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連婚期都沒有變,下個月連伊人就會平安的進嶽王的門了。
這段本來應該被宣判爲結束的關係,就因爲這麼一幅畫就解決了,連蒹葭沒有從連虎嘯那裡得到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連蒹葭也不準備再管連伊人了,連伊人現在莫名其妙的對她特別有敵意,而連蒹葭向來都是奉行我不惹你,但你惹我我就躲着你這樣的想法。
但是連蒹葭的想法往往都不在汝鄢祁木的考慮中,汝鄢祁木已經調查清楚了這畫像是怎麼混入這選秀的行列的。
而且找到這真相,也是十分的辯解的,雖然連伊人是被刷下來了,混雜在一大堆的需退回的畫卷中,但是理論上來說這京城的連伊人就一個,這負責篩選的嬤嬤未必就敢將太后的侄女給刷下,多半是混到了其他地方的畫卷中,結果負責這塊地區的嬤嬤一來是因爲這年齡,二來是因爲懷疑這畫卷做了假。
最後在昌城的選秀記錄中找到了遞送的人,就是連伊人本人。
汝鄢祁木拿着這資料,邪笑着試圖去打擊一下連蒹葭,走到這半道上,就被若水攔住了。
“做什麼?”
“師兄啊,你的王妃真的是魅力無限大啊。”
汝鄢祁木一副漫不經心的詢問道,他根本就沒準備去相信若水,必定是在挑撥離間了:“你什麼意思?”
“你的王妃昨日只是對着這嶽王說了一句,我希望你能娶連伊人,這嶽王就答應了。一句話就能成事,這真是令人佩服,這是什麼樣的語言魅力啊。”
若水當然是說了假話,但是他也是眼尖的人,在連蒹葭走後,嶽王還在那裡,臉上寫滿了遺憾和失落,那樣的表情在他眼中,看起來就像是在說,他的王妃不是連蒹葭是多麼讓人失望的一件事情。
“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了,我且告訴你,即便天下的人都愛慕着連蒹葭,連蒹葭也是本王的。”
若水的眼中瀰漫上一種輕蔑:“師兄對自己的魅力是這麼自信的?”
“我是對自己的實力自信。”汝鄢祁木說完繞開了他向那邊走去,但是就連若水這個剛來京城的人都感覺得到這嶽王的異樣,絕對不是自己多想了。
“實力嗎……真是令人遐思的一種說法啊。”若水輕笑,轉身離開。
連蒹葭坐在房中喝着茶,閉目養神,她這幾日正把汝鄢祁木交給她的秘密賬冊全部換成只有她和汝鄢祁木才能看懂的阿拉伯數字以及英文的版本,是抄完一頁對一遍就燒掉,不僅是抄寫中累眼睛,這煙熏火燎的也很大幅度的傷害了她的眼睛。
汝鄢祁木說安排人去聯繫錦瑟也半天沒有迴應,錦瑟那裡一定是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不然不可能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主動聯繫自己。建立一條能讓錦瑟聯絡上自己的耳目暗線是很重要的,但是連蒹葭缺人。
“在做什麼?”
“休息,一會兒繼續去整理賬務。”連蒹葭並沒有睜開眼睛,畢竟聲音這東西想聽錯也是很難的。
汝鄢祁木走了過去:“連伊人看起來很想入宮的樣子,她自己送了那幅畫。”
“我已經猜到了,既然這個妹妹對我這個姐姐這種態度,我也就沒準備再管她了,當她在嶽王府那些女人們手裡吃了虧,到時候肯定會回來找我的,到時候還是能爲我們所用。即便沒有這麼一天,只要她亂給嶽王吹什麼耳邊風,她對我們的態度不影響我們將嶽王綁在一起。”連蒹葭靠在椅背上,有點睏倦的感覺。
每一天都在重複枯燥的事情,這古代富貴人家的夫人還真的不是繡繡花喝喝茶的怡然自得,連蒹葭睜開眼睛,眼眶有點紅,眼中也有血絲。
“若是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後再做。”汝鄢祁木感覺到了連蒹葭現在的疲憊,抓到了時機,就措不及防的獻了一個殷勤。
“還有七十多頁吧,第四本就處理好了。”
“這樣吧,本王今日也無事,就和你一起來處理這賬務,雖然你所說的那個英文本王不會,寫寫這數字還是可以的。”
“錦瑟那裡還沒有消息嗎?”連蒹葭撐了撐胳膊,活動了活動脖子,看起來頗爲疲憊的樣子。
“看起來真的得你進宮一趟了,聽聞這錦瑟現在不知什麼原因被皇兄禁足了。”
連蒹葭皺起了眉頭:“禁足?這種時候,馬上就要選秀的時候,若是在選秀前不放出來,到時候萬一讓皇帝一脈的人鑽了空子,到時候蛇女的處境就變得很兇險了。”
“所以等過幾****安排妥當後,你進宮想辦法處理處理這件事情。”
幾日後的清晨,錦瑟剛剛起牀就看到了牀邊站的人,這方纔醒來,眼裡還有一些眩暈,等她眼中的眩光消失後,她微微有些驚訝,連蒹葭怎麼在這裡。
“恩人,你……”
“長話短說,我只能再宮裡呆不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
錦瑟點了點頭:“是,恩人,那天的事情調查清楚了,是徐才人做得,皇帝已經處理掉她了。”
穿着女官衣服的連蒹葭皺着眉看着她:“你怎麼會被禁足?”
“我不知道,那一日陛下聽完了那些侍衛們的供詞後就突然說要禁足我,但是好在禁足只有十日,不會影響選秀的事情,還有兩****就能出去了。”
“最好是汝鄢祁勳是在降低那些人對你的敵意,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對你有些懷疑,所以刻意進組你來試探你會不會因此有些什麼不好的行爲,這件事情我會讓人調查清楚告訴你的,你昨日說有很多麻煩能再具體一些嗎?”
“錦瑟無才無德,手下的人都並非什麼大能者,希望恩人能借我一些好手。”
“這是選秀的名單,這些人你照顧一下,若是你需要一些好手,我明日讓人將宮女和女官中自己的人一些消息一併帶給你。”
“其實最麻煩的事情就是太后,太后現在似乎是相中了端木家的女兒,似乎是有意扶她上後位,若時這後位上真的做了人,我做起事來,就會有些畏手畏腳。”
“端木家的人?你可有她的一些消息和資料?”
“有,都有。我考慮到了恩人您有可能就是不能自己入宮,所以已經全部整理到了紙上。”說完錦瑟就掀開了牀上的被褥,將手伸到了下面,似乎是有些着急,三把利劍紮了出來。
“這……”連蒹葭微微一愣,這牀上居然還有這等險惡的機關。
“有些心急拉錯了,”
牀頭一塊牀板泛起,兩塊牀板的夾層中錦瑟抽出了一個信封,很鄭重的交給了連蒹葭,連蒹葭真的是十分好奇這牀的機關,讓她讓開,自己到底下一看,有四個小小的拉。
“這牀你是從何而來。”
“是我自己做的機關。”
“你還有這等本事?”
“是的,當時還是才人的時候,閒來無事就學會了這木工活。”
連蒹葭甚是奇怪的看着她:“那你做這些東西是爲了什麼,你之前,可是安安分分的,沒必要如此警惕吧。”
“這是上個月才做成的。恩人不要誤會,錦瑟不是……不是”錦瑟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形容。
“不,我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這等功夫你着實很厲害。這東西我就拿走了,到時候會有一個名爲大暑的侍衛聯絡你,他會給你所有的東西。我就先離開了。”連蒹葭也不再細追這個問題,趕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