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官是對封地官員的一次徹查,看他們是忠於朝廷還是忠於封地之主的一個形式,不過一般能爬到這需要被審查才能繼續用人的職位上的官員,豈能不是老油條,這樣的審查不過是矇混就能過關的小事情。
“王爺,今年的審官被延後了,方纔這吏部派人來說明日恢復早朝。”
汝鄢祁木臉色大變,這已經審官兩日了,爲什麼突然延後了:“什麼?”
“而且吏部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前兩日的審官不作數。”搖光將自己調查到的信息都告訴了汝鄢祁木。
“去把王妃請來。”
“是。”
汝鄢祁木這兩日已經把連蒹葭手上的小事都拿走了不少,分配給了這府裡原本就在負責這些的人,當然因爲雪萊跟隨連蒹葭快一年了,而且是個聰明人,她現在也拿着很多涉及一些王府秘密的事情,輔助連蒹葭。
而連蒹葭也終於有時間喘口氣了,此時已經整理完了這王府今日的事情,慢慢悠悠的做起了給汝鄢祁木教學的準備,搖光突然過來有些焦急的請人,得到了很多空餘時間的連蒹葭也沒有特別的慌張。
連蒹葭走到了汝鄢祁木的書房中,汝鄢祁木已經把很多該有的東西都找出來了:“你把桌上的東西看一看,本王還要找一些別的東西。”
連蒹葭看着這一大堆的資料,看起來是大事情了,需要的資料就這麼多,要處理起來也肯定不會容易了誰。
這些資料無一例外都是有關於廉政親王的消息,但是卻沒有近況。
現在是和平年代,這廉政親王明白官官相鬥相互牽制的道理,所以從來不會管朝廷的爭鬥,即便是幾人已經鬥到了明目張膽,只要不國亂,他就熟視無睹。
廉政親王是一個盲點,汝鄢祁木在拿到奏摺後才讓人去調查,但人還未回來,汝鄢祁木對於能調查來的東西也不抱半點的希望。
“王爺,這廉政親王是您的皇叔祖,現在已經七八十了,莫不是還能成爲大敵?”連蒹葭看着這些不夠詳細的資料有些疑惑,
“他從三四十歲就有這辭官的習慣,但是朝廷上人人都知道,他遠離朝堂是爲了看清楚這裡的事情,他就像是這庚明國的太歲,太歲頭上動土,我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汝鄢祁木說着說着就更着急了,平日蠻橫,在誰那裡都是自稱本王的人現在卻是被嚇得連自成都給丟了去。
他終於找到了這最後的和廉政親王有關的東西,走到了桌邊,將自己所知道的這廉政親王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連蒹葭,可以說這種鐵骨錚錚的忠臣。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啊……”連蒹葭嘆了口氣,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本王是自詡沒有這個本事能夠和他一戰了。”
連蒹葭挑了下眉:“戰?爲何要戰?”
汝鄢祁木拿出了他之前特意抄留了一份的奏摺,這奏摺中寫明瞭這廉政親王是爲何而來的。
“那就讓他陰溝裡翻了船。”
“你以爲他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嗎?”
連蒹葭看着廉政親王的資料,這腦中閃過了很多的和他類似的人,而這些人都是最後惜敗奸臣之手:“從資料來看他做人光明磊落,但是過剛易折。”
“過剛?他過得陰溝,比你連蒹葭挖的要多得多,但是這暗地裡的事情怎麼可能被記錄在書上。”
連蒹葭挑了下眉,汝鄢祁木這是自己嚇自己吧,這廉政親王又不是大羅金仙,只要還是人,他就有弱點,如果真的是有危害的人,大不了在名和命之間捨棄了前者。
“無論王爺覺得如何,至少蒹葭對他是毫無畏懼的,人在畏懼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產生絕望的想法,而如果王爺真的有了這種想法,等不到這汝鄢祁勳駕鶴,王爺你就先西去了。”
汝鄢祁木搖了搖頭:“連蒹葭,你不要這般自信!你覺得本王會因爲他只是資歷老就害怕與他嗎?”
連蒹葭眨了眨眼,攤了攤手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畢竟汝鄢祁木現在有些慌亂了:“他能如何?你現在不還是個王爺,這王位上做得還是這汝鄢祁勳,他難道還能給你套個莫須有的罪名,若是真的如此,那更是順了我們的意,既然你覺得我們是壞人,那我們就壞給你看!”
汝鄢祁木皺起了眉頭,其實這件事情只要皇帝那邊的人狠狠心,先坐穩了自己的皇位,在平定有些慌亂的天下,現在連蒹葭完全是利用他們的老舊思想,只要他們想通了,那他們還能在這裡風生水起?
“他不可能一回來就對你我動手,他必然也需要查訪,他若是真的是被連家老人請來的,他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勾結朝臣打擊皇族血脈。連家和他都是名聲俱毀。真能這麼破釜沉舟,那我肯定是沒有什麼意見了。”連蒹葭依舊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就這樣吧。
汝鄢祁木是極其不爽連蒹葭現在的態度的,這一急,但是偏偏知道吼她沒用伸出手,捏着她的臉蛋兩邊,輕輕扯了扯,給她扯得跟小包子一樣:“你就不能不要這麼自信嗎?”
連蒹葭沒說話,看着他眼睛裡似乎寫了無辜兩個字,汝鄢祁木鬆開手,看着她,連蒹葭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自信不是自大,鬥志滿滿不是妄自尊大,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鬥過你眼中的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但是我姑且知道的一點就是,在我和他交手前,誰的勝率都是五成,不會多也不會少。”
連家老人跟廉政親王都是三朝臣子,當然這是因爲先皇登基時已經三十七歲,還因爲體弱未到五十就過世了,但是這資歷都算是這朝歷最老的一撥人了,而且因爲征戰沙場,是生死與共的摯友。這辭官後依舊保持了書信來往。
而這一次廉政親王確確實實是他請來的,他並非鬥不過這連蒹葭,只是缺乏一個能制裁皇族的權力,他現在是對連蒹葭厭惡的到了這無需掩飾的程度,而這些天,所有在他操作下去做這離間之事的人都突然沒有了消息,一查這連蒹葭居然在府裡有着自己的人,隱瞞了這件事情已經十幾天之久。
這是錯事,連家老人知道,但是爲了維護家族就是明知道錯事也是得做,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的眼中是容不下沙子的,所以……
“去把小晴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