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黑蛇被葉天龍爆頭,龍三童憤怒的全身抖動:“無恥!”
小黑蛇銅皮鐵骨,牙齒還藏有強烈麻醉液體,只要咬上葉天龍一口,葉天龍就會一頭栽倒在地。
誰知,卻被他一槍爆掉。
龍三童本來想要看一場好戲,結果小黑蛇還沒大展威風就掛了,他很難接受,也非常憤怒:
“葉天龍,沒有你這樣的。”
江千雪的眼皮跳了跳,相比龍三童他們的憤怒,她心裡更多凝重,葉天龍的槍法實在太恐怖了。
黑蛇的飛速疾快,加上出其不意,完全可用電閃襲擊形容,可葉天龍卻依然能一槍轟掉它。
彈無虛發,不外如此。
槍聲不小,只是相比外面堵車發出的喇叭聲,它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葉天龍晃動一下槍口,威懾利秀他們不要衝動,隨後又把只剩半截身子的黑蛇,啪的一聲踩成肉醬。
“龍三童,什麼叫沒有我這樣?是沒有你這樣。”
“你可以用食降對付我兄弟,用六名殺手襲擊我,還叫你的小寵物咬我,我就不能拿槍轟了?”
他一臉戲謔:“必須按照你的規則來對抗?你不覺得,這太無恥嗎?”
二樓窗口閃爍進來的霓虹燈,在江千雪的俏臉滑過,依稀可見她對葉天龍的欣賞。
“你——”
龍三童微微語塞,隨後喝出一聲:“恐龍他們的性命在我手裡,你敢對抗我,那就是想要他們死。”
葉天龍嘴角勾起一絲譏嘲:“龍三童,你就跟你爹一個鳥樣,就會使用下三濫手段威脅人。”
“只是你爹難道沒有告訴你,壞事做得太多,遲早會報應到自己身上嗎?”
他冷眼看着臉色陰沉的龍三童:“不過看你這樣子,估計你爹真沒教你真善美,更多是讓你邪惡。”
“我真有點後悔,當初就不該把你爹所在的活動廁所推進湄公河,而應該推去江邊的焚燒爐。”
多年前,葉天龍在曼國打醬油,因爲跟白袍的圖阿圖關係過近,所以龍蛇陰時不時刁難他,算計他。
葉天龍一怒之下,找了一個龍蛇陰在河邊做法事前上廁所機會,把他跟整個活動廁所推進了湄公河。
這一舉動,不僅差點把龍蛇陰淹死,還讓龍蛇陰法力受損,療養三個月纔敢出來見人。
葉天龍當時估計,肯定不是法力受損,而是不小心吃了什麼,不敢開口說話,所以假借受傷療養。
“葉天龍,你這王八蛋!”
聽到葉天龍提起多年前的恩怨,龍三童變得更加憤怒起來,右手一閃,多出一根黑乎乎的蛇頭禪杖:
“你就是一個小人,從來不敢光明正大對戰,只會偷偷摸摸算計,有本事,丟了槍,跟我打一場。”
“贏了,我給你解藥,輸了,你乖乖給我留下。”
他面孔扭曲,變得很是瘋狂:“不遵從我的規則,你就是開槍殺了我,也未必能拿到解藥。”
利秀他們也都嗷嗷直叫,像是要把葉天龍撕碎。
龍三童還踏前一步,嘴角咿咿呀呀唸叨幾句,很是淒厲,像是厲鬼叫喚。
隨着這一記聲音,二樓嗖嗖嗖地滑出幾十條蛇,雖然沒有小黑蛇的敏捷,但也是凶神惡煞讓人驚懼。
利秀他們見狀忙散了出去,然後各自選了一條蛇,唸唸有詞,把它駕馭起來,更好對付葉天龍。
江千雪又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躲到葉天龍的背後。
葉天龍悠悠一笑:“可惜我不吃蛇,不然來一頓蛇肉火鍋,管夠。”
他絲毫不把這些蛇放在眼裡。
“葉天龍,你如果不敢跟我打一場,那就來一場混戰吧。”
龍三童獰笑一聲:“你手裡有槍,我有幾十條蛇,我相信,你殺掉我之前,我能讓它們狂性大發。”
“嗞嗞嗞!”
此刻,幾十條蛇都探出了身子,有些卷在欄杆上,有些纏在柱子上,還有些攀在天花板,很是醜陋。
這些蛇一條條作勢欲撲,一旦發起攻擊,絕對是一場災難。
龍三童哈哈大笑,用禪杖一點葉天龍:“可敢一戰?”
