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早有準備,長劍一抖,從後面刺了過去。
江殘雪俏臉微變,身子一旋,右腳一點,茶几向麻衣砸了過去。
在麻衣揮劍點落茶几時,江殘雪趁着這個空檔,一踢牆壁,像是利箭一樣撲向了窗戶。
“嗖!”
沈天媚沒有給她機會,手中牀單一甩,纏向江殘雪的小腿。
“啪!”
一聲脆響,牀單纏中江殘雪的腳踝,沈天媚一拉,江殘雪被扯了回來,狠狠摔向了牆壁。
江殘雪也相當了得,在跟牆壁觸碰時,雙手向後一反,雙臂詭異到了後背,接着一按牆壁彈射。
她借力向沈天媚撲了過去。
“漂亮!”
沈天媚見狀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一抖牀單罩了過去。
江殘雪雙手一錯,把牀單掀飛,罩向靠過來的麻衣。
麻衣長劍一擡,牀單咔嚓一聲碎裂兩半。
這個空檔,江殘雪已經貼近沈天媚,身體猛地一停頓,拳頭爆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一記右勾拳氣勢如虹的打出。
麻衣向沈天媚喝出一聲:“小心!”
“呼!”
沈天媚保持着如水平靜,她沒有與江殘雪硬碰,修長身軀向側一退,巧妙地閃過了江殘雪這一拳。
一拳落空,江殘雪眼睛微微一眯,但沒有絲毫停滯,左腳毫不留情踹出。
沈天媚似乎料到她這一招,雙腳一錯,從容不迫的再度退後,讓江殘雪這一腳也落空。
“砰!”
江殘雪沒有絲毫沮喪,雙腳一錯,貼着沈天媚追殺上去,想要擒賊先擒王,拿下沈天媚來脫身。
麻衣沒有再出手,反而退後了幾步,把戰場交給了兩女。
眨眼之間,江殘雪再度拉近雙方距離,拳頭如暴風一樣轟到沈天媚的面前。
鋒利的氣息在四周迅速蔓延,鋒利的讓人後背生寒和凝重。
看着面前忽然間渾身殺氣盎然的江殘雪,沈天媚嘴角牽動一下,散去笑容擡起了右手。
她穩穩紮了一個前行弓步,牢牢扎地,手掌連連拍出橫檔江殘雪的鋒利。
“砰砰砰!”
江殘雪拳頭氣勢如虹轟出,掌影一朵朵粉碎。
在沈天媚退出五步的時候,江殘雪擊中了沈天媚六次掌心。
看到退向牆壁的沈天媚,江殘雪嬌喝一聲,轟出第七拳。
只是,這一次,沈天媚踏了上來,她也一拳衝出。
“砰!”
拳頭碰撞,一股蠻力涌出,兩女悶哼一聲齊齊後退,虎口疼痛。
“砰!”
沒有停頓,左腳一頓地,江殘雪身子又騰空跳了起來。
他的右腿在空中像蟒蛇吐的芯子,一樣不停的翻轉着,狂風暴雨一般朝着沈天媚踢過去。
“砰砰砰!”
沈天媚只覺得一股威壓力量打來,其中還蘊含說不出的暗流涌動。
但她這次沒有躲避,迎着江殘雪掃來的腿打過去。
握緊的拳頭,生出一絲劃破空氣的嘶鳴。
一聲拳腳接觸的悶響,江殘雪一個趔趄,連着往後退了兩步。
她感覺自己剛纔的攻擊被一股強大力量頂了回來,霸道力勁震的她腳後跟肌腱發麻。
她訝然看着面前的沈天媚,沒想到這個女人有這功力。
“殺。”
江殘雪俏臉一沉,又是右腿一擺,連連踢出。
面對仍舊令人眼花繚亂的腿法,沈天媚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一記渾厚掃踢狠狠打過去。
就好像正在燃燒的火焰,忽然被一瓢水澆滅,江殘雪氣勢如虹的攻擊,竟然沈天媚一腿掃中膝蓋。
破局!
