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是睡到了晌午纔起來,這一起來就看見自己牀邊坐着的汝鄢祁木,連蒹葭甚至有幾分錯覺,自己和汝鄢祁木已經成婚多年了那樣。
汝鄢祁木看着連蒹葭,他面對連蒹葭就忍不住不去挑釁:“呵,我以爲你要睡個七天七夜呢?”
“王爺專門來一趟,就爲了看我睡得安不安生嗎?”連蒹葭用手掩着嘴,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
汝鄢祁木看着並沒有非常精神的連蒹葭,但她絕對不是沒睡好,反倒是像這別人常說的,睡多了反而睡不醒,莫名的不爽涌上來了:“昨日發生那樣的事情,你還真能睡得這麼香甜,天權可是在院子裡跪了一個晚上。”
“那還真是抱歉了啊,我就是是這麼沒心沒肺啊……”連蒹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跟你胡扯亂扯了,我是有事情找你,趕快起來洗漱。”
連蒹葭指了指這被汝鄢祁木壓住的被子,汝鄢祁木站了起來換到了一邊的桌子旁邊坐着去了。
待連蒹葭洗漱更衣,坐在這梳妝檯邊,汝鄢祁木等不及連蒹葭畫好妝以後了,這女人上妝不得有幾刻種:“苗地現在發生了大事情”
“王爺是要回去處理嗎?”連蒹葭描着眉,透過這鏡子看着汝鄢祁木,不過是玩笑之話,看得出來汝鄢祁木一點都不着急,畢竟下下之策已經有了。
汝鄢祁木也不接連蒹葭這沒有意義的一句話:“這些流民大多數都是來自青國的雪山族,昨晚若水過來便是爲了這件事情。但不得不說目前爲止我們暫時找不到如何和完美的解決掉這件事情。”
“完美是不可能存在,王爺倒不如說說自己是準備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而且還要把更多具體事情告訴我,我才能作出判斷啊。”
連蒹葭眯起眼,那吊梢眼彷彿在傳達着狡猾兩個字的時候,汝鄢祁木透過鏡子看着連蒹葭那樣的表情,都要以爲她已經做好準備大展宏圖了,連蒹葭拿起了一邊的玄黛,描起了眼線。
“你就不能認真一些嗎?”汝鄢祁木抱怨了一句,連蒹葭輕輕點了下頭。
“不需要考慮青國的感受,只要這苗地安穩,這皇帝一脈的人拿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就好!”汝鄢祁木很輕巧的說道。
固然是若水來告訴他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的,但若水的感受關他何事!
連蒹葭沒有說什麼等着他告訴自己更多的事情。
汝鄢祁木從袖中拿出了若水給他的情報:“雪山族是這十幾年才崛起於青國的一族人,這短短几年變得人數衆多,若是斬草除根,那必然會引起恐慌。”
“王爺似乎也能理解這民心了呢。”上好脣脂,連蒹葭繼續對着鏡子檢查妝容,不溫不火的說了句頗有諷刺意味的話。
“他們現在和青國的大皇子合作,在青國不斷的惹事倒也罷了,似乎因爲這大皇子知道若水跟我的關係,刻意縱容他們在苗地作亂。”
連蒹葭收好了自己桌面上攤着的瓶瓶罐罐,轉過身來,吊梢眼中神采奕奕的:“背後有人操作那也就代表着,他們收到了恩惠,只要王爺這裡給的恩惠足夠了,他們自然就會歸順到這裡來。”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若水給是合情合理,可是本王給,如何跟苗地的人交代呢?”
“王爺可以整理出來他們的罪行,讓若水公子在那裡重點處理這幾個罪行,但是在苗地做出同樣事情的人,王爺可以只選擇輕罰甚至不罰,這就是恩惠。”
“這種恩惠,他們會接受嗎?”
