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這時正是救人之際,聽到這不和諧的兩個字,全場頓時一怔,怎麼有人敢阻止苗伯光救人?
太叔三甲、韓靜、還有太叔三甲的哥哥姐姐,太叔太甲、太叔琴全都側頭望向發聲的葉天龍。
苗伯光正要刺下去的針也是一滯,凝聚的精氣神被斷喝破壞,再落針已少了那份凌厲和準頭。
他刺不下去了。
苗伯光扭頭吼叫一聲:“誰打斷我施針的?”
他一眼就鎖定了葉天龍,神情一愣,顯然認出了葉天龍,隨後大怒:“誰家無知小兒搗亂?”
不等其餘人出聲,葉天龍上前一步,盯着苗伯光喝出一聲:“苗伯光,你是神醫還是邪醫?”
“你是救人,還是殺人?”
他聲音很是凌厲:“太叔先生還有兩三年的時光,你爲何要用‘撥芯’針法害人?”
聽到拔芯針法四個字,苗伯光手腕抖了一下,眼裡劃過一抹訝然,似乎沒有想到葉天龍識得他手法。
他本能掃過風韻猶存的太叔琴一眼,但很快又色厲內荏喝道:
“什麼神醫邪醫,什麼救人殺人,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治過的病人,救過的患者,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
在太叔三甲和韓靜注視中,苗伯光依然牙尖嘴利:“老夫懸壺濟世的仁心豈是你能玷污?”
葉天龍輕哼一聲:“動輒一千萬三千萬,用的還是拔芯針法,你還好意思說懸壺濟世?”
“小子,我現在沒工夫跟你嘴炮,太叔先生危在旦夕,我要全力救人。”
苗伯光目光銳利盯着葉天龍:“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私下再說再發泄不遲。”
葉天龍冷冷出聲:“全力救人?你剛纔那一針下去,太叔先生只怕真的只能撐三天了。”
太叔三甲和韓靜他們齊齊驚訝,沒有想到剛纔那一針,暗藏殺機。
苗伯光一副痛心疾首態勢:“胡說八道!小人污衊!”
“大少,還有在座各位,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你們怎麼讓他出現在這裡?”
苗伯光把目光轉向太叔琴他們:“你們究竟還要不要我救太叔先生?”
“你們可知道,他剛纔的搗亂,影響了我的發揮,我的最後一針沒有落下。”
苗伯光把責任推到葉天龍身上:“太乙神針失去了最大作用,老爺子的病情,現在已經有了變數。”
太叔太甲他們反應了過來,看着葉天龍厲聲喝道:“這小子是誰?誰帶他進這個房間的?”
“趕緊給我轟出去,轟出去!”
二姐太叔琴最爲震怒:“老爺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們是問。”
幾個黑衣保鏢進來,要拉走葉天龍,太叔三甲上前一步,擋開他們向衆人出聲:
“大哥,二姐,這是我的朋友葉天龍……”
太叔琴聲色俱厲:“我管你什麼朋友,這個時候搗亂,就是太叔家族的敵人。”
國字臉也帶着責備:“老三,你也越來越放蕩不羈,什麼人都往家裡帶,還是這樣一個關鍵時刻。”
太叔三甲看了一眼葉天龍,他對後者有着絕對信心,於是呼出一口長氣回道:
“大哥,二姐,你聽我說,天龍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一個醫術高超的神醫。”
他介紹着葉天龍:“貝貝的頭疼,我的腹痛,全是天龍治好的,山莊很多人看着,他醫術很高明。”
珠光寶氣的太叔琴喝出一聲:“神醫?老三,你腦子進水啊?他這麼年輕,能是什麼神醫?”