“我來!”
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砰一聲被人撞開,一陣氣流忽然涌入進來,捲起了地上的濃郁血氣。
夜晚的寒意有點襲人,讓人感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隨後,就見一個黑衣少年走進了大廳。
十八九歲,一米七五,一身黑衣,手裡還握着一把刀。
漆黑的眸子,蒼白的臉,在燈光照射下,蒼白的近乎透明,他走的很慢,但很堅決,擋無可擋。
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眼中,充滿空虛和寂寞,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人,江千雪他們都下意識沉默。
不是懼怕,也不是看不起,而是感到一股沉重,唯有葉天龍的嘴角,悄無聲息勾起一絲弧度。
龍三童突然感到,一股充滿危險的氣機已經鎖定自己。
“你是什麼人?”
龍三童被對方盯得很不自在,厲喝一句:“這是私人恩怨,無關者滾蛋,不然休怪我連你也殺掉。”
黑衣少年沒有理會,只是慢慢向他靠近,一步一步,不可遏制。
龍三童嘴角止不住牽動,無處可逃,只有一戰。
“當!”
龍三童眼皮瞬間跳躍了兩下,握着禪杖一點黑衣少年,目光卻始終不離對方的手。
他是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高手,手頭也有無數條人命,所以能夠一眼看出對手的不凡。
特別是那隻握着刀的手。
隨着雙方距離的拉近,夜風的不斷吹拂,黑衣少年此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頭髮雖然還是那麼蓬亂,衣衫雖仍那麼落拓,但看來已不再疲憊,不再憔悴。
看着近在咫尺的龍三童,他風塵僕僕的臉上,已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黑衣少年像是一把被藏在匣中的寶刀,平時韜光養晦,鋒芒不露,所以沒有能看到它燦爛的光華!
但是此刻,刀已出匣了。
距離不斷拉近,黑衣少年身上蒼涼的氣息,全部變成了殺機。
越來越危險!
“殺!”
在龍三童的微微偏頭中,利秀嬌喝一聲,腳步一挪,一握尖刀衝了上去。
“叮!”
見到敵人出手,黑衣少年依然冷漠,緩緩拔刀,他的動作極慢,拔的彷彿不是刀,而是一千斤重物。
刀一寸寸的滑出刀鞘,蕭殺之氣大增。
雖有夜風的吹拂,仍然使人感到如入火炕。
刀終於離鞘。
只見寒光一閃,連刀的形態都還沒看清,刀已經劈至利秀的脖子。
利秀心頭一震,循着本能擡手一刀,用盡自己全部力量,只是依然遲了半拍,刀鋒沒入咽喉。
利秀一頭栽倒在地。
“殺了他!”
見到對方一招殺掉利秀,龍三童向還能戰鬥的三人喝出一聲。
也就在這瞬間,黑衣少年也動了。
四名曼國男子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繃緊神經的擺出圍殺堵截態勢。
但黑衣少年的身影,便像是流星一樣射來。
“嗖!”
龍三童的瞳孔猛地收縮——氣勢如虹!
一閃而過!
“砰砰砰!”
四名曼國男子像是紙紮人一樣跌飛,咽喉全像是秋葉吹響,鮮血肆意。
“死去!”
龍三童吼叫一聲,精光爆射,手中一沉禪杖,腳步一挪,連人帶杖向黑衣少年撲了過去。
冷風中,血腥濃郁,一道黑光直取黑衣少年咽喉。
剎那之間,龍三童的禪杖已經劃破虛空,如連綿奔涌的江濤,雄壯,澎湃,氣勢如虹。
葉天龍眼皮一跳:“留他一命。”
“嗖!”
揮刀,殺完四人的黑衣少年緩緩揮刀,刀好像很慢,可是禪杖還沒到,刀已破入了刺芒,逼住黑光。
然後,刀入了胸膛。
“撲!”
一篷鮮血,染紅了狼藉的地板。
刀鋒入鞘,黑衣少年的手緩緩垂下。
“砰!”
龍三童仰天而倒,胸膛多了一個刀傷,眸子有着無盡驚訝,禪杖噹一聲摔在旁邊,沒了主人的溫暖。
龍三童就這樣倒下了,輸得的很震驚,很不甘,卻很無奈。
江千雪感覺到全身冰涼。
葉天龍收起了槍械,揚起了笑意,沒有斥責對方殺人,而是輕聲問道:“天墨,你怎麼來了?”
黑衣少年把盯着龍三童的目光,轉到了葉天龍的身上,那份冷漠瞬間變成了清澈,還有純真:
“我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