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點頭道,“你說。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周坤有些猶豫地道,“您真的不知道狐仙這個人?”
“狐仙?”範劍南笑了笑道,“莫非是從聊齋志異裡面穿越來的?越說越離譜了。周老闆,你既然也在術界待過,應該知道這世界並無鬼神,一切鬼神之說,都不過是無知者的以訛傳訛。”
周坤正色道,“範大師誤會了,我所說的這個狐仙,並非鬼神精怪,而是一個人。”
“哦?”範劍南微微一愣道,“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一個名字。你又是怎麼得罪了這個人?”
周坤有些緊張地地擦了擦汗,低聲道,“他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據說術界沒有幾個人見過此人的真面目。他和我之間也沒有私人恩怨,不過他的上代和我的師門有些舊怨。你知道,我早已不在術者的這個圈子裡了。對於這類事情,我自然也沒有什麼辦法。”
範劍南有些奇怪地道,“既然你不在這個圈子了,爲什麼他又會找上你?”
周坤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原因。我雖然跟師傅學了幾年卦術,卻始終爲有所成。我也不知道狐仙爲什麼要找上我。前天我家裡突然多了一張便條,說是他近日要來拜訪。落款正是這個狐仙。爲此我特地去拜訪了師傅生前的幾位老友,希望他們能夠幫我斡旋。一來表明我已經不是術者身份,而來也想依仗這幾位術界前輩能夠幫我擋過這一劫。不過,這幾位前輩都表示,此事非找範大師你不可。”
“哦?是哪位前輩這麼看得起我?”範劍南喝了一口咖啡皺眉道。
“是……”周坤擡眼看了看範劍南,無奈地道,“是江相派的吳半賢,吳老先生。”
範劍南苦笑道,“這個吳半仙,他還真是能給我找事。周老闆,我也不瞞你說,我只是一個算卦的。雖說能夠以卦術教人趨吉避凶,但對方真是有什麼事一定要找你的話,你找我幫忙也是於事無補。你介不介意告訴我,這個狐仙爲什麼要找你?”
“範大師,我說的全是實話。我要是知道這個人找我幹什麼,我敢不說麼?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我還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麼?”周坤臉色有些發白。
“你總是說生死攸關,又斷定這個人要害你。但實際上你卻連見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既然這樣,你又憑什麼認爲此人要害你呢?”範劍南皺眉道,“或許他只是想找你談談而已,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周坤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道,“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麼敢來麻煩範大師?範大師,請看。”說完他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用左手卷起了袖子。
範劍南的瞳孔之剎那之間突然收縮,因爲他看到周坤的掌心到小臂的部位,浮現出了某種類似紋身一樣的花紋。但是和紋身不同,這種花紋像是滲入了他的皮肉之中。而且隱隱透着一種術力波動,只是這種術力波動被隱蔽在這紋身一般的花紋之內,要不是範劍南對術力極爲敏感,幾乎就看不出這花紋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幾乎立刻抓住了周坤的手腕,沉聲喝道,“這是什麼?”
“應該是某種巫術。”周坤嘆了一口氣道,“他留下了一張便籤,當時我並沒有太過留意。只是拿起那張便籤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中了算計。老實說,我早已不是術界中人,這麼多年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升斗小民。經營着幾家店鋪而已,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範劍南皺眉道,“你敢確定這是那個叫狐仙的人做的?”
“那張便籤上的署名是他。”周坤苦笑了一聲道,“不過是我拿了這張便籤,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運了。你知道我家裡有妻兒老小,要是他們身上出事,我……唉。”
範劍南看了看他手上的那些古怪花紋,皺眉道,“他留下那張便籤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給我看看。”
周坤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範劍南。
範劍南皺眉看了看,點頭道,“不錯,問題就在這張便籤上。這個人用了某種巫術,使拿起這張便籤的人會受到術法攻擊。這這張便籤上除了文字之外還有好幾個怪異的符號,這些應該就是巫術符號。這個人果然是想對你下手。不過,這種類似紋身一樣的古怪巫術,我倒是想起了點什麼。”
馮瑗連忙道,“你想起了什麼?”