江殘雪悶哼一聲後退數步,她的膝蓋上傳來一陣陣的痠麻,可見沈天媚剛纔的掃踢何等霸道,
沒等江殘雪站穩身子,沈天媚就爆射了過去。
雙峰貫耳!
手揮琵琶!
白鶴亮翅!
高探馬!
攬雀尾!
十字手!
……
沈天媚開始反攻,一招招太極攻勢,從她修長雙手連綿不斷使出。
江殘雪咬牙招架,節節倒退。
十字手!
沈天媚雙手打在江殘雪身上。
“砰!”
江殘雪身軀一震,跌到窗戶旁邊。
“撲!”
江殘雪噴出一口血,眼睛有着無奈,有着苦楚,還有一抹無法掩飾的訝然。
雖然她腹部的劍傷讓她身體大打折扣,可依然沒有想到,沈天媚會強橫到這個地步。
“你輸了!”
沈天媚嬌笑一聲:“忘記跟你說,雖然人家罵我是妖女,但我也是一個打女。”
“我在軍中沉浸了八年,然後又成了孫婆婆的關門弟子。”
“玩槍或許不如你,但近身戰,你肯定不如我,我如果沒有兩下子,走南闖北的臥底早就死了。”
江殘雪咳嗽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看來我小瞧你了。”
她很後悔,覺得葉天龍不在,殺沈天媚就跟殺狗一樣,所以槍械和炸藥都沒帶,只有毒藥和煙霧彈。
如果有槍械在手,她不僅不需要面臨死亡,還可能一槍爆掉沈天媚扭轉戰局。
只可惜,一切都無法假設,如今只能想法脫身。
此刻,沈天媚正嬌笑回道:“你確實小瞧我了,不,應該說,你小瞧很多人了,包括金學軍。”
江殘雪眼神一冷:“什麼意思?”
沈天媚輕聲一句:“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不怕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真以爲,你爹是自殺死的?真以爲他是爲了掩護你還活着,自殺來迷惑我們?”
“我告訴你,你錯了。”
沈天媚石破天驚:“他是被人殺死的。”
江殘雪身軀一震,眼裡有着一股震驚:“他是被人殺死的?是誰殺死他的?”
“葉天龍已經從吉它盒子的消失,推測出你還好端端活着,於是帶着這份推測去見江太保。”
沈天媚揮手製止麻衣上前:“江太保震驚葉天龍的分析,也知道你詐死被識破了。”
“他跟你一樣,開始恐懼葉天龍的能耐。”
“在葉天龍走後,他思考了大半天,他想要保護你……”
“他準備把自己跟金學軍的合作說出來,換取葉天龍對你不再追殺的承諾。”
“可是就在他叫獄警去找葉天龍後,他就被牙齒劃破喉嚨自殺了。”
沈天媚笑了笑:“葉天龍讓人偷偷對他屍體做了報告,殺他的不是牙齒,其實是一塊染毒玻璃。”
“傷口有玻璃渣碎,兇手殺完他之後,把他牙齒敲了下來,僞裝成他的自殺。”
沈天媚看着眼睛瞪大的江殘雪出聲:“爲什麼官方也宣告他自殺呢?”
“除了兇手的強力運作之外,還有就是官方也不想承擔過失責任。”
“畢竟此刻的江太保就是草芥,死了,就死了,沒有人想要多事,也沒有人想要爲他出頭。”
“包括你放在獄中的探子……”
言語風輕雲淡,但對於江殘雪卻很是殘酷。
江殘雪又是一口血噴出,隨後死撐着半個身體喝道:“是誰殺他的?”
“誰殺他,你自己可以推測。”
沈天媚聲音格外輕柔:“是誰這麼擔心葉天龍拿到你爹交易內容的?”
江殘雪眼睛一寒,顯然心中有了答案,怒吼一聲:“混蛋!”
“你已經知道結果了,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就在這時,沈天媚忽然欺身上前,一拳轟向了江殘雪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