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闢回過神來,見花棲月定定地盯着他,不由得非常自由地笑了起來,“怎麼,是不是你的師父太絕代風華,你看呆了?”
呆?
花棲月輕然一笑,“師父,我覺得你去賣黃瓜比較合適。”
“爲什麼?”
“因爲黃婆賣瓜自賣自誇就是這樣來的!”花棲毒舌,噎得天闢一肚子的火。
“壞丫頭,你……”
“要打要殺,悉聽尊便。”花棲月毫不畏懼地再一次坐下,靜靜凝聚了靈氣再一次修行。
天闢:…………
花棲月從綠玉葫蘆出來之後,已是子時,而天賜竟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長榻上看着她。
花棲月嚇了一大跳,連忙坐起來,“天賜,你怎麼還在這裡?”
綠心一臉爲難,“小姐,是小少爺不願意跟我們一起離開,我想將他帶到偏房去歇息,可是他拉住你的衣袖不願意走。”
花棲月的心一痛,小傢伙經歷得太多了,是以才害怕離開對他好的人,生怕一離開,又誤入虎穴吧?
天賜眨了眨大眼睛,兩盞豆大的油燈發出噗噗的響聲,映着那張滿是傷痕的小臉,格外可憐。
他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着花棲月,以爲花棲月要趕他走。
花棲月鼻子一酸,輕輕地摟住了天賜,“綠心,你們去休息吧,我和天賜在房中一起歇息,對了,明天得讓木匠做多一張長榻……”
幽水連忙擺手,“大小姐,這於禮不合……小姐都還沒出閣……”
花棲月臉色一沉,幽水是怕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吧?重生一回,她纔不要什麼鬼屁名聲,名聲是什麼?可以吃嗎?可以救命嗎?
何況天賜才六歲,六歲孩子懂個屁男女授受不親啊~
再說現在天賜的心理有很大的陰影,根本不可能一個人睡,等他恢復好一些再說吧。
“不必多說了,天賜是我的養子,一生都是我的兒子……我如何會置自己的孩兒於恐懼之中呢?”
隆九和綠心無奈,也只好退下罷。
“天賜,別怕,孃親會好好待你的,走吧,跟我一起回房。”花棲月溫柔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天賜呆了呆,這動作好熟悉,就像孃親一樣……
可是孃親,爹爹說她被賊人殺死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爲什麼爹爹沒給孃親下葬,每當他問到孃親的時候,爹爹都會毒打他一頓……
想起了周智成,小天賜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清澈的大眼睛裡佈滿了驚恐。
“天賜,別怕,孃親一直會在你的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的。”
天賜被花棲月牽着,她的手溫暖無比,花棲月將他帶到房中,抱他上牀,放下紗帳,窗外一輪殘月冉冉上升。
天賜將小臉埋到了她的手心上,呼呼呼地睡着了。
他太累了。
如今已是子時,花棲月沒想到天賜會等她一起睡,而她竟然將他晾在一邊足足好兩個時辰,不由得有些內疚。
花棲月閉上眼睛,再次進到了綠玉葫蘆之中,先種了一些珍奇藥草之後,在天闢的注視之下努力修行。
第二天一早,花棲月在記憶之中,瞭解到京城有個絕代名醫南王,原名雲時墨,長京國人士,出身貧苦,只有一親孃在世,因爲南王乃是自學成材,不僅僅是煉丹師,亦是了不起的名醫。
不管多難的病症,在他的手裡都能一招回春,起死回生。
問題是,一般的名醫都有怪癖,而這個南王的怪癖則是每個上門求醫的人,要作一首詩,他滿意的話才接受治療。
天闢治不了天賜,那麼南王是唯一的希望了,所以花棲月打算翌日一早帶着天賜去南王府求醫。
“小姐,您真要去見那個南王嗎?”聽到花棲月要帶着天賜去見南王,綠心不由得有些驚訝。小姐怎麼突然之間那麼大膽了,以前懦弱得連自家人也不太敢去見呢。
花棲月淡淡一笑,“綠心,我必須要讓天賜好起來。”
綠心聽罷,亦沉默無言。
幽水準備好馬車,花棲月帶着天賜上了馬車,一路上倒是聽到窗外百姓的議論聲。
“聽說惠真公主竟然公然和周智成出雙入對,嘖嘖,沒想到眼睛高過天的惠真公主,竟然看上了那樣的一個窮小子。”
“是啊,周家可是平民百姓,嘖嘖,被公主看中了還真是一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