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剎那間,只聽到洞窟四周,接連不斷的傳出一道道鈴鐺的清脆之音,儘管如此悅耳,但在這個時候,卻彷彿成了催命符!樑辰迅速帶着衆人穿過了通道,但就在衆人出現在洞窟之中的剎那,猛然間看到一道極爲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唯一的通道出口處!
他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的屠有名,而今的瞿子烏,秦嶺山脈的守墓人!
瞿子烏一臉淡定的注視着洞窟內的樑辰,繼而微微冷笑一聲:“樑老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你不是應該在西太白的下面尋找帝王龍脈嗎?怎麼會不請自來,光臨寒舍呢?”
“哼!瞿子烏,你還想裝腔作勢到幾時?”
樑辰怒聲喝斥。
“呵呵!樑老弟,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從頭至尾,我都未曾裝腔作勢,只是你眼拙,一次次錯過揭開我身份的機會!”
瞿子烏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冷笑着說:“不過,你的風水造詣,的確驚豔,短短的時間內,你便能洞悉玄奧至深的龍脈之地,如果放任你小子再成長下去,只怕這秦嶺一帶的龍脈,盡會被你收入囊中!所以,你遠比那些盜墓賊更加可惡,更加該死!”
“所以,你爲了確定我一定會死在這秦嶺山脈之中,故意買了一份保險!”
樑辰眉頭一皺,瞬間點破了瞿子烏的陰謀。
“那是自然,雖然五毒瘴氣林也足夠殺死你,可你是誰?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的風水造詣,且睿智過人,想要你的命,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一旦你從五毒瘴氣林逃生,我還上哪對付你去?再說,你身邊那個詭異的殺手,也沒有那麼簡單,我必須保證她不在你的身邊,這樣,我才能好好的對付你!”
瞿子烏說着,一步步走下石階,最終站在樑辰對面五米左右的位置,又說:“索性的是,她連番遭受我施下的毒蟲陷阱,這裡的每一種毒,都能要你們所有人的命,她的身手再怎麼了得,也很難扛得住。樑老弟,關於這一點,你必須佩服我!”
“你已經是我的偶像!”
樑辰的臉上,微微擠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做你的偶像,感覺還是不錯的,呵呵!”
瞿子烏揹負着雙手,緊接着向樑辰笑着說:“那麼,我應該向你和盤托出纔是,抓你身邊那個小胖子,本身對我沒有任何價值,但是對於你,卻是非常重要的夥伴。一旦你在五毒瘴氣林沒死,必然會尋覓到此地,這份保險,說起來還是很划算的。”
“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把我當成了誘餌?!”
胖子頓時怒吼一聲,擼起袖子便要衝上去,但還未等他走出三步,便是被樑辰一把拽住。
瞿子烏一臉不屑的掃了一眼胖子,轉而又看向了樑辰:“我的不孝女兒妙妙,一路上爲你們精心留下線索,其實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把你們救出老藥農的煉藥場,我也是親眼所見,我並未走遠,一直在你們的附近監視着你們,等待着你們的到來,尤其是你,樑老弟!”
“爹!你!你連我也算計!”
瞿妙妙頓時激動的指着瞿子烏,大聲埋怨起來。
“你閉嘴!”
哪知瞿子烏臉色一怒,狠狠的瞪了瞿妙妙一眼:“我還沒說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倒是先一步指責起了你的父親!是誰給你的膽子,膽敢私自幫助這些外來人?難道在你的心裡,父親還不如他們這幾個可惡的外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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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生而爲人,不好好過正常人的生活,偏偏要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守墓人?爲什麼?!”
瞿妙妙哽咽,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悄然滑下。
“哼!因爲我們生來便和這些外來的普通人不一樣,爲什麼守墓人家族,是承受天命的主宰者,我們註定要世世代代守護着天地之間的根脈,這是神山給我們的指引!這是,這是我們最虔誠的信仰!他們,他們只是一羣庸庸碌碌的無能之輩,他們的世界裡,充斥着骯髒而又醜陋的一面,根本不配與我們相提並論!”
瞿子烏怒聲喝斥着瞿妙妙,轉而臉色一變,一臉關心的看着瞿妙妙:“女兒,這是爹的使命,以後,也會是你的使命,我們就像這神山一樣純淨無染,我們是神山的子民,你知道嗎?想要保護着神山的根脈,必須要剷除這些骯髒的外來人!”
