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烏南明和張堅費盡了心思,想從巫家‘弄’到的東西,卻被你得到了?”杜先生吃驚地道。【小說】。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
“有可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得到了。只是覺得腦子裡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沒有辦法,去消化這些。因爲很多都是,殘破的片段。要把這些完全聯繫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做到。”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
“看來南洋命師所說的話,果然是對的。”杜先生看着他,好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你的命數奇特,在一生之中擁有比常人多得多的變數。而且極有可能觸發很多讓你自己都措手不及的東西。這些關於遠古巫術的知識在你的腦中,恐怕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遠古巫術能量巨大,其中又夾雜了太多不可知的危險。”範劍南沉‘吟’道。
“我所指的不光是這些。劍南,你聽我的一句話。這次你的經歷,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因爲這會非常的危險。”杜先生很認真的道。
“杜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們都差點死在了山裡。還有什麼危險?”馮瑗吃驚地道。
“你們仔細想想。現在不光是烏南明和張堅、蘇玄水等人,還有對河圖洛書緊追不捨的第一理事。他們都對長生之秘極度渴求。而他們又全部認爲,河圖洛書所記載的遠古巫術,是解開長生之秘的關鍵。
現在你又掌握了那麼多遠古巫術的知識。我擔心他們很快就會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你。到時候我擔心,即便是我和你父親兩個人,也未必能夠阻止得了他們。”杜先生搖頭道,“所以爲了你自己着想,這件事最好跟誰都不要提。”
“巫長青呢?我想,我也許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範劍南皺眉道。
“沒有這個必要。巫家的人到現在自己都已經記不起這些傳說了,你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你也知道,巫家的人很守舊,你說出來了,只會讓他們感到很不舒服。畢竟按照他們的規矩,巫術是從來不可能外傳的。”杜先生緩緩地道。
“可是我如果不跟巫長青說的話,我總好像有點感覺對不起他們。倒像是我成了小偷一樣。”範劍南皺眉道。
“可是你跟他們說了呢?又會怎麼樣?巫長青是個很開明的年輕人,他也許不會像他的族人那樣墨守成規。但是你能保證整個巫家沒有人有其他想法麼?這次的事情,已經讓巫長青顯得非常被動了。巫家被人‘弄’成了這個樣子,整個家族都不得不遷移避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作爲族長,壓力已經非常大了。你再‘弄’出這樣一件事情,你讓他怎麼處理?
按照他們的規矩,外人不能擅自學習他們的巫術。這樣的情況,這兩種選擇。要麼你改名換姓,從此成爲巫家的一員。要麼,他們會設法抹除掉你的記憶,甚至可以把你‘弄’成白癡。”杜先生無奈地道。
“他們怎麼還有這麼不近人情的規矩?”馮瑗小聲道。
杜先生苦笑了一聲道,“巫家的人本來就是一羣很難打‘交’道的人。所以他們不跟別人打‘交’道,別人也儘量避免着他們。很多事情的處理上,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法則。所以你把事情告訴巫長青的話,會很麻煩。
讓他按規矩辦,他和你是朋友,下不了手。而且我們這次是來幫助巫家的,這在情理上根本說不過去。但如果不按照規矩辦,那麼他是族長,他沒辦法服衆。要知道巫家有一部分人,是非常頑固的。巫家的規矩,甚至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
範劍南點點頭,“行了,舅舅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要提。”杜先生認真地道。
“你老爸問起都不能說?”範劍南皺眉道。
“廢話。你自己老爸會害你?他當然可以說。但是外人絕對不行。”杜先生搖頭道。“一旦被人知道,你掌握了很多遠古巫術的知識。那你這輩子就別想平靜了。巫家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他們超然世外這麼多年,到頭來不還是被人盯上了?”
範劍南也知道杜先生是在爲他着想,點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杜先生想了想道,“你最好還是回香港。不管怎麼樣,河圖還在天機館內。第一理事這樣虎視眈眈,我始終放心不下。”
“應該沒事,我佈下的陣術即便老爸都未必能破解。”範劍南笑了笑道。
“你最好不要太自信。這個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東西。”杜先生搖搖頭,“我和破軍這裡,你暫時不用擔心了。等江小‘花’的身體稍微恢復一點,我們就會離開。巫家那裡暫時也安全了。”
“就這樣走不是太好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向他們道一聲別?”馮瑗小聲道。
範劍南笑了笑,“你也不看人家現在是什麼狀況?巫家的人都是很好面子的,這種情況之下我想我們還是不用打招呼的好。”
“爲什麼?”馮瑗有些奇怪道。
“這就像打架一樣。巫家這一次被打慘了,偏偏他們平時又是傲氣的很。所以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別人看到他們的悽慘樣子。這麼說你懂了吧。”範劍南無奈道。
“這些人還真是死要面子。”馮瑗想了想又笑了起來,“說起來你還真是很瞭解他們。”
“他們其實很好懂。因爲他們非常的簡單,雖然傳統固執,但是秉‘性’純良,甚至固執的有點可愛。真正讓人捉‘摸’不定的,烏南明和張堅這樣的人。他們活得太久,看過的東西太多,漫長的生命已經使得他們變得冷漠怪癖。常人很難猜得到他們在想什麼。”杜先生嘆了一口氣。
範劍南也點點頭道,“對,我原先對長生者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排斥感。當時我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現在聽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他們確實有着這樣的一種氣質,就是冷漠怪癖。即便是烏南明笑得有多慈祥,我心裡也很難認同他。而且我在他身邊總感覺很不安。”
