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而是我們。wwwme”江南微微一笑。“我們都認爲,聖章兄弟會在脫離了你的控制之後,也許會有更好的發展。我們也從來不需要一個自以爲能夠操控一切的上帝。”
“這麼說這是你們所有人的決定了?”張堅淡淡地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們會一起聯手來反對我。尤其是我爲聖章兄弟會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遭受到這樣的待遇,真是讓人有種心痛的感覺。”
“行了,你根本就沒有心。”江南冷笑道,“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一個冷血的陰謀家,還是徹頭徹尾的怪物。”
張堅緩緩轉過身,掃視着臺下的所有人,平靜地道,“你們這些人都是西進術者的後裔,是兄弟會真正的柱石。所以,我可以原諒你們一次,但是僅僅只有一次。我現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願意跟隨我的,站到左邊,不願意跟隨我的,站到右邊。五分鐘之內,我希望你們做出最後的決定。”
馮瑗拉了一下範劍南,低聲道,“張堅在搞什麼鬼?”
“他在試圖分裂他們。只要有一個人站在他的一邊,就會有更多的牆頭草倒向他。畢竟張堅等三個主事者,在聖章兄弟會積威太久,真正敢於當面和他叫板的還沒有幾個。”範劍南低聲道,“看來他這一次,真是有點惱火了。” Wωω ▪тт kán ▪C○
張堅擡起雙臂站在臺上,而臺下的人羣卻出現了一陣騷動,很多人開始猶豫不決了。更有一些見風使舵的兄弟會成員開始悄悄挪動自己的腳步。儘量使自己站得正直一些,不偏向任何一邊。這些人明顯是在觀望,想投入人更多的一方。
張堅像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淡淡地道,“左邊的能活,中間的傷殘,而站在右邊的人將被徹底解決。”他隨意伸出了自己的手,淡淡一笑道,“計時開始。”
這句話說完,下面的人羣頓時鴉雀無聲了,所有人都在看着張堅。他現在明顯處於劣勢,他哪兒來的這份悠閒?不但悠閒,而且狂妄,他甚至不屑一顧地威脅起了其他人。
一些站在中間的兄弟會成員,已經在走向了左面。“別相信他,他只是在虛張聲勢。都聽我說,我們團結一致,他根本就不足爲慮。”江南拼命喝止,也沒有多少作用。幾乎在頃刻之間,就有一大羣兄弟會的成員,在默不作聲地選擇了自己的立場,決定跟隨張堅。
原本大廳裡的這些兄弟會成員瞬間分化成了三個陣營,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一派站在左邊,他們這些人都是張堅的支持者;而另一派則在中間,這些是都是些舉棋不定,又或者是向完全想要投機,但是目前還在觀望的人。而江南爲首的右邊,卻依然聚集着一幫人,大部分是些聖章兄弟會的年輕人。這些人或是怒罵或者冷嘲熱諷,表達着自己這些人對於背叛者的憤怒。
範劍南看了一眼,繼續縮了回去。淡淡地道,“氣氛不對,張堅已經準備動手了。”
“他都這樣了,難道還敢動手?”馮瑗低聲道。
範劍南低聲道,“張堅如果能被這些普通的術者所震懾,你覺得他還會在這個地方經營這麼多年麼?他一定還有後手留着。”
“什麼樣的後手。他還想怎麼樣?”令狐芸有些猶豫道。
“噓,仔細看下去。”範劍南對她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此人絕非等閒之輩。江南等人的逼宮詭計,也許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依我看,如果真的出現火併,那麼張堅還是掌握了絕對的優勢。”
“火併?”令狐芸吃驚地道。“不至於吧。再說即便是火併,江南和巫崖等人在人數上依然佔優。你怎麼會突然認爲,張堅會在火併之中佔據優勢?”
