的強大氣場。

這個人,名爲南詔戰王。

在戰場上,屢立奇功,受南詔國民愛戴。

而太子妃夢珂,正是他的愛女。

這些,洛晶早已做足了功課。

她的眼神所指,宇文澈也看了一眼封正天。

這個人,往那一坐,確實就有一種威懾四方的作用。

“你看得倒是仔細。”

宇文澈看她一眼,輕聲說道。

洛晶抿了抿脣:“身爲你的賢內助,自然要將最危險的一面指出來,寧德璽這個老狐狸,他一直對宇文虎視耽耽,卻苦於沒有機會下手,也不排除他會藉着這樣的機會伺機行動。”

現如今,宇天,北煌,都派了人過來。

而宇天更是皇帝皇后傾巢出動,寧德璽的心裡,只怕有些癢癢了吧,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啊。

“此次前來南詔,若是能掃除這個大障礙,朕必記你一功。”

宇文澈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晶,語氣溫和。

“臣妾不需要皇上記功,只需要皇上的這裡,裝着臣妾即可。”

洛晶伸手,朝着他的心臟位置點了點,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深沉。

宇文澈,我可以爲了你,去做任何事情,因爲已經身爲你的妻子,要盡一個妻子的義務,而我此刻,最大的心願便是

你能夠真正的將我當成你的妻子,與你榮辱與共,共同進退。

她的心意,宇文澈並非不懂,只是,他真的太難將自己從此前的那段情感當中抽身而出。

即使他現在已經坐上了皇帝之位,每每回想到當初與楚雲落所談的條件,仍然有些悔不當初。

當初,他被太子宇文清逼得沒有辦法,只得反擊。

楚雲落說,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是有條件。

她要自由身。

解除與他之間的婚約,她便可以真正的自由。

他以爲,他答應了,並事後不會覺得,那有多重要。

事實證明他完完全全的錯了。

假如他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執意要與楚雲落屢行婚約,是否,他與楚雲落之間,會是另外一種交集?

而非現在這種,他只可以坐在一旁,遠遠的看着她。

不近不遠的距離,卻似千山萬水,將他永遠的隔絕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楚小沫喚他寧王叔叔,那一刻,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快的應下來,若他一直只是那個寧王,那麼楚雲落,是否也會一直只是那個楚雲落?

時過境遷,一切都有所不同。

閉上眼,宇文澈將心裡一切念頭都除去,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洛晶的手掌。

感受到他掌中的溫度,洛晶心下一喜。

見他垂眸間,神色當中的無可奈何,又讓她莫名一怒。

看來,這一切還得從楚雲落身上下手呢。

皇上即使現在握着她的手,心裡,卻還是想着那個早就成了別人妻子的楚雲落吧?

獨孤絕,楚雲落,這一對夫婦,這麼光鮮亮麗的坐在那兒,真是惹她難受啊。

洛晶的神色,自然是越發的不好看起來。

擡眸,正好觸到了夢珂的眼神。

女人之間的心照不宣,使得她們在目光相接之際,頓時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死了!”

有太監匆匆奔了過來,一臉的驚駭之色。

寧德璽聽聞此言,有些驚訝:“什麼?”

“皇后娘娘死了,死在了若惜殿裡!”

太監一臉的慌張,抖了幾次才說出來。

寧德璽神色一緊:“帶朕去看。”

太和殿裡的絲竹之樂,頓時停止。

“諸位,宮裡出了些意外,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寧泓烈起身衝宇文澈及洛塵心抱拳歉意道。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遇此劫難,請節哀順便。”

洛塵心緩聲開口,清雅的臉龐之上,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太子殿下節哀。”

洛晶福了福身,柔聲道。

寧泓烈點頭,也匆匆離去。

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麼會莫名奇妙的死在了若惜殿?

那裡,已列爲禁宮,母后沒有道理跑到那裡去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楚雲落與獨孤絕二人對看一眼,聽到若惜殿三個字,楚雲落第一時間變了臉色,楚小沫跑出去了,她一定是去找晨光的,而這若惜殿則關聯着晨光的生母,這與楚小沫,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想到這個,楚雲落當下便要起身離席。

楚小昱也跟着她的步伐,準備一同離去。

還未轉身,便被太監告知,他們一家人,以及宇文澈及洛晶,洛塵心三人,都要在太和殿裡,靜候片刻。

“難不成,貴國的皇帝與太子懷疑,貴國的皇后娘娘一死,與我們在場的人有關?”

宇文澈見楚雲落要外出而受挫,自然第一個站起來開口,語氣裡,頗爲不悅。

洛晶雖然知道,這是在幫楚雲落,但現在人在太和殿裡,而自己也屬於被軟禁的那一類,也只能跟着一塊兒發難:“這就你們南詔國的待客之道?”

“請各位見諒,也請體諒我皇剛剛失去皇后娘娘之痛。”

封正天此刻,緩緩起身,聲音洪亮,朗聲說道:

“只是懇請諸位在此稍待片刻,待到那邊查出結果,馬上便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

他的話音落下之際,太和殿的大門,頓時被關閉起來,與此同時,封正天雙掌一出,一股雄渾的玄氣,順着他的雙掌緩緩而出,衆人只見大殿門口,環繞着一層青芒之色,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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