馮瑗搖搖頭道,“我倒沒有這種感覺。原先我還覺得烏南明是個很不錯的長輩,根本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範劍南突然一怔,臉‘色’微微一變道,“等等,我好像想起了點什麼。”
“什麼?”馮瑗有些奇怪地道。
範劍南抱住了自己的頭,像是在極力回憶道,“我似乎依稀想到了點什麼,可以解釋爲什麼我在烏南明和張堅身邊會覺得不安全。不是因爲這個,而是因爲他們和常人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們是長生者。劍南,你怎麼了?你的臉‘色’似乎不好。”馮瑗吃驚地看着範劍南。
範劍南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搖搖頭道,“不是因爲這樣。我想起來了,是因爲他們長生者的身上都有一種讓我很不安的術力‘波’動。使得他們和一般的術者完全不一樣,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極度殊的,讓人感覺很不和諧。”
“和諧?”杜先生皺眉道。
“對,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只是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只是憑直覺感受到的。但是自從我在星眼之中得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知識,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種特殊的術力‘波’動,一種明顯殊的生物電磁狀態。
我想這種殊,也許就是他們成爲長生者的關鍵。”範劍南極力想回憶起什麼。
“我不懂。”馮瑗搖搖頭。
“長生之秘其實是一種非正常狀態,他們的存在就是一種不正常。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術力作用,導致了他們的新陳代謝出現異常,變得極度緩慢。所以使得他們的衰老過程也和正常人不同。”範劍南沉‘吟’道,“而且這種狀態是無法更改的,也就是說,他們所追求的那種沒有缺憾的長生之秘根本不存在。因爲他們的缺憾纔是他們成爲長生者的關鍵。”
杜先生一愣道,“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這個想法是正確的。他們所追求的那種無缺憾的長生之秘根本不存在。世間萬物都是‘陰’陽並濟,孤‘陰’不長,孤陽不濟。而他們的狀態就像是孤‘陰’,或者孤陽。是一種明顯的殊,而這種殊是人爲造成。”範劍南低聲道,“他們的自身一直在試圖修復這種狀態,所以他們纔會承受巨大的痛苦。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生命之痛。”
“也就是說,生命之痛是長生者無可避免的?”杜先生皺眉道。
“是的,他們無論用什麼方式都無法避免。所以我才說完美的長生之秘,或者他們理想狀態下的長生之秘,是根本就不會存在的。這個方法,即便是河圖洛書也不可能解決。”範劍南沉聲道。
“可惜,就算你說給他們聽,他們也不會相信。所以他們還會繼續追尋河圖洛書。”杜先生嘆了一口氣。
範劍南沉默地點點頭,“天道常缺,所以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完美之說。”
杜先生點點頭。
“但是河圖洛書之中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否則他們不會一致認爲這兩樣東西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馮瑗想了想道,“尤其是烏南明,他‘花’了這麼多年去探究,不可能毫無根據地指向河圖洛書。而且還有張堅,他們雖然都是長生者,但是他們的起源卻完全不同。一個在東方,一個在西方,他們也不可能同時得出同一個結論。”
“我也是這樣想。但是……”範劍南皺眉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長生之秘不可能完美。可惜,我在星眼也並沒有得到關於河圖洛書的信息。也許是那些信息太過久遠了。”
“算了,別想了。”杜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明天就和馮瑗會香港吧。”
範劍南沉默地點點頭。
在巫溪某處的山上,烏南明揹着手站在那裡,看着遠處發愣。
“烏先生,看來你的計劃並不順利啊。”張堅冷冷地道,“我們‘花’了這麼多的工夫,卻在巫傢什麼都沒有得到。在此之前你不是也一直相信,巫家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麼?”
烏南明淡淡地道,“怎麼了?這麼快就沒有耐心了?”
“我不是沒有耐心,我的耐心很充足。我只是不想被人帶入歧途。”張堅平靜地道。“不管你怎麼想,我還是覺得應該把我們的注意力放到河圖上來。你這個計劃本來就是錯的。”
“哦?那麼你說說,按照你的做法該怎麼樣呢?”烏南明看着他道。
“我們不該來巫家,我們應該盯緊範劍南。”張堅厲聲道,“你至少得承認,現在河圖在他手裡。”
烏南明點點頭道,“然後呢?”
“自然是從他手裡‘弄’到河圖。”張堅冷冷地道,“這難道還用多說?”
烏南明一笑,“這種做法,我們只會四面樹敵。杜先生和範劍南就不用說了,還有其他的五術人,那個非常強勢範堅強。這些還不算,還有對河圖虎視眈眈的第一理事,以及強大的易術理事會。我們就算強行折服了範劍南,從他手裡奪走河圖,又能怎麼樣?還沒等你把到手的河圖捂熱,你自己就會成爲喪家之犬。”
蘇玄水緩緩地道,“那麼烏先生又有何高見?除了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之外,我們該幹什麼,總要有個說法吧?”
“恰恰相反,暫時我們什麼都不做。”烏南明緩緩道,“我會繼續設法破解手中的金篆‘玉’函,雖然費些時間,但是一年之內必定會解開。在這個時候,我們最好就看着,什麼都不要做。我倒要看看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究竟有多少耐心可以耗。”
“你的意思是?”蘇玄水皺眉道。
“讓第一理事先和範劍南去爭,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反正他們兩敗俱傷對我們沒有壞處,只有好處。”烏南明一笑道。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張堅緩緩地道。
“你們想做漁人,還是鷸和蚌?”烏南明嘆了一口氣道,“我卻只想成爲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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