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麼辦?我爸都快急死了,我大姑又在發怒。,最新章節訪問:.。”令狐芸可憐巴巴地道,“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們一下。”
“我相幫,不過怕是真的幫不上忙。”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這次找上你們令狐家的恐怕不止是巫崖一個人,還有其他厲害的人物。而且他們對我有所防範,做了不少的手腳來隱匿行跡。我連卦術都用不上,你說我還能怎麼樣?”
“連你也沒有辦法?那我們該怎麼辦啊。”令狐芸有些手足無措,記得快哭了。範劍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小狐狸這麼難過,而又無奈。
範劍南想了想道,“你們先別急。巫崖深愛你姑姑,暫時應該不會傷害到她。他‘花’了這麼多的代價,其實也是爲了救她。”
“可是,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按照我姑姑的早衰症,她在十幾年前就要死了,使我們用巫術維持着她的生命,而且她必須待在低溫的環境之下才能減緩她的新陳代謝。如果脫離了那種環境她會很快死亡的。”令狐芸紅着眼睛,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了。
範劍南無奈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或許我可以想辦法打聽一下。”他只能轉向破軍道,“破軍,你看你能不能動用易術理事會的關係,打忙聽一下看看。”
破軍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試試,不過,我不敢保證一定會找到他們。”
“拜託了,如果連你們都沒有辦法,我估計真的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了。”範劍南無奈地道。
“好吧,我這就回去,看看理事會方面有沒有什麼相關的消息,但是我真的不能夠保證。”破軍看着範劍南道。“你知道他們對易術理事會非常忌憚,恐怕也會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跡。”
“我知道,你儘量吧。”範劍南無奈道。破軍點點頭走了。
範劍南對令狐芸道,“對了,你這次出來,你父親知道麼?令狐家出了這麼多事,你要是再不告而別的話,你老頭子可真要急死了。”
“知道,我說了是來找你們幫忙,他才讓我出來的。”令狐芸小聲道。
“可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看看破軍能不能打聽到他們的消息了。”範劍南無奈道,“這事還真是奇怪,本來他們不應該會對你姑姑有什麼動作的。因爲越是這樣越能牽制巫崖爲他們賣命,現在怎麼又會出這樣的事情呢?我也真是猜不透這幫人在想什麼。”
“你是在指張堅嗎?”令狐芸看着範劍南道。
“不僅僅是他。”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還有其他人蔘與進去了。而且這羣人非常危險,他們沒有和你們令狐家發生正面衝突,還算是幸運的。否則的話,你們令狐家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甚至有可能還會徒增犧牲。”
令狐芸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打個電話回去,讓你老爸放下心。另外,你就先在天機館住幾天陪陪馮瑗,等等破軍的消息。”範劍南想了想道,“反正你現在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哦。”令狐芸點點頭。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這事真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張堅等人爲什麼會突然去遠在貴州的令狐家,整出這麼一檔子事。難道是爲了令狐家的巫文?但是令狐家的巫文應該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張堅得到了,令狐家對張堅來說應該毫無價值了啊。這真是連他也猜不透了。
周圍是非常低的溫度,就連說話的時候,口中都會冒出熱氣來。因爲這裡是一個大型冷庫,冷庫裡一個白髮蒼蒼,滿是皺紋的老‘婦’人躺在一張金屬擔架上,她正在輸液。巫崖就坐在她的身邊,用手溫暖着輸液瓶子,眼神之中滿是憐賢悲傷。
在這個大型的冰庫裡,張堅看着躺在擔架上的老‘婦’,嘆了一口氣道,“十幾年前我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正是青‘春’年少,是無數男人都爲之傾倒的絕代佳人。想不到現在卻已經是這個樣子。即便是我這樣看慣了生老病死的人,都會覺得有一種悵然若失。”
巫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令狐白。
“我一直認爲,這世上最殘酷的就是時間。它能使所有的英雄豪傑和絕‘色’美‘女’都化爲白骨和灰塵。”張堅淡淡地道,“而英雄遲暮和紅顏易老,最是令人感慨傷感。”
巫崖突然起身走到了張堅的面前,筆直地跪了下去,“我求你,救她。”
“我可以救她,但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張堅緩緩地道,“你該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夠救她。”巫崖沉聲道,他的嘴‘脣’已經被自己咬破滲出了淡淡的血水,突然他重重地一個頭磕在地上,“求你了,我願意拿我的一切來換。”
張堅看着他有些譏笑地道,“巫崖,我佩服你的決心和你的感情。可是,你還有什麼能夠拿來換呢?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是我所需要的呢?”
“只要你救了令狐白,我巫崖這一輩子都當你的奴僕,發誓永遠效忠,永遠不背叛。”巫崖沉聲道。
“你就這麼在意這個‘女’人麼?”張堅似乎疑‘惑’地道,“當年所有男人都像衆星捧月一樣護佑着她,而她甚至都懶得看你一眼。這樣的一個‘女’人,你卻要這麼執着地去救她,甚至不惜一輩子當我的奴僕。作爲一個活了很久的男人,我想問問你,你真的認爲值得麼?”
巫崖伏倒在地上,身軀一陣的顫抖,沒有說話。
張堅搖搖頭道,“巫崖,你根本不明白。我曾經親眼看到無數堪稱尤物的美‘女’,在最終變成‘雞’皮鶴髮的老太婆。她們確實很美,但她們根本不能和長生之秘相比。她們只是凡夫俗子,漂亮的皮囊罷了。唯有我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朽,我們超越了時間,並且可以從更高的角度來俯視人生。
站在我這樣的高度,你纔會發現金錢美‘女’,名譽權力都只是過眼雲煙,不值一哂。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你付出的,你爲什麼就不能明白呢?”
