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別怪我，都是師傅讓這樣做的！”老鄭趕忙讓秦牧雲背鍋。
劉永深乾脆不解釋，把鍋甩給秦牧雲，宋幽幽的脾氣自然發不出來了。她可沒膽子去怪罪師傅。待會兒給秦牧雲蓋個欺師滅祖的罪名下來就有她受的了。
秦牧雲正等她回來，纔好開始授他的第一堂課。
“都穿好寬鬆的運動服，到練功室來。”
他也不解釋，直接讓他們照辦。三個徒弟按照他的要求換上了寬鬆的衣服，一個個光着腳丫子來到了新打造好的練功室中。
這練功室足足有百來平米，看起來就彷彿一個柔道場。東邊還擺了一圈的冷兵器，十八般兵器樣樣不缺，當然都是真貨，還特意開了刃，可不是那種一甩就嘩啦啦的玩具。
西邊擺着的，則是各種奇葩的道具，諸如單槓，吊環，雙槓……各種重量的槓鈴，還有一隻大石槽，裡面擺了一隻銀光閃閃的大鐵球，這當然不是鐵做的，而是外面一圈精鋼包圍，裡面包裹的全是水銀，一轉動就會發出叮鈴鈴的沉悶響聲。
至於它有多重……基本上正常人就別想抱起來。
練功房的正後方，則掛着各種巨大的人體圖形，經脈穴位，骨骼分解，肌肉分佈圖，還有五臟六腑的解剖圖，上面還有秦牧雲親筆標定的各種註解。
宋幽幽第一眼看到這地方的時候，真是說不出的震憾，覺得這才真正有點門派的樣子。像個武館或者道場。
“都坐下吧，我今天要教授的是第一堂課。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
三人面對着秦牧雲，學着他的樣子盤膝坐在頗有點彈性的地面上。秦牧雲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一門學問，如果不把基本原理講清楚，你們學起來的時候就會走各種彎路。華陀門的體術也是一樣，所以我們這第一堂課，講的就是原理問題。學的時候別打瞌睡，特別是鄭桂！”
老鄭光是聽原理，已然有倒地睡眠的趨勢了……他想起自己以前在學校時候的各種悲慘人生，比如一上數理課基本都在睡覺，或是常伴武俠小說的左右，與書中
的各種人物神交。現在一聽秦牧雲講原理，他就頂不住有點條件反射。
“呃，師傅，那您什麼時候才教我們套路？！至少學了點套路，我們在外面才能打得嘿嘿哈哈。”
“套路？我們沒有套路，你讓我教什麼套路給你！花拳秀腿教了也沒有用處！好好聽課，不認真聽就罰！就你這體形，信不信罰你引體向上一百個，不做完就不給飯吃！”秦牧雲直接喝斥了他一通。
一聽引體向上，他頓時嚇懵了，立即坐正。就他這近二百斤的體重，不要說一百個，一個都做不了！宋幽幽和劉永深看到他這樣子在旁邊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全都嚴肅點！唉，真拿你們沒辦法，我也沒想過教徒弟會這麼麻煩……”秦牧雲捂臉苦笑。看來當師傅也真不容易呀。想自己以前跟師傅學藝的時候也是折騰得不像話，現在才體會到師傅把他帶大的辛苦。
見他們三個笑夠了安靜下來，他才繼續自己的課程。
“其實，說起最基本的道理，聽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就非常難。無非是手當腳用，腳當手用，把全身上下，練出真正的敏感來，等你們做到這一步的時候，體術就算是小有所成了。”
“師傅！我有話說！”鄭掛舉手發問。
“你說。”
“什麼是手當腳用，腳當手用？”
“嗯……比如這樣。”秦牧雲直接兩手倒立，雙腿伸得筆直，穩穩的立在地面上。
隨後他兩手快速交替，嘩啦啦的在練功房內‘爬’了一圈。那架勢看起來就像他的兩隻手是腳一樣，雖然看起來姿勢很不雅觀，可是他爬行的時候沒有半點勉強的味道。爬了一圈之後一下跳了起來，又恢復了雙腳站立的姿勢。
三個徒弟本來覺得他這姿勢相當搞笑，正準備爆笑出聲的時候，突然看到秦牧雲整個腿一下擡過頭頂以一個極其讓人不可思議的動作絞纏到了脖子上！
他的腿關節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柔軟得好像麪條一般！足足一分鐘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隨後纏在脖子上的腿突然彈了下來，朝下一個劈腿！
這一下劈腿，真的是應了一個‘劈’字的威勢！彷彿一把鍘刀從空中鍘了下來，風聲呼呼，整個練功室地面被他這一腳劈得一震，三人彷彿身體都被彈起了一釐米，一下子笑不出來了。
秦牧雲開始打起了一套拳法套路，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套路，完全是他隨意揮灑出來的東西，可是他的動作就好像完全違背了人類動作規律，他的雙腿可以在不可思議的角度出腿，雙手運轉如意，恍若太極，恍若八卦，時而剛猛，時而陰柔，你完全看不透他到底打的是哪路拳法，他有時候一下躍起，雙腿竟然能在空中連轉七八圈，舞得好像風車一樣懸停在半空，極端的不可思議！
更誇張的是，一連串威猛的拳腳打完，他連半口粗氣都沒有喘，一下子從極動化作了極靜，就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嘿，師傅好功夫啊！”鄭桂立馬鼓掌，秦牧雲笑了笑道：“這就叫手當腳用，腳當手用，體術練到極至，手腳都是一樣的，甚至全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都能夠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力量……這纔是人的身體中隱藏的真正奧秘。”
他的演示似乎還並沒有結束。說完話，他走過去往那個放着水銀大鐵球的槽中凌空一抓！
轟隆隆！
一陣雷鳴滾滾的聲音在整間練功房中迴盪着，他就這麼單手像抓一隻籃球一樣，把槽裡的那隻大鐵球一下抓了起來，球體中的水銀翻滾，撞擊着鐵壁，這才發出像雷霆滾動的聲音。
三人簡直看得目炫神迷！
那隻鐵球他們先前是見過的，剛開始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有啥用，還以爲就是放在地上大家隨便抱一抱練力氣……卻沒想到他是這麼玩的！
單手，五根手指，像抓棉花糖一樣就把這東西抓了起來！僅僅是這鐵球被凌空抓起的時候發出來的聲勢，就可以體會到其中蘊含着怎樣恐怖的力量！
“這一抓，力量超過一噸。”
他單手抓着那隻個恐怖的鐵球，彷彿絲毫不覺得它有多重，就像抓着一隻氣排球，嘴上還能侃侃而談。
（本章完）