“魏如山。”範劍南緩緩地道,“他曾經用過類似的手法困住了我父親,據說那是印度的婆羅門秘法加上了某種巫術。不過他的那種手法並不純粹。而周老闆手臂上的這個,卻是純粹的巫術。我能夠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精純力量。並不同於我們的術力,而是一種更加原始的力量。不管這個狐仙究竟是什麼人,但他的這種手法確實是非常古老。”
周坤點點頭道,“所以我不敢大意,立刻就去向江相派的幾位前輩求助。不過吳老先生說,此事非範大師不能解決。所以我纔會在天機館外守着,等範大師出現。”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去天機館找我,而要在外面守着?”範劍南皺眉道。
周坤有些尷尬地道,“一來,我這裡已經是很麻煩了,不想在給範大師找事。二來,我只是想在不驚動那個人的情況下,尋求一些幫助。如果範大師能夠幫我解開這種巫術,我甚至願意舉家移民,避開這場災禍。”
範劍南搖搖頭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巫術,我以前見過這種類似的術法。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其威力足以把一個術法高手給徹底摧毀,別說你這樣的半吊子了。就算是你逃到國外,也是難免一死。我就是有些奇怪,你和那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他要下這樣的毒手?當然,你如果不願意提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完全不必在意我。”
周坤爲難地道,“範大師,我真是不清楚這事的前因後果。即便是狐仙這個人,我也是在江相派請教那幾位前輩之後纔有所瞭解。在這之前,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此人。”
“但是我記得你之前曾經說過,這個狐仙的上一代似乎和你們南派卦師之間有些恩怨?這又是怎麼回事?”範劍南皺眉道。
周坤苦笑道,“這事,我還是聽吳半賢,吳老先生說的。他說當年,在我還沒有拜師的時候。我師傅似乎和狐仙的上一代,有過什麼仇怨。你知道,一個人要是在江湖行走,總難免惹上什麼事。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而且按我師傅的性格而言,他也不可能會做什麼太得罪人的事情。”
範劍南看着他,突然擡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們聊了這麼久,還沒有請教周老闆的師承是哪位?”
周坤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師傅雖說是南派卦師傳人,但是他本身卻並不是以此爲業。他以前是一個大學教師,我是他的學生之一,後來纔跟他學習了幾年卦術。不過我限於自身的能力,終究沒能有什麼成就。而他也是英年早逝,所以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他叫馮樺。”
聽到了這個名字,馮瑗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範劍南明顯感覺到了馮瑗手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道,“南派卦師,難道是擅長古三式之一的太乙神數?”
周坤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低聲道,“範大師真是神人,竟然連這也知道。不過我慚愧得很,就連師傅的一成都沒能學到。白白荒廢了幾年光陰,說來真是無顏以面對早逝的師傅。”
範劍南看了看馮瑗的臉色,安慰地拍了拍她。然後轉身對周坤道,“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吳半仙讓你來找我。他只怕也想到了,這件事,我還真是非管不可了。”
“哦?範大師你肯幫我了?”周坤臉上頓時大喜道。
“你恐怕還不知道,你的那位師傅和這位馮小姐是什麼關係。”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馮瑗,太乙神數的傳承者。也是你師傅的女兒。”
周坤目瞪口呆地看着馮瑗道,“馮小姐,你……你是馮樺先生的女兒,當年的那個小姑娘?”
馮瑗點點頭道,“是的。我就是馮瑗。”
範劍南對周坤道,“你也並不是天資太差,只是這太乙神數和奇門遁甲一樣,有些特殊。我們兩家人對於這兩種卦術有着某種比較獨特的天賦,外人是很難學會的。所以我們兩家的卦術,一直以家族爲傳承,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周坤茫然地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爲是我的資質太差,所以對於卦術的學習一直處在瓶頸無法突破。想不到是這樣的。”
範劍南擺手道,“好了,周老闆。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馮瑗的師兄。論起來也算是五術人之中的卜術者分支。所以無論是於公於私,這件事要是我不管的話,未免也有些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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