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快步回了房,開陽低着頭,安靜的等她問話,連蒹葭卻半天沒有詢問,這目的已經暴露了,山莊門也鎖了,現在自己還像用混進去的方式已經是不可能了,攻下山莊,這種能被人騙出話來的將軍,必然是被這山莊的主人給迷惑了,已經是不能夠再用了。
“他可說過一些山莊內部的消息?”
“並未說過,他說他好像被施了術,什麼都不記得。”
連蒹葭冷哼一聲:“不過是藉口,若是真的是術,怎麼可能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明日我會找理由出去自己見他,看看能聞到什麼。雪萊,你讓人送口信給八王爺,告訴他張巖被山莊主人收買已經無用了。讓他重新派一個人來。”
“小姐決定直接強攻?”
“不,明日讓張巖帶我們進入山莊,畢竟我們也說過了,我們想和她們合作。”
開陽覺得這件事情不可能只用一個白天就能解決,怕是要出去幾日:“郭少爺那裡如何交代?”
“此處可有你家王爺的別院?”
“並無。”
連蒹葭皺着眉,但很快眉頭舒展。
第二日早上,連蒹葭去了郭景涵的院子,郭景涵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這個時間一般都是處理昨晚未看完的賬務。
“表哥,我有事要出去幾日。”
“去哪裡?”
“並不能說,但是表哥可以不用擔心我,我此去有天權和開陽陪伴,非常安全,短則三日,長則七日必然回來。”
郭景涵剛準備開口阻止,但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而且連蒹葭必然是因爲這八王爺的信纔出去的,若是兩人約好見面或是別的什麼,自己又能說什麼呢?
連蒹葭安靜的離開了,她昨天便是想到了,這郭景涵只是自己的表兄,必然是沒有什麼理由能阻止她很安全的出去的。
汝鄢祁木的軍隊暫時就駐紮在谷外不遠處的林地中,這裡都是極高的樹木,沒有灌木,所以沒有什麼活物,也不擔心會遇到獵戶,連蒹葭這一次並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了騎馬,畢竟是去軍營,做個馬車難免會在之後給自己的行動帶來一些不便。
汝鄢祁木是不會讓他的將領的威信比他高的,所有的將領都不會有太多自己固定的兵馬,這張巖也是剛剛帶這些兵,他的威信還沒有這開陽的高。
張巖知道這連蒹葭的差事自己算是弄砸了,連蒹葭的差事也就是相當於是汝鄢祁木的命令,違背了汝鄢祁木的命令的將領,沒有幾個得了好下場的。
很多將士都只認得這開陽和天權,並未有人認識這連蒹葭,不過只要是不傻的,這二人能陪伴的人,從進入營地開始,連蒹葭就一直在接受這士兵的行禮,雖然不是什麼大禮,但卻讓連蒹葭非常不舒服,畢竟無功不受祿,若是有一和汝鄢祁木翻臉,這些人就不是行禮而是行刺了吧。
“張將軍何在?”雪萊扶着連蒹葭下了馬,走去一邊,詢問了一個站崗的士兵。
那士兵立刻恭敬的回答:“今日將軍早操練完就回了營帳,不見出來。”
連蒹葭直接向着營帳走去,這張巖此時正在躊躇不安的走來走去,只要想到自己或許就會被汝鄢祁木懲罰。
該怎麼辦?
連蒹葭走了進來,看着正在原地打轉的張巖:“初次見面,張將軍。”
“連……連小姐吧,快快快,坐。坐吧。”這張巖原本是背對着那邊,聽到連蒹葭的聲音嚇了一跳,這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連蒹葭沒有汝鄢祁木那樣的威圧感,反倒是看起來有幾分柔弱的樣子,讓這張巖放鬆了不少。
“我想知道在山莊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巖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說道:“我跟着左鈞進入山莊後就分開了,然後這山莊的主人說貴客她總是親自照料的,然後我覺得可以從她那裡得到很多的消息就同意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爲啥,就好像被她迷惑了一樣,在那裡呆了好幾天,後來她問我啥我都不能控制自己了,就都告訴了她。”
“山莊的情況呢?”
“我一直……都在那個房間,我只記得,有兩條很長的長廊,一左一右通過前院,但最後都是到一個大門,進去後就是我那個房間的所在的院子,但是除了那個大門似乎沒有地方通向別處。”
連蒹葭皺了下眉頭:“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說的話嗎?事實只是你被一個女子迷惑,還讓對方知道了機密。你現在唯有將功補過。”
“請小姐明示。”
“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跟她說的。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張巖左右看了看,他確實是對這個山莊的莊主微微有些動心,那日聽她在自己懷中用柔和的聲音問,他到底是爲何而來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八王爺想要這個山莊,他先混進來刺探情報,之後就會攻佔這裡,根本不曾提過合作,也是那日開陽問話的時候他才知道。
“我就是那樣說的啊……”
“現在帶我們去山莊談合作。”
張巖拖延着,說着什麼現在山莊關閉,時機不好之類的話。
連蒹葭可不想和他廢話:“現在,帶我們去!”
張巖拔劍而起,天權和開陽都來不及反應,實在是離得太近了,這劍尖扎在連蒹葭的脖子上,血順着劍一滴一滴的滑落。
“你想做什麼?”連蒹葭雖然因爲點點的刺痛有些不是很好過。
“不要逼我!你爲什麼一定要這個地方呢?還害得我會被王爺責罰,你說你一個女人,在家裡繡花,伺候王爺不就夠了,爲什麼要跑出來搞這些事情。”
“本王的女人要做什麼,不是你能指責的!開陽!”
連蒹葭發出了一聲輕呼,這劍尖又沒入了幾分,但是是這張巖卻是應聲倒地。汝鄢祁木從營帳外走了進來,說來也是巧,這汝鄢祁木是今晨出發的,做完這開陽就已經將信傳回去了。
不僅僅是連蒹葭在意這第一個養兵谷,汝鄢祁木也一樣,聽到這件事情,下了早朝就趕過來了,而他比連蒹葭來的還早一點。
好在這劍尖只留下了皮外傷,汝鄢祁木走過去,一邊的搖光抵來了傷藥,汝鄢祁木走了過去:“擡頭。”
“嘶……王爺爲何來了?”
“先別說話,不好擦藥。”汝鄢祁木沾了點傷藥的藥膏,給連蒹葭擦上,動作看似輕柔卻沒有很小心,連蒹葭皺着眉,擡着頭,也不知道看哪裡,好像不管看哪裡都有點尷尬。
汝鄢祁木給她擦了藥止了血,一邊的搖光就像是移動的藥匣子一樣,又拿出來了繃帶。連蒹葭簡直都要懷疑這汝鄢祁木是想勒死她,但是還是任由他給自己綁上了繃帶。
“因爲你的動作實在太慢了,本王只能自己來了。”
“是王爺借給我的人的問題,難道王爺還要說是我的問題嗎?”連蒹葭感覺自己現在說話都痛。
汝鄢祁木微微一笑,看着連蒹葭,但是手中的馬鞭展開,倒了黴的卻是天權和開陽,兩個人一起被這長鞭打到了。但好在這是鞭子,只是痛是免不了的了。
天權和開陽齊齊跪下,連蒹葭看着這殺雞儆猴的行爲,就連表情都沒有變過。汝鄢祁木摸了摸連蒹葭的脖子上的繃帶,微微收緊了手指:“告訴我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