“額!我說老瞿,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相比而言,你們守墓人一族,雖然帶着無比虔誠的信仰,信仰什麼神山也好,或者守護天地間的根脈也罷,這都是你們自己的自由,但你們自己過着茹毛飲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卻自詡高雅,愣是把我們現代化的人類世界說成是骯髒不堪的面目,這着實有些言過其實了!”
樑辰的眉頭挑了挑,繼而伸手抓了抓額頭:“咳咳!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慎重的考慮之後,再下結論,人類爭名逐利,儘管有着可惡的一面,可人類還有更加美好的一面,上敬父母,夫妻和睦,下愛子女,友善鄰里,朋友情,兄弟情,家庭的親情,還有無私奉獻的大愛之情,人類從來不缺少美好,只是你們這些躲在陰溝暗巷內的所謂守墓人裝作看不見罷了。”
“你看看你的女兒,年紀輕輕,風華正茂,若是在外界,本該有着屬於她的幸福生活,每天都能夠見到最美的陽光雨露,每天都能和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你再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你們所有守墓人的處境,你們真的開心嗎?這一切,真的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
樑辰輕嘆一聲……“天地間的造化,本應該歸天地所有,而造化在萬人心,不在你們這些守墓人守護或者不守護,古往今來,多少帝王墓葬於秦嶺山脈,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其實外界的人類,也一樣尊崇自然的造化之道,他們也有資格熱愛華夏大地上的山和水,每一條龍脈,都應該回歸龍脈本身,你們守墓人掌控不了天下大勢,更沒有資格決定所有人的生死!”
“放肆!你膽敢褻瀆我們守墓人的信仰,該死!”
沒曾想,瞿子烏在聽到樑辰的最後一句話時,竟是怒聲大喝起來:“你以爲你這次走得了嗎?就憑你們幾個,縱然再來幾個,也別想活着離開!”
“嘿我這暴脾氣!就你這骨瘦如柴的熊樣,也敢說這樣的大話?!”
炮哥狠狠的咬着嘴裡的雪茄,揮手提着軍刀衝了出去。
“站住!”
樑辰急忙阻止,並大聲叫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爹!放過他們好不好?”
此刻,瞿妙妙大聲呼喊,但就在炮哥不顧一切的衝到瞿子烏的跟前時,但見瞿子烏腳下一動,整個人飄忽而去,再次出現,竟是在炮哥的身後,一把抓住炮哥的脖子,用力將其甩了回來。
只聽到炮哥的脖子傳出一道“咔嚓”之聲,整個人倒飛而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
炮哥還未及仰起頭,便是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卓一男大驚,慌忙彎身將其抱住:“老炮!你,你怎麼樣?”
炮哥狠狠的瞪着雙眼,顯然出氣多進氣少,嘴裡更是不斷的冒着一股股血沫子:“替……替我宰了他!”
“你等着!”
卓一男眼眶一紅,怒聲應了下來,並緩緩將炮哥放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衝了上去。然而這次,卻被樑辰大力的拽住,卓一男立時發瘋般的大叫起來:“別管我!我要殺了他!”
“呵呵!殺我?你們還不夠格!”
瞿子烏淡淡的掃了炮哥一眼,繼而又看了看瘋了似的卓一男,最終,視線落在了樑辰的身上……“至於你樑老弟,更加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你很有潛力,可是現在的你,還是太弱!”
“爹!”
哪知瞿妙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着哭腔喊道:“我求求你!放過他們!放過他們好不好?!”
“閉嘴!”
瞿子烏霎時面目猙獰的怒視着瞿妙妙:“我瞿子烏怎會生出你這個不孝的女兒!我們守墓人一族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知道嗎?!爹好不容易纔把他們引到這裡來,怎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一旦他們到了外界,我們守墓人的身份和藏身之地,便會大白於天下,你以爲我們還能繼續生存下去嗎?滾開!”
“信仰是需要理智的,而你,早已入魔,還談什麼信仰?你們守墓人一族,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胖子看着瞿妙妙悲痛欲絕的痛哭失聲,不禁氣呼呼的指着瞿子烏的鼻子大聲謾罵。
然而此刻,瞿子烏的身後方向,那通道的出口處,恍惚間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當白千羽出現的剎那,樑辰深深的呼出一口悶氣,而這時,瞿子烏猛地轉回身,面色震驚的看着白千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一個毫髮無損的白千羽,她不但沒有中毒身亡,似乎比之前,更強了!
“殺你,我一人便足夠!”
白千羽揮手輕拂了一下衣領,只見一把短鞘的薄刃,霎時出現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