“我不懂你說的這些,但是你也未必懂我的想法。”張堅緩緩擡起頭,眼‘色’堅定而凝重,“我想救他。”
“你救了她又能怎麼樣?她不過是個老太婆了。而且即便是通過長生之秘的考驗,她再也無法再恢復當初的青‘春’,她將以一個老太婆的形象繼續活着,活很久。再說你又會怎麼樣?她根本不會愛上你,十幾年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你那張臉只會讓她感到恐懼,甚至感到噁心。”張堅看着巫崖近乎殘忍地道。
“不管你怎麼說,我要救她。”巫崖堅定地道。
“我說了這麼多,你爲什麼不能理解呢?這個‘女’人對我毫無用處,但是你對我有用!”張堅憤怒地道,“這麼多年,我確實是在利用你。但我也知道你爲我辦了很多事,我並不是一個不懂感‘激’的人。我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想讓你有一天能夠明白這一點。我可以把長生之秘傳給你,但是並不想傳給她。”
巫崖面無表情地再次磕頭,“我不需要,我只求你救她。”
“嘭!”張堅一腳踢在他的肩膀上,憤怒地道,“爛泥扶不上牆!蘇玄水是個野心勃勃的人,我傳給他長生之秘只是爲了籠絡他爲我所用。但是你,我始終認爲我們纔是同一戰線的。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選擇,你是接受我的長生之秘,還是要救這個‘女’人?”
“我選擇救她。”巫崖猛然一驚,爬起身道,“我選擇救她。”
“男‘女’之間的感情,真是令人可笑可嘆,就連單相思都會這麼執着。”張堅一陣苦笑,“好,我答應你救她!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我什麼都能答應,什麼都可以!”巫崖連滾地爬抱住張堅的‘腿’,“我真的什麼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幫我對付巫家呢?”張堅冷冷地道。
巫崖像是被雷擊了一樣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張堅,“對方巫家……”
“是的,而且不是指具體的某個人,而是整個巫家。我要讓術界再也沒有巫家這個字號。”張堅一腳踢開他道,“你能不能做到?”
“不可能!整個巫家的實力不是我們能夠撼動的。”巫崖搖頭道,“即便是我們真是要對方巫家,也沒有可能成功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跟不跟我幹吧。”張堅冷笑道,“你要是不幹也行,不過令狐芸按照這個狀態,根本就活不過三天。”
“我幹!我什麼都幹!”巫崖咬着牙點頭道,“我改名換姓,甚至劃‘花’了臉。我早就表明我和巫家毫無關係了。你要我對付巫家,我就會對付巫家,哪怕他們死盡死絕了,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因爲我早就不是巫家的人了。”
張堅看着巫崖,臉上甚至有些淡淡地不屑,“你考慮清楚了?”
“是的,我考慮清楚了。你要我做什麼?”巫崖沉聲道。
“找出巫家的人,我們要對巫家實行全面的打擊。”張堅緩緩地道,“烏南明和蘇玄水去找黎家的人了。我們要和黎家的人合作,再掀起一場巫蠱之爭。有了黎家蠱術的幫助,和你的內部消息。再加上我們有心算無心,足可以重創整個巫家。”
巫崖只覺得滿嘴的苦澀,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退路,點頭道,“好!我會親自衝在滅亡巫家的最前面。這總可以了吧?”
張堅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我會盡全力去救令狐白,而且我向你保證一定救活她。”
“謝謝,謝謝!”巫崖連忙起身。
張堅眼‘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而且你最好記住,我能救她,就能殺她。”
巫崖渾身一顫,看着張堅低下了自己的頭,“是的,我記住了。”
張堅這才轉向了躺在病‘牀’上的令狐白,將手放在了令狐白的額頭。隱隱綽綽的術力震動,使得昏‘迷’之中的令狐白也出現了嚴重的痙攣。她的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巫崖吃驚地手足無措,面對着這個‘女’人,他似乎做任何事都沒有了主意。
“慌什麼!這只是常見的術力反應。令狐白昏‘迷’了這麼久,你以爲這是正常狀態麼?她是被人用巫術封起來了。”張堅皺眉道。
“封……封起來?”巫崖吃驚地道。
“要想通過長生之秘救她,就必須先解開她身上的封禁術力,然後才能開始逐步進行轉化。其實他們令狐家的這個巫術封印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對一個因爲異常術力而導致早衰的人來說,這種巫術封禁簡直就是飲鴆止渴的昏招。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張堅搖頭道。
他一邊仔細把了一下令狐白的脈,然後又平靜地把原先的術力震顫提高了一個等級。這時,張堅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指尖傳來來一陣輕微的搏動。
“行了,她身上的巫術解除了。我現在能夠感覺她的心跳在越來越有力。我需要點時間,先把她轉化成爲後天血裂者,把她‘弄’醒,然後才能傳給她長生之秘。”張堅緩緩地道。
“是的,多謝張先生了。”巫崖蹲伏在一側,卻不敢再出聲。
張堅的巫術不愧是真正的高手,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順利用術力‘激’發‘誘’導出了令狐白體內的隱‘性’基因,使得令狐白很快適應了這種方式。幾天之後,已經能夠使得令狐白睜開雙眼了。不過,她已經在病‘牀’上躺了十幾年了。身體極度虛弱,接下來的日子裡能不能夠承受生命之痛,也還是一個問題。
巫崖一直小心地陪在她的身邊,他始終帶着口罩,不想讓令狐白看到自己的臉。這麼多年了,而且他的臉已經嚴重毀容,令狐白早已不認識他了。他這樣小心翼翼是因爲怕自己的那張臉嚇壞了她。不管令狐白變成什麼樣,他始終認爲她還是當年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他不想因爲自己而嚇到她。
張堅看着巫崖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突然有些同情這個爲情所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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