範劍南壓低聲音道,“這不一樣。即便這些人全都站在江南的面前,也不能保證他們就能夠聽從江南。事實上這些人之中很有可能是張堅佈下的暗棋。”
“暗棋?”馮瑗皺眉道。
“是的暗棋,也就是說,這些人表面上支持着江南,但是他們有可能隨時改變陣營,投向張堅。”範劍南忍不住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我還真是爲那個江南捏了一把汗。”
這時,臺上的張堅開始說話了。“聖章兄弟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並不是我想看到了。只不過,你們之中有一些人,想借故對付我而已。你們想想清楚,這可是最後的三分鐘了。”
張堅對自己身後的巫崖使了一個眼色,巫崖開始看着手錶倒數。他也真夠沉得住氣的,那邊江南已經擺明身份了。巫崖卻依然還在扮演着張堅的忠實隨從。
巫崖倒數到了一,臺下的情況基本還是和原來一樣。張堅苦笑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你們真是鐵了心要反對我了。”
“是又怎麼樣?”江南厲聲喝道。
張堅沒有理會她,而是轉向了巫崖,淡淡地道,“看來現在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巫崖沉聲道,“他們不會得逞的,有我在你左右,就絕不會允許他們傷害你。”
張堅淡淡地一笑道,“也許吧。不過誰說得清楚呢?你看看這些人,昨天這個時候,還在一本正經地奉承我。今天就全反了。這就是人生,到處充滿了變數,不是麼?”
說完他淡淡地道,“儘管你們說話就像放屁,但我還是有廉恥的。所以我說過的話,就必須兌現。”他微微曲起指關節,捏成了一個奇特的手印。然後一道驚人的術力波動迅速擴張,其勢頭簡直如同摧枯拉朽。原本跟着江南的那些兄弟會成員,都如受重擊地彎下了腰。
“好厲害的術力。”範劍南悄悄地道,“我就知道他在藏拙。剛纔的那一擊其實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都震出內傷來。不過他最後還是收手了,也許他認爲這些人還有利用價值。”
江南也被張堅駭人的術力衝擊推出去好幾米遠,連續做了幾個動作才勉強穩住身形。她又驚有怒,厲聲道,“張堅,你想幹什麼?”
“你們既然想反戈一擊,那我自然也要有所回報。”張堅淡淡地道。“放心,只是略施小懲,並不致命。”
張堅剛纔那突然的一次攻擊,不但把江南的這些人全部放倒在地,就連原本那些站在中間,想做牆頭草的術者也被牽連了。他們也像是被攔腰狠狠砸了一棍子般,悄無聲息地栽倒,一些受傷的兄弟會成員也拼命咬着牙齒。經歷不要讓自己的聲音傳到這個魔鬼般恐怖的張堅耳中。
原本臺下的三個區域之中人數各佔總數的百分之三十左右,但是現在,除了徹底倒向張堅,其他人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因爲只有張堅的追隨者還站着,其他兩個區域的術者無不是東倒西歪,就連江南也被擊倒在了地上。
勝負高下,幾乎已經有了定論。
但張堅根本就不滿足於這樣,他淡淡地轉向了巫崖道,“其餘的交給你了,幫我完成那個諾言:一切反抗我的必將剷除。站在中間的那些人可以不必理會,但是我要站在右面跟隨江南的人全部去死。你來完成。”
“我?”巫崖似乎有些驚訝和猶豫。
“怎麼,下不了手?”張堅淡淡地道,“別忘了,我給過他們機會,只是他們並不懂得珍惜。而且也沒有像你這樣識時務。既不懂得把握機會,又不識時務的人,你還想他們怎麼辦?手腳麻利點,處理掉他們。”
巫崖的心裡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張堅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張堅的聲音確實不太像是原本那樣平淡,反而帶着一絲淡淡的戲謔味道。
巫崖擡起頭,發現張堅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立刻點點頭,像癱坐在臺下的江南走去。江南擡起頭看着他,神情有些專注而冷酷。“這是你的最終決定麼?”江南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明明約好合作,你卻在關鍵時刻犧牲了我們,保住了你自己。你在用我們的命換取張堅對你的信任,你這該死的混蛋。”
巫崖一步步走近這個蒼白得如同黑白照片一般的女人,低聲道,“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大聲喊出來,說我和你是一夥的。”
“哼,你以爲我不想麼?不過,我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與其拉着你墊背,不如留着你,還能給張堅找點噁心,”江南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話。
“我會殺了你的。”巫崖大聲道。
“來吧,你這條狗!”江南怒罵道。但是他們兩人看似吵得很兇,其實卻在相互小聲交談着。
“現在,你有多少把握除掉他?”江南用微不可辨的聲音問道。
巫崖神情漠然,用極低的聲音道,“沒有把握,但是能夠冒險一試。”
江南怒罵道,“巫崖你這畜生。”暗地裡卻向巫崖使了一個眼色。聖章兄弟會的規矩極爲嚴苛,而他挑動內亂,自知已經是生還無望,不如把自己這條命送給巫崖做個人情。說不定能讓張堅更信任巫崖一些。也只有這樣,巫崖纔有機會接近張堅,並且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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