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真差,還是說戲太差。”汝鄢祁木拉起了連蒹葭的胳膊,連蒹葭這裡受了傷,而證明這藥是不是蒙汗藥的方式簡單的殘忍,汝鄢祁木直接撕開了已經黏合的傷口,而連蒹葭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璧之身,卻露出了那樣的表情,總不至於這天書還有避火圖吧!”
汝鄢祁木給她的傷口上了藥,便將她丟到牀上,到是不知道這蒙汗藥質量如何,但也怕這連蒹葭染了風寒,找到不見他的藉口,便隨手將這被子給她拉上了。而汝鄢祁木則是做到了桌邊,這天書極厚但若仔細看是同一版式的兩本書裝訂在了一起罷了。
“這天書看是跟了她有些時日了。”汝鄢祁木一頁一頁的翻着書。
這天書一頁便有數百字,這書中有一些細小的漂亮的藍色的字做得備註,看筆鋒便可以知道是她的字,後半本書是各種奇怪而扭曲的圖騰,每隔一空便是一大串,依舊有逗點嘆問號,卻不知有何意義。
但不論這鬼畫符還是前面的漢字,即便使用最細的毛筆也難寫出這種字來,而且還是藍色的真是奇哉怪也,而且這藍色並非畫用的藍墨,看沁透紙張的飛濺,是更濃幾分,卻又不如墨汁濃烈的藍墨,她書寫的字和這書中一樣,只有寥寥幾個字是自己認得的。
“這些字,熟悉卻也陌生,莫不是這天書,減了這些字的寫法?所以才能如此整齊有細緻的出現。但並無線,從頭至尾也並無修改痕跡,是何人才能將此書寫得如此規整?即便是這印刷之法,也沒有如此的本事吧。還有這鬼畫符……”
若是連蒹葭醒着聽到汝鄢祁木如此說,怕是會被驚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罷。
汝鄢祁木讓門外的雪萊拿了紙筆來,他放倒連蒹葭本就不是圖謀她的身子,這本天書,若是他弄得懂,連蒹葭便再也沒有了任何價值。
“義父……”已經睡了四個時辰的連蒹葭似乎是陷入了什麼噩夢之中,突然淒涼的發出了悲鳴,驚嚇了還在研究字的汝鄢祁木
“我不會……我不會成爲義……義父”
汝鄢祁木看着滿頭大汗的連蒹葭,但因爲蒙汗藥的效力,連蒹葭根本醒不來,雙手也開始不安分了。
也不知是這鬼迷了心竅還是好奇,汝鄢祁木走到了牀邊,抓住了連蒹葭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連蒹葭的頭髮,突然發覺這連蒹葭的頭上還帶着簪子,汝鄢祁木可不想讓她被這簪子給扎死了,將她頭上的飾品便都摘下了。
說來也奇妙,這一來二去的,連蒹葭竟然是安分了下來,噩夢結束了?
“大哥……”
汝鄢祁木臉色大變,一下將她甩開了,好在是軟枕不然還真得砸個好歹出來。
“哼,難怪不介意!難怪啊!”汝鄢祁木看着她,目色陰沉:“難怪這連爲蒼只要留在京城就每十日便要進宮看她一樣!難怪昨日想要弒君?好啊!原來是根本不可能肌膚相親,又怎會介懷?連蒹葭,你還真乃神人也啊!”
只聽冷厲的一聲鼻音,汝鄢祁木轉身便走了。
汝鄢祁木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氣哪裡來的,他也無心去想,就連方纔才領悟了幾句的天書都給氣沒了去!就像是知道自己的寶物被人強要了去,再也要不回來,只能看着酸澀澀的感覺。
然而連爲蒼還真是冤枉,憑空的打了兩聲噴嚏。
二十一世紀的某日,繁華的都市的夜也終於落幕,離黎明還差一個小時,這東方的天卻紅了,而那裡是臭名昭著的碼頭,不論是徹查還是整治,但魚龍混雜之地,除非你能解決掉這裡所有的人,否則就永遠沒辦法清除這裡的污垢,人多必亂是形容這裡最好的詞彙。
碼頭此時火光喧天,混亂不堪:“有人放火!”
“估計是那白老頭的人!快快快~!你們去滅火,剩下的人都去給我找這白老頭派來的人!”
“不必找了,我在這裡!若不是這麼一把火,你們還真不會集合起來呢!這樣,解決起來也就順利了很多。”集裝箱上,一個揹着雙肩揹包的女子,手向後一摸,竟然是這萬金難求的東西,手雷,但是從那淡藍色的外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自制的。
女子丟下手雷,敏捷的身手就如同一隻猴子,拉着一邊的鐵索便從開着的天窗翻了出去,這樣的事情經常在碼頭上演。
而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白老頭,而能孤身一人做到這種地步的女子,在白老頭身邊的莫過於他的養女,白老頭其實並不是老頭,白老頭名爲白昭庭,四十出頭,有兒有女,有些人記不住他的親生兒女,反而是能記住他的養女。
而他的養女之所以被衆人所知是因爲,無論是白的生意還是這黑的生意,白昭庭的身邊站着的永遠是她,而自從有了她,這白昭庭從未說錯話,從未做錯事,比起過往簡直如一步登天,沒有人會認爲這其中沒有他的養女功勞,衆人都有心挖角,但調查過之後卻又都放棄了。
“秦曉妮!”
“在那裡!抓住她!”
“這表子是扒手出身!別跟她客氣看見了就直接殺了她!爲我們的兄弟報仇!”
這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百手呢?
連蒹葭猛地一晃,卻並未睜開眼睛,這身體現在尚且不爲她所控,而她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夢的後續。
七歲的女童被懸掛在高十幾米的旗杆之上,只要那底下的人,切斷繩子,必然是頭破血流,但他們卻忘記了自己到底掛了這女童幾日了,女童不再掙扎,那些人才發現,這女童已經死掉了,他們恐懼着這將帶來的後果。他們斬斷了繩子,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卻未見,那女童在即將落地時停滯了許久方纔落地,但依舊是傷了,但這傷卻不是摔傷。
“這是哪裡……”
當女童再睜開眼睛,這眼中卻沒有了孩童的單純和天真,反倒是還未消散的殺意和無悔,女童看着自己被捆綁的手腳,雙手一縮,手腕如翻花一般一轉,這繩子就像是小女孩玩的花繩一般解開了,女孩解放了雙腳站起來,本以爲自己方纔坐着的是一塊石頭,卻是一本書,裝在一個只剩下一條帶子,和碎片的雙肩包中,女孩抱着書。
“發生了什麼?”
“蒹葭沒死!爹!蒹葭沒事。”
女童揉了揉眼睛希望更清晰的看見這個世界,但卻一片雪白,在雪白被染黑之前,女孩緊緊的抱住了那書,就像是救命的稻草……
而之後的事情便再也看不到了,因爲連蒹葭眼前的雪白已經變成了她有點陌生的花紋牀幔的封頂。
連蒹葭坐了起來,書還在桌面上攤着,連蒹葭眨了眨眼睛,有些微晃的走到了桌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