“你是不是病急亂投醫,把阿狗阿貓都當成神醫了?我告訴你,這華夏就兩個神醫。”
“一個是秦天鶴,一個就是苗神醫,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餘稱呼神醫的人,全都是騙子。”
她殺氣騰騰盯着葉天龍:“趕緊轟他走,別騷擾苗神醫救人,老爺子出事,我饒不了你。”
苗伯光一臉得意,坐看着好戲上演。
太叔三甲嘴角牽動一會:“大哥,二姐,天龍醫術真的不錯……”
太叔琴俏臉一寒:“三甲,別搗亂別浪費時間行不行?我就不相信你說的神醫,我只認苗伯光。”
這時,一直沉默的韓靜出聲:“大哥,二姐,天龍確實是神醫,我的頭疼……”
“貝貝,我知道你跟三甲的感情,但這不是講義氣的時候。”
太叔琴連韓靜的面子也不給:“而且這是太叔家族的家事,你不知道情況最好不會介入。”
太叔三甲低喝一聲:“二姐,怎麼這樣對韓靜?我們只是想救老爺子。”
韓靜平淡一笑:“三甲,我沒事……”
苗伯光施針被葉天龍打斷,太叔琴本來就不高興,又聽到他是太叔三甲請來的神醫,自然寒了臉。
太叔琴把目光望向太叔三甲:“哼!我怎麼對貝貝?你不說說,你怎麼對老爺子?”
“你明知道老爺子的病只能靠苗神醫治療,你還找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出來搗亂,這是救老爺子?”
她還對葉天龍冷哼一聲:“人要有自知之明,別以爲三甲給你點面子,就以爲自己真是個人物了!”
話裡帶刺,當真難聽!
葉天龍眼中一絲寒氣稍縱即逝,“苗神醫真那麼牛叉,太叔先生就不會時不時病發了。”
太叔琴眼皮一跳喝道:“你——”
兩人針尖對麥芒,視線一下就敵視起來!
“二小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這種人眼高於頂,估計會點醫學皮毛,然後就覺得天下無敵了。”
苗伯光陰笑一聲:“你跟他鬥,會拉低你的修養。”
太叔琴一唱一和:“對!這種人一看就是狂妄自大,沒本事的小人物!”
“苗神醫是一代神醫,他都敢羞辱譏諷,何其自大?苗神醫犯不着跟他生氣,就當被狗咬了吧!”
接着,她望向國字臉漢子:“大哥,把這小子趕出去吧,別影響苗神醫救人。”
沒等太叔太甲出聲,葉天龍淡淡一笑:“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們也不能認苗伯光。”
“他所用的針法不是救治太叔先生,而是要抽取他的性命。”
“污衊!污衊!我怎麼會要太叔先生的命呢?”
苗伯光一臉憤怒的態勢:“他活着,我才能賺個盆滿鉢滿,他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而且我神針和藥水下去,他馬上就可以醒過來。”
苗伯光吹鬍子瞪眼:“我可以拿腦袋擔保。”
太叔琴向保鏢吼叫一聲:“趕出去!”
太叔琴一個親信上前,伸手就要抓葉天龍,太叔三甲二話不說,直接踹出一腳喝道:“滾!”
太叔琴俏臉一寒:“三甲,你幹什麼?要反了這個家嗎?”
在韓靜伸手擋住另外兩個保鏢靠近葉天龍時,太叔三甲冷冷出聲:“我不相信苗伯光。”
太叔琴目光掠過一抹焦慮,隨後氣勢變得更加凌厲:“苗神醫都能讓老爺子醒來,你還不相信?”
葉天龍不置可否一笑:“他確實可以醒過來,但也會透支最後生命死去。”
這時,一直觀察葉天龍的太叔太甲喝出一句:“你究竟什麼意思?”
“苗伯光剛纔用的不是什麼太乙神針,他使用的是拔芯針法,就是把油燈中的油芯拔起來燃燒。”
葉天龍接過話題:“這樣火苗固然會旺盛一會,耀眼一會,但它很快就會因爲燈芯燃盡變成灰燼。”
“太叔先生身體雖然很差,也被苗伯光透支過幾次生命,但還是有兩三年光景的。”
他環視着衆人,聲音很是清晰:“苗伯光這‘拔芯針法’下去,就是把太叔先生生機堆積燃燒。”
“太叔先生雖然可以馬上醒來,還能紅光滿面三天,但三天後就會重新昏迷。”
葉天龍給出最後一個決斷:“最多七天,他就會跟燒掉燈芯的油燈一樣熄滅。”
“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把我說的話,寫下來好好驗證。”
“只是我要告訴你們,驗證了我說的話,也就是太叔先生死去時。”
他提醒着太叔太甲他們:“你們相信苗神醫,讓他今天下針,就是送太叔先生去死。”
太叔太甲望向苗伯光:“苗神醫,情況會不會如葉天龍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