連蒹葭坐到了桌邊,將倒扣的茶杯翻了過來,倒了兩杯茶,不過這一大早的也只有冷茶可喝:“其實若是王爺想要和若水公子雙贏,就是以這青國大皇子爲敵人的話會處理得更好,但是王爺的要求是要與青國大皇子和若水都爲敵。”
一想到若水也要佔到便宜,汝鄢祁木多少有點拒絕:“難道這樣就不能更好的處理了?”
“王爺用過午膳了嗎?”連蒹葭沒有接話。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他自己想了想也想到了很好的方法,但是還是聽聽連蒹葭的建議要更好一些,所以別說午膳了,從今日起來他可以說是什麼都沒吃過:“沒有,不過這是你的‘早’膳吧。”
“雪萊,命人準備午膳,順便準備一壺熱茶。”
連蒹葭吩咐完了做回了汝鄢祁木身邊:“王爺,有得必有失,你佔到了絕對的好處,必然會讓若水和海國大皇子都嫉恨了你,但若是你願意分給這若水一些好處,他就會成爲幫你承擔海國大皇子所有恨意的人,不好嗎?”
“爲什麼是所有?”
“你和海國大皇子有什麼直接的仇恨嗎?”連蒹葭輕笑,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雖然自己幫若水,但是不過是暗地裡,這大皇子若非是和若水斗得最久的一人,怕是絕對不會知道。
連蒹葭看着他沒有再多說,他自己能夠領悟,而是繼續深探這雪山族的事情:“雪山族的人多,但是關係如何?”
“這雪山族過去十幾年纔開始與外族通婚,現在的那些中年人應該多半是親戚。”
連蒹葭算了算這雪山族的狀況:“那這雪山族若是同姓氏的應該都算是遠親了,過去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現在完全可以演變出,非我姓族,其心必異。”
那雙吊梢眼一轉,這想法就到了:“王爺可以和若水各選擇一族,他們的人在你們的管轄範圍內可以隨心所欲,同時,針對這雪山族犯的錯,你們一分爲二,你要重罰的罪就是這若水要放過的罪,若水公子那裡也是一樣。”
“這樣這些亂民會害怕被重罰就會相互更換位置,可有什麼用?”汝鄢祁木搖着頭,不覺得這種方法很好。
“還沒有完啊,告訴你們選擇的一族,若是想這樣隨心所欲下去,就要替你們處置你們不去重罰那麼一些人,很快這雪山族就會因爲內亂不擊而潰了。”
汝鄢祁木想了一會兒,看起來是治本之法了:“但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個想法本來就是一個徹底解決之側,實際做起來非常困難我也是知道的,而且王爺應該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會想要求自己得到的更多吧。”
汝鄢祁木挑了挑眉看起來連蒹葭似乎還有着別的考慮,連蒹葭秀眉輕蹙,她方纔發現的還真的不僅僅是這高山族的事情啊:“王爺不覺得這件事情其實還有這別的蹊蹺嗎?王爺難道就沒有在苗地留下自己的人?”
“什麼意思?”
“有可能在苗地作亂的人根本不是雪山族,而是皇帝或者是太后的人呢?”
連蒹葭一句話,點醒了汝鄢祁木,他昨日還未考慮明白已經被若水侷限了想法:“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是有些疑惑,若是苗地發生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我的人先給我傳來消息,而不是皇帝一脈的人在上朝的時候在讓我知道的!”
連蒹葭點了點頭:“所以即便是裡面有雪山族的事情,但更多的應該是皇帝一脈的人在操縱別的事情,所以,王爺可以一邊幫助若水處理這裡的事情,一邊調查清楚,這苗地紛亂的真正原因。”
“嗯,用完午膳後,本王就去處理這件事情,到時候帶回來消息給你。”
“若是王爺可以自己處理,還是自己處理的好啊。”連蒹葭很認真的說道,當然理由可不是怕麻煩!而是不能再犯錯了,這件事情自己瞭解不多,萬一想當然的去做,出了錯,那就是彌天大錯,動搖了汝鄢祁木的起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