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七個人後,黑山雕的情緒好了很多,多了一抹平和,他把槍械丟給副官,隨後走回座椅上。
“現在富氏和陸家的情況怎樣?”
黑山雕掃視衆人一眼,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有屠人妖的兵力什麼時候援助?”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身穿制服的光頭男子站了起來,臉上有着小心翼翼,他輕聲告知一句:
“回黑司令的話,富氏現在追擊我們護棺戰機,還把山地師擺在前線,說明它不理會我們通牒。”
他作出一個判斷:“富氏會對葉天龍庇護到底,甚至會爲葉天龍襲擊我們。”
黑山雕眼睛微微眯起:“我一直以爲,富員外穿了鞋子穿了華衣,做起事來就會顧前顧後。”
“事實證明它爲了洗白也任由我們欺負好幾回。”
“這次怎麼會爲了葉天龍跟咱們死磕?難道葉天龍帶給他的利益,比開戰損失還要巨大?”
他言語很是犀利:“富員外跟葉天龍究竟什麼關係?”
“他們明面上是忘年之交,合作關係,可是從來沒有什麼生意往來。”
芭提雅又低聲一句:“我收集的情報顯示,葉天龍是富員外在華夏的私生子。”
“富員外從明江來黑三角發展前,在榮家藥業做過實驗主任,那時結識了一個女子還懷了一子。”
她向黑山雕告知情況:“他來黑三角時,因爲環境惡劣危險太大,所以富員外沒有把女人帶過來。”
“但他對那女人一直念念不忘,後來還回去明江找了幾次,去年確認那女子已經離世。”
“富員外很傷心,很內疚,隨後發現留有私生子,於是出於愧疚彌補,那私生子就是葉天龍。”
“他不僅給葉天龍很多錢財,還爲了葉天龍撂翻富雨順父子。”
芭提雅給出一個結論:“現在富員外爲葉天龍向我們開戰,容易理解,畢竟這是唯一的兒子。”
在座衆人聞言都微微張大嘴巴,似乎沒有想到,陸家那個保鏢,是富員外的私生子。
衛月容也有點意外,隨即眼裡若有所思。
“原來是富員外的兒子!”
黑山雕恍然大悟點點頭,隨後又怒不可斥:“他兒子是兒子,我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不管是誰,殺了黑大鵬,我就要他的命。”
在衛月容嘴角牽動時,黑山雕的眼睛變得血紅:“哪怕他是富員外的兒子。”
黑山雕也只有一個兒子。
光頭男子接過話題:“他現在躲在富氏防區,明面殺他太困難,真要動他,只能啓用暗棋下手。”
黑山雕一捶桌子:“殺,殺,再小的機會,也要殺。”
光頭男子點點頭:“好,我馬上安排。”
芭堤雅張張嘴巴,想要勸告卻最終打消念頭,她覺得好不容易打入富氏的棋子,應該留在關鍵時用。
拿他們去對付葉天龍,一是不一定有效果,二是作用不是最大化,但她不敢再忤逆黑山雕的指令。
芭提雅話鋒一轉:“黑司令,屠人妖答應出兵聯手對抗富氏,只是他要使者跟你敲定細節再出兵。”
“屠人妖現在目的很簡單,他希望我們投靠屠氏,聯手對付富氏,但又不希望我們跟他談條件。”
她輕聲提醒:“我們必須趕緊談妥條件,不然我們跟富氏白熱化後,只能無條件投靠他做靠山。”
黑山雕的眼睛又瞪起來,血紅血紅的讓人可怕冷笑:“媽的!一個比一個人精,這時還想着算計。”
“你替我告訴屠人妖,我兒子明天下葬,下葬之前,屠氏沒有表示,我們就不要表示。”
“我們會自己跟富氏死磕,當然,老子也可能忍了喪子之痛,去做富員外的狗。”
黑山雕獰笑一聲:“不要覺得荒謬,對於我來說,什麼都有可能。”
芭提雅點點頭:“明白。”
在衛月容眼皮一跳時,黑山雕又問出一句:“現在陸家情況怎麼樣?能不能衝進去殺個痛快?”
“前方探子傳來了消息,陸家現在嚴防死守。”
芭提雅告知情況:“聚集一百五十多名死忠扼守宅子,他們還接收了富氏兩架直升機和火箭彈。”
“他們現在火力和人手都不亞於一個小軍閥,我們要拿下它起碼要五百人,還必須有直升機護航。”
“可是會所和長街兩戰,我們損失六百多人,兵力有點不足,無法再派五六百人去攻擊。”
“而且直升機進入鬧市很容易被火箭彈轟擊,大批坦克或裝甲車出動,又容易被富氏精銳再伏擊。”
芭提雅幽幽一嘆:“陸豐收是一塊硬骨頭。”
黑山雕臉色一沉:“那就是動不了陸家宅子了?”
芭提雅低下腦袋:“暫時動不了,我們兵力欠缺。”
“不需要五百人,一百人,足夠毀掉陸家宅子。”
就在這時,一個甜脆地聲音從一個角落傳來,黑山雕擡頭望過去,正見衛月容走了過來,笑容嬌媚:
“黑司令,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最小代價摧毀陸家宅子……”
“啪!”
話還沒有說完,黑山雕就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打得衛月容慘叫一聲,花容失色倒地,臉上多了指印。
衛月容擡起俏臉低呼:“黑司令,你幹嗎打我?”
黑山雕上前一步,一把揪起衛月容的長髮,冷笑一聲:“我不是打你,我是提醒你。”
“我兒子是被葉天龍殺的,他當時身份是陸家保鏢,你是陸家夫人,事情論起來,你是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你這個賤人,我就不會想着霸佔陸家資產,也就不會起衝突,黑大鵬就不會被爆頭。”
“我現在沒有動你,是沒時間收拾你,誰知你主動送到我面前。”
“你說有法子摧毀陸家宅子,你最好真的有好法子,不然我新賬舊賬一起算,今晚就幹掉你。”
他拍拍女人臉:“說,什麼法子?”
衛月容很是屈辱,但最終咬着牙低聲幾句,芭提雅清晰見到,黑山雕的眼睛亮起……
“你的法子,你來執行。”
聽完之後,黑山雕冷笑一聲:“陸夫人,我給你一百兄弟,天亮之前,把陸家殺過雞犬不寧。”
“如果你成功了,以後你就是我黑山雕的夫人,我還會讓你再生一個兒子。”
“如果你失敗了,你會被我削成人棍。”
他把衛月容甩在地上,隨後對光頭男子喝道:“刺豬,挑一百近戰精銳,跟陸夫人回一踏陸宅。”
光頭男子馬上回應:“是。”
衛月容眼皮直跳,但只能點頭答應,不然就是現在死。
黑山雕卻冷冷出聲:“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聽到了!”
衛月容眨着美麗眼睛,修長大腿也微微抖動,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當然不會真的哭出來……
“黑司令!”
就在衆人要散會離開大廳的時候,一名士兵快步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一抹欣喜喊道:
“黑副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