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鄉,請問張道長家的房子,怎麼被燒了?”柳建國詢問說道。
“你還不知道啊,張陰陽泄漏天機太多,遭了天譴。”村民小聲的說道,生怕舉頭三尺有神明似的。
“什麼,遭了天譴?”柳建國一聽這話,難不成是爲他們柳家的事!
“對啊,三個月前了,聽說張陰陽給人請命,惹怒了老天爺,降下天火。”幾個村民一臉的認真,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
柳建國錯愕,三個月前不正是他來請張昊麼,趕緊問道,“張道長他還安好麼,沒出什麼意外吧?”
“張陰陽可是從崑崙山修道回來活神仙,像那封神榜裡姜太公似的,能掐會算,道行高深,哪能出意外,隨便施個法就躲過了天火,度過劫數,已經成了真仙,聽說還要昇天了。”幾個村民笑呵呵的,一股勁的說張昊厲害。
柳建國卻是捏了一把冷汗,好還張昊沒事。
“這位貴人,你是來找張陰陽看相算命的吧,如果沒什麼大事,還是不要打擾了張陰陽的清修,等兩個月後的元旦節,張陰陽開了門接香客,你再來也不遲。”村民好心的勸說,生怕驚擾了活神仙。
“我是和張道長約好的,今天來還願。”柳建國連忙說道,心裡也對張昊更加敬畏,能影響一方民風,真不愧是得道高人。
“是來還願的啊,張陰陽現在住道觀裡了,就在那坡頭上。”村民很是熱情,給柳建國指路。
“那好,打攪幾位老鄉了,我這就去道觀。”
柳建國笑着招呼了一聲,告辭了老鄉,連忙又小跑回去。
“建國,打聽到情況了麼?”柳家人急忙尋問。
“聽老鄉們說,張道長遭了天譴……”
柳建國把剛纔老鄉們的話,又敘述了一遍,柳家人聽了,不由得面面相覷,張道長爲了幫他們柳家,自己還遭了天譴,這事實在太玄乎了。
“爸爸,仙人叔叔好厲害哦,是不是要渡劫飛昇了?”柳沫沫好奇的問道,柔柔的蘿莉清音,嬌小淑女,甜美乖巧。
“沫沫乖,不要亂說,我們先去道觀。”柳建國笑了笑,女兒還小,不懂事,受那些影視劇的影響,對鬼怪神仙什麼的非常好奇,這段時間一直纏着問個不停。
一家人上了道觀,山坡並不高,不過地勢凸顯,上坡的小路一目瞭然。
道觀的大門是敞開的,張昊早已等候,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是柳家來了,這可是貴客,起身去迎接,柳家人正好走到門外,爲了顯得禮貌,柳建國剛擡起手想敲一下門,張昊就迎了出來。
“呦!是張道長!”柳建國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張昊能掐會算,已經知道他們來了。
柳家人也愣了一下,只見一個身穿灰舊道袍的年輕人,長髮垂耳,溫文平凡,目光清明而隨和,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如沐春風,迴歸自然,不擾繁華名利,不沾嘈雜喧囂,像個普普通通的方外之人。但俗塵人世,名利喧囂,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自在方外,這份平凡普通,纔是真正的不平凡。
“見過張道長。”柳建國行了一禮,柳家人也反應過來,連忙行禮問好,眼前這位年輕人看上去很普通,卻不知爲何,讓他們心裡莫名的有些拘謹,生怕少了禮數。
“嗯?張道長你的樣貌……”
這照面的功夫,柳建國和柳大少也看出張昊的樣貌變化,不由得驚訝了,果真如鄉親們所言,張昊度過劫數,脫胎換骨,修練成仙了!
“呵呵,最近心有所悟,道行突破,樣貌稍有變化,不必在意。”張昊一臉的風輕雲淡,擺了擺手,說道,“各位柳家居士,無須多禮,快請坐,喝口茶水。”
招呼着大家進門入坐,倒上茶水,張昊也打量着柳家的人,男女老少十數人,一個個都是氣宇不俗,人才表表,非富即貴,整個柳家的品行都很好。
當然了,最讓張昊眼前一亮的,還是柳建國夫婦牽着的小女孩,這小女孩才七.八歲的模樣,甜美乖巧,文靜淑女,有些內向怕生,好奇的望着他,和他目光一對視,小臉怯弱羞紅,躲在了媽媽身後。
“張道長,這是我女兒,柳沫沫,今年八歲了,小孩子不懂事,張道長多多包涵。”感受到張昊的注視,柳建國慈愛的微笑,“沫沫,快過來給仙人叔叔問好。”
“仙人叔叔,你好!”柳沫沫乖巧的清音,甜美純真的小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對這位神仙叔叔很好奇,但又有點怕生,小女生的性格很內向。
“呵呵,小沫沫好。”張昊笑樂了,這小丫頭和朝朝夕夕有得相比。
柳建國又介紹其他人,說道,“這是我妻子,蔡倩茹,這是隔房的堂兄柳建民,在鐵道部任職,這是建民的妻子,兒子,兒媳,孫兒……這位是堂姐柳嫺勤,這位是堂姐的丈夫沈求進,在華南電力局任職,這是兒子……這是柳成名,上次跟一起見過了張道長……”
柳家祖上是老革命了,膝下兩個兒子,也就是柳建國的父親那一輩,但都早逝了,現在柳家的兩房後人,柳建國這一房有兩兄弟,現在大哥去世了,就柳建國一人,排行最小,另一方房也就是堂兄和堂姐,堂兄年齡最大,孫兒都有了,堂姐的兒子也讀書畢業,正下放基層歷練,將來也必然是要身居要職。
“成名,把東西拿出來,先給張道長燒注香,感謝張道長出手相助,找回大哥的遺體,救了柳家,請張道長受我們柳家一拜。”
柳成名把香蠟錢紙和禮品都提上前,柳家兄弟也一起幫忙,點燃三支手臂粗的高香,一米多長,插在香爐裡,青煙嫋嫋,扶搖直上,一派莊嚴,這是現在道觀寺廟最流行的燒高香,一家人恭敬的叩拜,感謝大恩。
“呃……”
張昊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愣然,以前只見到那些高端大氣的道觀寺廟燒高香,沒想到他這鄉下小道觀也燒上了高香,果然有氣派啊!而且他聞得出,這高香的品質非常好,以天然草木香料製作,讓人心曠神怡,香上還有藏文圖案,儼然就是最爲名貴的藏香。
藏香的價格極其不菲,就這三炷高香,估計得三五幾萬,但這麼直接燒了,實在有些牛嚼牡丹。
“柳主任,這燒高香有些奢侈了,道教協會和佛教協會都一起號召,自覺抵制燒高香、燒天價香、燒頭香等不良風氣,我輩修行之人,可不能帶壞了風氣。”
張昊一本正經,頗有清修之士的高潔,趕緊把三注藏香取下。
“不良風氣……”柳家人一聽這話,當場傻眼了。
要知道,抵制燒高香什麼的,也就喊個口號,哪個道觀寺廟不希望自己的香火鼎盛,燒高香幾乎成了一種身份地位的炫耀。
柳家平日裡作風端正,並不喜好這一套炫耀,但這次是誠心感激張昊,所以才燒高香,但被張昊這麼一說教,衆人立刻覺得臉上尷尬,似乎這不良風氣,有辱了張仙人的修養。
“焚香本是文雅之事,當用得其所,不必走這沒用形式,至於感激之意,貧道心領了。”
張昊的言語凜然,作風修養一派正氣,趕緊熄滅了香火,心裡卻是想着,這麼粗的三注藏香,物價名貴,他得是小心留,每次取一小截就夠了。
“張道長說得對,是我們俗套了。”
柳家人自覺慚愧,對張昊也更加敬畏,不愧是得道高人,風氣高尚。
柳成名又連忙送上大包小包的禮品,還有一個文件袋,恭敬道,“張大師,上次多有冒犯,感謝您幫我找到父親的遺體,這些禮物就當是一點小心意。”
“呵呵,好說好說,柳大少不必這麼客氣。”
張昊笑得一臉的和氣,開門做生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當然得收費了,接過文件袋,厚厚的幾疊票子,不算太多,也就三五幾萬。
當然,柳家作爲上流社會的一員,深得人情世故之道,知道對於張昊這樣的世外高人,送錢也就表示個彩禮的名頭,真正的好東西還是禮品。
“這是鹿茸,長白山老參,冬蟲夏草,海蔘,鮑魚,燕窩,意大利松露,香格里拉松茸,俄羅斯魚子醬,宣德三年豬腿……”柳大少一個一個的禮品盒打開,全是名貴的滋補養生之物,以及高檔的食材幹貨,都是上層社會最流行的禮物。
張昊看得眼花繚亂,這麼多高檔貨,果然比收錢更有感覺,因爲這些高檔貨,即便普通人手裡有錢,估計也不知道去哪兒買,即便買了,估計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品。
最後,柳建國小心取出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個古怪之物,肉乎乎的一大坨,約莫有三四十斤重,乍一眼看去,有點像水裡的青苔,滑膩膩的,又有點像腐肉,但仔細,這東西居然一鼓一縮的,猶如還有呼吸一樣,非常之古怪。
“這……”張昊見到這東西,立刻有些沉不住氣了,驚呼道,“這是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